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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馮殊笑意微收,用下巴點了點門口的鞋櫃——櫃面上,躺著一本專業書。
夏知薔滿臉不解:「你做手術的時候,還要對著書看嗎?」
「……不是。」
隨便應答了兩個字,馮殊鬆開手,走到門邊換鞋,剛才還有空捏手,現在又像是要匆匆出門。
前前後後又想了下,夏知薔仍是不甘心,追問:「那,你剛才打我電話做什麼?」
前一通電話只持續了半分鐘,兩人還相對無言地沉默了十幾秒,隔了不到兩小時就再次打來,馮殊肯定是有話要說。
夏知薔不確定,他是不是也覺得兩人之間需要緩和,或者再自戀點,他也許,只是想自己了?
她急切地想討個答案,急切到,她沒時間細想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急切。
馮殊已經推開了門。
他回頭看了眼妻子,沉默了幾秒,突然上前抱住她。
夏知薔緊貼著男人的胸膛,能聽見突突的心跳,更能感知到他熱熱的呼吸拂在耳畔,她仿佛已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直到馮殊說:
「我打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15個小紅包,因為我要為我的愚蠢和沙雕負責2333333333
昨兒個是誰說季臨淵這個名字和沈霸天像的?還想著改成季霸天好了,等念了念……說季不說霸,文明你我他。
第10章
心外科手術難度和時間長度在外科里是數得著的,馮殊昨天通宵做的這場也不例外。
手術對象是個40來歲的中年男子,患主動脈弓動脈瘤並有血栓形成,腫塊達到4x6cm;這顆動脈瘤就像是一顆□□,隨時有破裂的可能,情況十分緊急。
經過討論,心外科主任吳新明決定,連夜為患者進行深低溫體外循環下弓降部主動脈瘤切除,及人工血管移植術。
他主刀,馮殊一助。
手術持續近9個小時,結束時天都亮了。
回病區監護室觀察完情況,馮殊去沖了個澡,再出來就被科主任吳新明給叫住。
「手給我看看。」他說。
馮殊先伸出左手,吳新明不甚滿意地眯了眯眼,他只好將右手也伸了出來,平舉在身前。
吳新明指著他手背上跟季臨淵互毆時留下的擦挫傷,皺眉:「這個怎麼弄的?」他旋即又點了點馮殊的食指和中指,「這裡呢?養狗了還是養貓了?」
那兩根手指尖端,各有一圈類似咬痕的痕跡。
不是貓也不是狗,咬人的是……夏知薔。
怪只怪馮殊偏要拿手指壓住嘴唇不讓她出聲,被他耐心十足的推頂折磨得受不了,夏知薔情急之下不得不咬住手指借力,順便泄憤。
不想撒謊,又沒辦法說實話,馮殊只能沉默。
吳新明搖頭:「外科醫生的手既是治病救人的武器,也是謀生立命的工具,要保護好。隨隨便便不當回事,非得像你王師兄那樣打籃球弄得手指骨折、刀都握不穩,才長記性?!」
這位白白斷送職業生涯的王姓師兄是吳新明的愛徒之一,馮殊體會出他話里的痛心疾首,態度更添了幾分誠懇,說自己一定注意。
吳新明氣順了些,問:「聽老徐夫妻倆說,你結婚了?」
徐教授已於昨天早上甦醒過來,脫離危險,吳新明也是他的學生之一,抽空去看望了一下恩師,還聊了聊天,自然知道了馮殊的事。
馮殊答是的。
吳新明板住臉:「結婚就結婚,又不是拐賣小姑娘,藏著掖著幹什麼。難怪你昨天非要臨時出去一趟……家裡有事?」
「沒大事。」
「沒大事往家裡跑個什麼?這兩年是關鍵期,你可得守住了,千萬不能分心。有空把那個小什麼……小夏是吧,叫來,我給她做做工作,務必要全力支持你的事業。」
馮殊一梗:「其實她挺支持我工作的,您的話,我可以代為傳達。」
「怎麼,怕我嚇著她?」
「嗯。」
「瞧你這護犢子的勁兒!」面對他的耿直,吳新明失笑,臉色跟著緩和下來,「後面,我儘量多安排你參與大型手術。好好積累經驗,才能早點獨當一面。明年該評副高了,自己上點心。」
馮殊面上瞧不出什麼波動,只說:「謝謝主任厚愛。」
高二跳了一級的馮殊,八年制臨床博士畢業時才剛滿25歲。
仁和的八年制,高考分數線齊平清北,考上的都是學神,智商沒得說,加之手頭功夫過硬、發的SCI數量亦很可觀,馮殊年紀輕輕的,起點已然超過了科里不少同事。
不走岔路的話,他很可能會成為仁和心外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吳新明越看愛徒越喜歡:「得空去剪個頭髮,邋裡邋遢的,成什麼樣子。」
馮殊頭髮長得很快,隔段時間不剪就會遮住眼睛,加上洗完沒吹,看起來的確有點不修邊幅,說邋遢卻過了。
隨手撥弄了下亂七八糟的額發,他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虧得幾個師母師姐成天誇你一表人才,」工作中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吳主任,此刻碎碎叨叨的,「你愛人不嫌棄啊?」
想起夏知薔昨天在家門口回摟住自己、一副不讓人走的樣子,馮殊彎彎嘴角:
「還好。」
話說到最後,吳新明又吩咐:「來實習的那批孩子已經到科里了。我事多帶不了,你分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