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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33:33 作者: 吳桑
神木鳳愛向她擠眼:「晚安。眼睛裡有小星星的小妹妹,做個好夢。」
第二天,神木鳳愛和她一樣,果然一下班就跑來了。她是來看澤居晉,神木鳳愛意圖勾搭她和護士台的那幾個小護士。他把小護士們招呼到病房裡來,表演魔術給她們看。紗巾直立,鋼柱穿線,空手變硬幣,噴水染紙,一整晚都不帶重樣的。小護士連同護工阿姨們看得津津有味,看完還要嘰嘰喳喳地討論,把原本安靜的病房攪合成了夜市。神木鳳愛表演完,拿出手機和小護士們拍合照,拍完了,自然是要發給人家的,於是一分鐘不到就加了一堆好友,五月自然也加了。效率夠可以。
澤居晉起先抱胸也跟著看了一會熱鬧,後來看神木鳳愛用自己早幾百年前就淘汰的招數去花人家女孩子,簡直煩不勝煩,自己乾脆放下病床,躺倒裝睡。
晚上八點多,五月回去,經過護士台時,幫一個小護士翻譯雪肌精瓶身上的日文說明,耽誤了幾分鐘。幫忙翻譯完說明,和小護士道別,去等電梯,正好神木鳳也從病房出來。兩個人就一起乘電梯下去,密閉的空間裡,神木鳳愛以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她,目光中的探究意味絲毫不加掩飾,五月被他看得略有些不自然,想說句什麼話緩和下現在的氣氛,一張口,神木鳳愛也同時開口說話:「那個,鍾桑。」
五月忙謙讓:「您先說。
神木鳳愛收了笑,神色鄭重說:「謝謝你。」
「欸?謝我什麼?」
電梯下到一樓,二人走出,神木鳳愛把他重口味造型的硬殼包放到地上,兩手垂直貼放於腿側,向她鞠了一個45度的躬:「謝謝你每天都來看望那傢伙。」
「不用謝不用謝!」一個嬉皮笑臉的人忽然正經起來,五月一下子適應不了,手足無措地向他鞠躬回禮,恐怕被他誤會,語速飛快地向他解釋說,「澤居桑是我的上司,我以前也得到他很多幫助,方方面面,說是恩人也不為過,心裡非常非常的感激他……他不久就要回日本了,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所以,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還是想趁他在的時候,為他做點什麼,於是就天天過來了。而且,」赧然一笑,「我每天過來,是拿加班費的。」
她說了這一大通,神木鳳愛仍不直起腰,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總之晉醬在上海的這段日子,就拜託你了,請每天都過來看看他。」
五月看他神情嚴肅,和病房內吊兒郎當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心中不禁輕輕一動,剛剛才站起來,又重新彎下腰去,輕聲問:「神木桑是不是在擔心他什麼?」
神木鳳愛站直,停頓了兩秒,才斟酌著回答她說:「也說不上是擔心,只是感覺有個熟悉的人在他身邊會好點。」
「神木桑也是福井人,是澤居桑從小到大的朋友,對不對?」
神木鳳愛不禁一樂,又變回為那個不正經的男人:「鍾桑知道的很多嘛。不過我不是福井人,是正宗江戶子。從小到大的朋友算不上,但也認識很多年了。」皺起眉頭回想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二、三年了。」
「我是從lily那裡知道神木桑的存在的。而且,」不無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睛,「lily說,澤居桑的事情,只有神木桑最清楚。」
「那傢伙不喜歡向別人談及家中的事情,不過從高中時起就和他混在一起,他身上發生的大情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雖然我知道這樣問會很沒禮貌,可是……」
「可是還是很想知道他的事情對不對?那要請我喝酒才行。」
怎麼都這副德行?五月無奈苦笑:「今天肯定不行了,要麼下次有機會再說?或者咖啡喝不喝?」
「咖啡也喝,不過,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要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來呢。所以,」目光爍爍地盯著五月的面龐,「只有今晚才能抽出來一點時間,啊,真是讓人為難啊。」
「那真是太遺憾了,只好以後再說了。」五月固然很想知道澤居晉的過去,想到心發癢,但卻不想為此勉強自己去和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於深夜出去喝酒,在這個事情上,她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於是笑笑,向他揮手道別,「再見了,神木桑。」
醫院距新家步行可到的距離,連計程車都省了,正大踏步往前走,聽身後神木叫她:「鍾桑。」
她停下腳步,再退回去。神木已經等來一輛計程車,拉開車門,跳上去,示意司機稍等片刻,然後放下車窗,探頭出來:「晉醬考上大學那年,母親意外過世,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巨大。母親過世之後不久,他便與父親決裂,並出現憂鬱症狀。同年,外祖母又去世,交往三年的戀人突然不告而別,接二連三發生的這些都促使了他後來長達一年的出走。」
「是離家出走的意思嗎?」
神木鳳愛頷首:「離開家時僅帶了一本護照。那一年多的時間裡,去了很多國家徒步旅行。與其說是旅行,莫若說是流浪。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最後一個停留的地方是台灣。誰也不知道那一年多的時間他是怎麼度過的,又是靠什麼生活的。總之那時他和家裡完全斷了聯繫,直到一年多後,祖父去世,祖母重病,他
作者有話要說: 才從台灣回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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