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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33:33 作者: 吳桑
    五月說:「哦,這樣啊,好有趣啊。請把它丟到外面去, 讓它再也無法原路返回好嗎,謝謝。」

    澤居晉捏著壁虎出去了,五月在後面喊:「它尾巴還在地上動呢!」

    一分鐘後,澤居晉再次回來。五月幫他開門,問他:「丟哪裡去啦?」

    他說:「丟到我房間裡去了。」

    五月一呆:「天,為什麼啊?」想說你老人家的腦迴路也太清奇了吧。

    澤居晉看她瞠目結舌,不禁又笑:「放在房間裡可以多看它幾眼,會有好運,我們日本人的守護之神呢。」

    「噢,這樣啊。」五月表示理解,再次拜託他,「請幫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它的同夥,都捉去守護你好了。」

    澤居晉角角落落里看了一看,告訴她大概沒有了,如果有,隨時隨地可以請他來幫忙捉拿或是驅趕,然後幫她把地板上終於死掉的尾巴處理掉,再去放水洗手。她把自己剛剛擦臉的毛巾遞過去給他擦手,他接過毛巾,望著她一笑:「哎,膽小鬼,下次膽子能不能大一點?」

    五月伸頭往鏡子裡看看,眼皮微微的有些紅腫,臉上還有兩行淚痕,忙揉揉臉蛋,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明明家在農村,卻從小怕那些地上爬來爬去的東西,蛇啦壁虎啦蚯蚓啦鼻涕蟲啦,看著就讓人不舒服,身上發麻。」

    「嗯,這樣啊,還有沒有討厭的東西?」

    她認真想了一想,「還有很多呢,討厭的不只是活物……」歪著腦袋,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比如很討厭下雨天,很討厭很討厭,討厭程度不亞於看見壁虎一類的東西,所以總是隨身帶著雨傘。」

    「嗯,這樣啊——」拖著長長的尾音,「那喜歡什麼?」

    「也很多很多,有很多小怪癖,說出來怕你覺得我怪,說我是怪人,所以還是算了,不說了。」

    鏡子裡的澤居晉沒有說話,伸手揉了一把鏡子裡的五月的頭髮,對她又是輕輕一笑:「五月醬明明是乖孩子。」手在她的腦袋上揉完,卻沒有拿開,開始扯起她後腦勺上的頭髮來了,扯一扯,在手指上再繞個捲兒。

    五月慢慢垂下頭去,轉身就走,然而澤居晉卻拉住她的一縷頭髮不放手,手上用了點力氣,拉著她的一綹頭髮,硬是把她給扯了回去。

    五月頭皮疼,趕緊抬手護住腦袋,嘴裡發出「哎喲喲,哎喲喲」吸冷氣的聲音,滿面不解地問他:「咦,澤居桑,你拉住我頭髮幹什麼啊?」說話的時候,神情看上去既天真又懵懂。然而,這傻卻裝得不大像,因為這個時候,臉色已經紅得要滴血,連聲兒都嚇得顫了。

    澤居晉拉住她的頭髮不放,凝視著她的眼睛,半天,才低聲笑了一笑:「不做什麼。」

    心跳加速,慌亂無比,眼前他的面孔越來越近,越來越低,她扭頭躲閃,卻還不停地說話:「咦,又看著我幹什麼呀?」

    「看一看你也不行啊。」

    五月被他越拉越近,幾乎要貼到他胸膛上去的時候,不得已,只好伸出兩隻手撐在他胸前,慌張問:「哎,澤居桑,你房間門鎖好了沒有啊?你不用回去看一下麼?」

    「不要緊,有神使在守護呢。」鼻子裡低低笑出了聲。

    「澤居桑不在,那隻守護天使會寂寞的吧。」這個時候已被他攬在了懷內,慌亂到了極點,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自己也不明自己在說些什麼,說這些又會有什麼用場。

    「澤居桑的守護天使?」他又是輕佻一笑,眼角眉梢上挑,「澤居桑的守護天使,難道不是五月醬你麼?」

    「欸——」

    下一秒,他的唇已經落了下來。先吻上她的額頭,其後往她鼻尖上輕輕一啄,最後才緩緩落在她的雙唇之上。她嘴巴緊緊閉著,眼睛卻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嚇一樣睜得大大的瞪著他。他在親吻她唇瓣的同時,輕笑了一聲:「笨不笨啊?」

    她試著推了他幾下,雙手隨即被他拉開,被強迫著環住了他的腰身。她腿軟無力,站立不穩,向後踉蹌著退了幾步,他人緊跟著貼了過來,右臂撐在洗手間的門後,左手扣住她的腦袋,手指□□她的發間,使她的腦袋以及上半身微微後仰,同時,她的後腦勺就此墊在了他的撐在門後的手背之上。其後,他稍稍前傾,彎下腰來,微微偏頭,極盡溫柔地吻上她的唇角,輕輕舔舐和撕咬她的唇瓣。

    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是那麼好聞,他氣息紊亂,舉動霸道,眼神卻又那麼溫柔,被他禁錮住的感覺是那麼美妙。有一剎那,她腦中又有電流通過,比上次他叫她乖一點的時候還要強烈,一陣暈眩感過後,人就伏倒在他身上,幾乎要窒息過去,不得不張開嘴巴呼吸時,終於被他趁機吮住了舌尖。

    吻住她的同時,他騰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肩,再順著肩膀慢慢向下,最後停留在腰肢上,似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似的手上漸漸用力,使她的腰身弧度與他的身體完全契合。時間過去不知多久,可能有一輩子那麼長,可能也不過才數秒鐘,直到停留在她脊背上的那隻手隔著她的高領針織衫,單手解開了她的胸罩扣子、而他也察覺到她呼吸不順,離開她的唇舌,轉而去親吻她耳垂的時候,她忽然顫慄著哭了出來,把臉深深埋進他的懷中:「澤居桑,澤居桑。」

    他微微一怔,左手從她的發間抽出,拇指拭去她臉龐上的淚水,黯啞著嗓子問:「害怕了?」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從始至終,她的整個身體都在他懷中簌簌發抖,怎麼安撫也停不下來,他棒球服的前襟也已經被她的眼淚浸濕了好大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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