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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33:33 作者: 吳桑
    五月心頭一跳,臉悄悄紅了,就有些坐不安穩了,撩了下劉海,扭了下屁股,把手指頭塞到嘴裡去咬,低頭盯著自己筆記本發呆。

    IT課長雲裡霧裡,一頭霧水:「食堂等人員的門禁卡老早就回收上來了,現在感覺信息工作做得還可以啊……」

    澤居晉不說話,轉頭看五月,目光她臉上停頓片刻。

    五月頂不住壓力,只能清清嗓子,向IT課長輕聲解說:「我想,總會說的大概是收快遞的那些人……」

    張蜥蜴鷗最近就來了那一次,其實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拍了幾張她在在獎台上領獎品的照片而已,對她稍微熱情了那麼一點,沒想到就被他看在眼裡了。

    澤居晉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筆,不出聲。

    IT課長恍然大悟:「這個疏忽了,大家為了方便,都會叫快遞人員進辦公室來收包裹,填單子。要是總會認為不妥……」

    澤居晉皺眉:「不是我認為妥不妥當的事情,而是要由你們以信息安全角度來做出專業判斷,如果你們覺得無妨,那就維持現狀。」

    IT課長坐直身體:「馬上制定新的規定就是,禁止一切快遞人員進出!」

    會議結束後五分鐘不到,辦公室門上就張貼了新的警示出來:即日起禁止一切外來人員進出辦公室,如有違者,後果自負!

    一行斗大的字後面還有個括號,內寫:特別是各快遞公司收件人員請注意!

    等到晚上下班後,他開始檢查她手機,問她聊天列表里的男人都是誰的時候,她看著他那不屑一顧卻又飽含醋意的眼神,心裡除了無可奈何和氣憤,還有點小小的絕望。

    但是又能怪誰,誰叫她今晚自己又跑到他家來?

    她本來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找他了,說腿疼也不行,說她是月亮化身是嫦娥仙子都不行。

    今天本來也是一樣,九點一到,他下班回家,還在路上的時候就打電話來試圖勾引她,叫她過去。她不睬,不論他怎麼說,她都無動於衷。結果他一氣之下,直接甩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裡是他的手。手指好長好長,根根骨節分明,手掌的皮膚白皙,指甲圓潤乾淨,月牙飽滿。堪稱極品。

    作為一名重度手控患者,五月實在受不了這隻手的誘惑,才看一眼,哈喇子都差點流到手機屏幕上去了,好想立刻就能摸上一把,親上一口,腦子發著熱,心口一團火燒著,一刻也不想耽擱,馬上就跑去他家找他了,這才有了後面他檢查她手機的事情。

    澤居晉上班的第四天,也就是小唐妹妹那義烏小商品批發市場發貨、價值88大洋的鑲鑽寶珀腕錶到貨又收到三塊錢返現的次日,金秀拉特地跑到一樓來,把她拎到茶水間去拷問:「已經連續兩天都夜不歸宿了,跑哪裡去了?背著我有了男人是不是!」

    五月昨天看了澤居晉手掌的照片,被迷得神志不清,五迷三道的,連換洗衣服都沒想到拿就跑去了,結果今天短褲只好反過來穿,雖然沒有蕾絲,不扎人,但總感覺有點怪怪的。聞言又是羞愧又是窘迫,惱羞成怒,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有就有了,怎麼樣!」

    金秀拉「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小樣,有你的啊,竟然敢背著我找男人!誰,快給我老實交代!」

    然後在當天晚上,她就知道五月的男人是誰了。

    五月下班和金秀拉去菜場買菜。澤居晉打電話給她,她說喂,心想今天又有什麼花招,難不成要發腹肌的照片來?

    餵了兩聲,聽見那邊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大概辦公室里的人已經走光了。澤居晉說中文,一邊工作,一邊和她說:「想吃sa醬做的飯菜了。如果你去我家做飯,我可以早點下班的。」

    不管去與不去,她姿態總歸要擺出來的:「不行,我有事情,而且,就算沒事,我也不會再去了。」想了一想,把已經說過一萬遍的台詞又重複了一遍,「請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他一氣之下,馬上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視頻里是他的手。右手拿手機,所以拍的是左手。左手五根手指飛快敲擊鍵盤,動作如行雲流水,配上鍵盤的清脆聲響,猶如早櫻初開,花瓣隨雨滴而落。

    那一番浮水飄散之美,嘖嘖嘖。

    視頻還沒看完,她就已淪陷,幾乎不能自已,想跑回去收拾東西過去時,突然想到身上反穿的短褲,決定垂死掙扎一番。

    她艱難地編輯簡訊,想請求他以後不要再在工作以外的場合聯繫自己。簡訊還沒來得及發送,他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總是去餐廳,偶爾也想在自己家裡吃一頓清淡點的家常飯菜。」聲音無限傷感,無限落寞,「要不我和朋友去酒吧喝點酒,然後回去叫個披薩好了,不過,自從來上海後,短短几天,體重就已經增加了一公斤,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肯定是轉基因地溝油營養太豐富了唄。她不無絕望地對他說:「求你了,別說了,我去,我去給你燒菜還不行!」

    菜場逛一圈下來,她買了青菜蘿蔔一堆,銀杏一小把,鱸魚一小條,猶豫半天,又加了一塊咪咪小的牛肉。金秀拉酸溜溜說:「怎麼這么小氣,去給熱戀中的、心愛的男人燒菜,就買這些啊?」

    她一聽,一時沒忍住,開始訴起苦來,拉拉雜雜,幽幽怨怨,囉里吧嗦說了一堆,把金秀拉給同情得眼淚水都流了下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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