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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17:45 作者: 青茜
滕樺見他不說實話,乾脆掄板子親自動手,那驛長裝暈,被一桶冷水潑醒,終於說了實話:「我說我說,那人同我說,要帶她去清風樓。」
清風樓是晉陽城裡最有名的妓館。
廖以煦霍地將手中橫刀扎在驛長面前,令道:「帶上他去清風樓。」又對那驛長道,「若是人出了意外,你知道後果。」
清風樓的十幾間屋子被翻了底朝天,這裡的人大氣不敢出,極為配合,可是,並沒有沒找到思夏。
驛長嚇傻了:「是他告知下官要把人帶去清風樓的,下官真的沒有欺騙長史。」說完這話昏死過去了。
廖以煦胸口劇烈起伏,也是他傻了,那晁毅怎會告知一個小小驛長真實藏身之地。他令人將驛長帶下去,之後讓滕樺找來晉陽城的輿圖,悶頭仔細看著可以藏身之地。
思夏醒來時,視線中是乾淨的床幃,乾淨的窗子,乾淨的人。
那人穿月白袍子,身量頎長,形容俊郎。
是晁毅。
他只是面容乾淨,內里卻是個骯髒不堪之人。
思夏記得,初見他時,他便是這個清雅卓然之態。只是,當時是在張家學堂見他,而此刻是在……
這裡煙霧繚繞,沉水香的氣味充斥滿屋,窗子裡透過的光打在地上,在他腳下映出一方方池塘,屋子裡除了一幾一座一榻一桶之外,沒有任何主人的喜好,是以思夏辨別不出這是哪裡。
外頭的天已經亮透了,至於是午前還是午後,她便分不清楚了。
思夏正正地看著那個人,隨著他走近,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晁毅在她床畔停住,彎身淘洗手巾,要給思夏淨面,她卻瑟縮地躲閃。
「你自己來吧。」
思夏不敢與他硬槓,依言結果手巾,慢慢擦了起來。
伊人垂首,嬌羞柔軟,越發勾得他饑渴難耐。
晁毅知道她心中不滿,也不忙逼她,畢竟兩個人都有意,那滋味才好。
他在一旁的杌子上坐了,打量著她像只貓一樣的溫柔動作,以及濕了衣衫後勾勒出的少女之身,不由一笑:「沒有話想對我說?」
還真沒有!即便思夏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她此時卻不敢問!她還是將自己當成磕傻的大傻子好了。
晁毅等了她一會兒,見她沒反應,便站起身來,捏住她躲閃的下頜,迫使她昂起頭。
只這一下,腦子又開始轟隆隆打雷,又如同被一個力道極大的浣衣女用力擰著腦子裡的弦控水。
晁毅這時倒是體貼了,待她重新看他時,他拇指竟愛憐地摸了摸她柔滑的臉。真是養得好。
思夏要躲開他,卻被他捏得更緊了,疼得她直蹙眉。
既然等不到她心甘情願,那就讓他帶著她做好了。有了這而後,她再次被他甩開,這次卻是向床里側甩的,以免真把她給瞌死。
思夏再度頭暈眼花,待她再睜眼時,晁毅已經抬腿上了床,結結實實壓在她身上:「我來同你說好了。」
腰間的帶子被他輕車熟路地解開了,思夏大駭,她好的時候也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更不行了,難不成今日真要被這禽獸不如的東西糟蹋了?
上頭的人渾身香氣,是她喜歡聞的檀香,可伴隨著他粗重的喘氣聲,她覺著她這輩子都不想用檀香了。
推拒他之際,耳畔傳來了響亮的鐘聲,隨即,梵音裊裊。
這、這是廟裡?
「先生!」思夏別過臉,躲開他俯首的親吻,飛快地道,「先生,這是佛前!莫要污了聖地!」
她想罵他,卻怕罵他只會增加他的憤怒,況且她這麼緊張,實在想不出適合他的狗屁詞彙來。只能試著同他講理,既然他將她捉來此處,想必內心深處還是給佛神留著敬畏之心吧。
晁毅恬不知恥:「那又如何?漫天神佛觀得了水月,便觀不得風月嗎?」說著,便又俯下了頭,「我這就讓他們看一看!」
他可真是無恥至極的俗人!
思夏兩手撐著他的肩,他一壓,她的肘便曲了。他一隻手攥住了她兩隻手,按在她頭頂之上,另一隻手去解她圓領袍。
思夏額上出了細密的汗珠,已經哆嗦起來了,只這一瞬,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她來不及思索了,慌張地說:「先生,這法子配不上先生!」更配不上她!
果然,上頭的人停止了動作。
「配不上」三個字鑽進了晁毅耳中,刺了晁毅的心。還真是啊,他什麼時候需要對女人用強了?他想要女人,一抓一大把!
思夏看他微愣,也不敢再多言,也不敢有所動作,只是儘快調勻呼吸。
她正緩緩吸著氣吐著氣,脖頸處陡然一緊,她覺著周身血液被他攥住脖頸的手給掐斷了,脖頸以上的血憋的臉通紅,脖頸以下的血涼得她打顫。
晁毅看她快要翻白眼了,鬆開了手,一個利落的起身落於地上,又人模狗樣地在案前端坐了。
榻上之人身子猛顫,一聲疊一聲的咳嗽同屋外的誦經之聲此起彼伏。
思夏連餓帶驚,連暈帶憋,早已渾身失了個力氣。她在想,誰能救她出去。
她只能等待救援,因為她明白,她沒了力氣,即便吃飽了,她因頭暈乏力也跑不了幾步遠。可此地是佛門,她尚且不知這是哪座寺院,旁人怎麼可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