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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頁

2023-09-20 17:36:47 作者: 張不一
    就在這時,病房內忽然響起了一句小小的驚呼聲。

    隨後,兩人同時看向了女兒。

    只見小奶糕瞪大了眼睛看著病床,小奶音中充滿了驚訝與詫異:「你愛我媽媽?」隨後又著急忙慌地說道,「你不可以愛我媽媽,我媽媽是我爸爸的,只有我和我爸爸可以愛她,你不是我爸爸!」

    小傢伙的臉都急紅了,生怕媽媽被搶走了。

    女兒的小奶音稚嫩又軟糯,卻如針一般扎在了程季恆的心間,疼痛感十分銳利,令他無法忽略,尤其是那句「你不是我爸爸」。

    他的女兒,還不知道爸爸就在她的面前。

    他很想告訴她:「我就是你的爸爸。」但是他沒有底氣。

    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活該,誰讓他四年前那麼混蛋呢?

    所以面對著女兒的誤解,他只能選擇沉默。

    病房裡的氣氛忽然陷入了死寂,空氣像是凝固了。

    陶桃也沒再說話,悶聲不響地擺飯盒。

    擺好之後,她從包里拿出來了兒童餐具和圍嘴——只要帶著女兒外出吃飯,這兩樣東西她必定會隨身攜帶——將東西放到桌子上之後,她牽起了女兒的手,柔聲說道:「我們先去洗手。」

    說完,她就帶著女兒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衛生間在病房門口。

    醫院病房的門上面都帶有一塊透明玻璃板,陶桃領著女兒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門外剛好有人趴在玻璃板上朝門內看。

    陶桃下意識地朝外看了一眼,結果竟然正對上了蘇晏他媽的視線。

    下一秒,病房的門猛然被推開了,蘇晏他媽怒不可遏地衝進了病房,抬起手就朝著陶桃臉上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之後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

    陶桃毫無防備,發出了一聲驚恐尖叫。

    小奶糕直接被嚇哭了。

    蘇晏他媽一邊打陶桃還一邊破口大罵:「小婊//子可算讓我找到你了!我讓你勾搭我兒子,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小時候你就是個賤……」

    罵聲戛然而止,因為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抓她的人是程季恆。

    聽到陶桃叫聲的那一刻他就衝下了床,看到自己女人被打,他瞬間變得怒不可遏,面色陰沉無比,直接抓住了蘇晏他媽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手腕上傳來了劇痛,蘇晏他媽不得不鬆手,下一秒她就被程季恆拖進了衛生間。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了,還上了鎖,緊接著裡面就傳來了蘇晏他媽的陣陣慘叫聲。

    男人的底線應該是不打老人和婦孺,但並不意味著能夠縱容這類人欺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還當什麼男人?

    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才是最終的底線。

    程季恆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女人和孩子,誰敢動她們兩個,他必定要加倍奉還回去,即便對方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婆。

    如果不是擔心會嚇到女兒,他根本不會多此一舉把這個瘋女人拖進衛生間,原地就開始揍她了。

    陶桃被嚇壞了,生怕程季恆失手蘇晏他媽打死,也顧不得去哄哇哇大哭的女兒,驚慌失措地去拍衛生間的門,同時撕心裂肺地大喊:「程季恆你出來!快點出來!你別動她!她年紀大了!你女兒才三歲,她不能沒有爸爸!」

    蘇晏他媽的慘叫聲並未停止,後來甚至開始扯著嗓子大喊「殺人了」。

    許久後,衛生間的門才被打開。

    程季恆從裡面走了出來,陶桃先看了蘇晏他媽一眼。

    這個女人正躺在衛生間的地面上不停地「哎呦」著,看樣子離死還遠。

    陶桃不由舒了口氣,隨後滿面怒火地瞪著程季恆,氣急敗壞吼道:「你瘋了嗎?你跟她計較什麼?你把她打死了怎麼辦?」

    程季恆的臉色有點白,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安撫道:「沒事,我下手有分寸。」

    要是沒分寸的話,這個瘋婆子早就被他打死了,根本沒機會大喊大叫。

    他時刻謹記著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所以即便是在生氣也不可能下死手。

    隨後他伸出了手,動作溫柔地捧住了陶桃的臉頰:「讓我看看你的臉。」

    陶桃的右臉上被打青了一塊。

    然而他的手才剛一碰到她的臉頰,就被用力地推開了。

    陶桃依舊心有餘悸:「你別碰我。」她剛才真的很擔心他會把蘇晏他媽打死。

    雖然這個女人是自找的,但她死都不想讓他為了這種瘋子毀了自己的前程。

    程季恆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嘆了口氣:「行,我不碰你。」他的語氣有些無力,唇色十分蒼白。

    小傢伙還在哭。

    隨後他彎下了腰,將女兒從地上抱了起來,嗓音極其溫柔地哄道:「乖,不哭了啊,也不用害怕了,我已經教訓了壞人,只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和媽媽。」

    這時陶桃才注意到,他的病號服下擺已經被血染紅了。

    那一刻她驚恐到了極點,心頭像是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刀,死死地盯著他衣服上的血跡,雙唇開始發顫:「程、程季恆……」

    程季恆知道她想說什麼,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傷口裂開了。

    腹部的傷口處持續傳來劇痛,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但是為了不嚇到她們母女,他一直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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