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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33:33 作者: 吳桑
下午,歐巴醬回來,五月去廚房找她說話,說起白天留守的事情,很想把澤居晉變著法子趕走客人的事情報告給她聽,但轉念又想到,她未必就不知道澤居晉的一貫作風,能夠放心讓他在家看門,想來並不在意,遂作罷。
晚上,歐巴醬和賢人大叔在廚房裡商量明早的菜單,並做準備工作,五月在一旁看得心痒痒,非要幫忙,才打了兩隻雞蛋,歐巴醬趕緊喊來澤居晉:「晉醬,你不是要外出麼?快來把她領走——」
澤居晉進廚房把她拉走了。百合扒著門框,幽幽道:「美衣子桑偏心,怎麼不叫晉醬來領走我,人家也需要和晉醬獨處的機會呢。」
澤居晉把五月拉到停車場,打開越野車門,把她塞進去:「陪我去高爾夫練習場。」
「夜裡也要去練?」
「嗯,夜裡也要去練。」
「我要回房間拿一件外套。」
他轉身,從身後找出一件棒球夾克來:「穿我的就行。」
她其實並不冷,但還是默不作聲地接過來,抱在懷中,偷偷嗅衣服上的汗味,暈眩了一路。
高爾夫練習場在距山椒莊大概有半個小時車程的地方,澤居晉和裡面的人很熟,工作人員和他打過招呼,問:「今天還是100球?」
他點頭,徑直去了固定的打位。五月想找地方坐下來等他,誰知被他叫過去:「我來教你。」
她推脫:「不喜歡這個,羽毛球還差不多。」
澤居晉笑:「沒關係,過來試試看。」
她就是不願意,他伸手把她扯過去,把挑選好的球桿塞到她手中,然後站到她身後去,為了將就她的身高,稍稍俯下身體,在她耳邊解說:「打高爾夫,最重要的是要正確握杆,而握杆最重要的是左手的姿勢,你的話,比較適合棒式握法。」然後教她握住球桿,手指頭收攏起來。
他靠得太近,雙手將她圈在懷中,姿勢在她看來未免太過曖昧,手心不由得冒汗,肢體僵硬,一點力度沒有,揮了兩桿,球都沒飛出幾米遠。
他異常耐心,繼續保持著彎身的姿勢,輕聲解說:「左手拇指不可以伸出來,要像這樣……」握住她的右手,教她如何把左手拇指覆住。
她一陣陣暈眩,很想扔下球桿就跑,可人在他懷中,逃無可逃。
他好不容易把她握杆的姿勢糾正好,又發現她站姿不標準,馬上屈膝頂了頂她的腿:「背不可以彎,身體要站直。讓自己的腳跟、屁股、肩膀與頭部緊貼在一面假想的牆上,試試看。」
好,她深吸一口氣,挺胸收腹,站直了,往後貼,結果就完完全全貼到他身上去了。發覺不妥,趕緊撤,卻被他雙臂禁錮住,誇獎她說:「不是做得很好?」嘴唇就在她耳朵邊上,說話時,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耳廓,而她鬢角髮絲也被晚風吹拂到他的臉上,竟生出些耳鬢廝磨的意思來。
她身冒虛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帶著些央求的意味:「澤居桑……」
「嗯?」
「我不想練習了,可不可以?」
他頗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為什麼?澤居桑開這麼久的車帶你過來,才揮了兩桿。」
「可是……」
「可是什麼?冷麼。」
她察覺到他的手臂環得更緊了些,背後熱氣逼人。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懵掉了,連話都不會說,就瞪大了眼睛,扭過頭去看他,而他也恰好低頭看她。他溫熱的呼吸和身上的帶著淡淡菸草味的男人氣息扑打在她臉上,痒痒的。
她嘴唇微張,眼睛圓睜,燈光透過她的睫毛映在臉上,臉頰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他一隻手就環在她的腰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
他靜靜感受她身體的顫慄,在燈下凝視她很久,然後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龐,手指一點一點的滑入到她的髮絲里去,固定住她的腦袋,其後,慢慢的低下頭去。
而她也丟下球桿,轉過身去,與他相對而立,雙手緊緊地環住他腰身的同時,悄悄向上踮起腳跟。
「澤居桑,澤居桑——」練習場的工作人員一路小跑而來,不知道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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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城,溫府。
鳳台終於因為沽名釣譽壞了事,以致家破人亡,先是發配流放,再是被趕鴨子上架去領兵征討盜賊。消息傳到溫府後,溫老爺急怒攻心,跑到老太太那裡去哭,跪地請罪,哭死去的兩個孫子,又罵自己和兒子,哭著罵著,一晚上連暈厥了兩次。
老太太本就抱恙,尚未完全好透,哪裡禁得起這個打擊,經得住這樣的苦楚和折磨,跟著長哭兩聲,眼睛一翻,往後一倒,也暈過去了。家下人等慌張哭喊,偏鳳樓這個時候不在。
待到鳳樓終於回到家中,老太太心口痛,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話還能說,腦子也還清楚,就是不停地流淚。大夫來了幾撥,都說是急痛攻心,觸發了心痛舊症,開了藥方,煎藥端來喝了,卻哪裡能夠醫得好?
鳳樓入內,撩起衣袍,默不作聲地往老太太床前一跪。本已半瘋的溫老爺一見著他的面,立即跳起來,喝罵道:「孽子!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頭!」
溫老爺一邊罵,一邊哭,與室內大夫、伺候的婆子丫環等一幫子下人道:「你們都來瞧瞧,瞧瞧我養的兩個好兒子,一個成日裡飛鷹走馬,遊蕩無度!一個不忠不孝,荒淫無恥,誤國欺君,以致家破人亡!子不教父之過,我溫言醒愧對祖先,死後也無顏面去見亡妻,都是你們害得我,都是你們兩個孽子害得我!」嘴裡哭罵著,動腳來踢。一屋子的人,誰敢答話?也不敢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對鳳樓又打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