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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17:17 作者: 九月流火
    「急什麼。」魔族護法露出得意的笑容,「魔引已經種下,接下來我們只需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陰柔男子和另一個魔族齊齊吃驚了:「魔引?」

    「你們以為,我剛才接近凌重煜,當真只是隨性而至嗎?」魔族護法不屑地笑了一聲,說,「不過一個仙魔混血,連魔界最低階的魔族都不如,有什麼資格入本護法的眼?我剛才靠近他,不過是想趁機在他身上種下魔引罷了。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著,等他們找到吞元獸,集結全仙族精英之力將吞元獸制服後,我們再引爆魔引,到時候……」

    兩個手下都聽明白了,魔引在仙界有另一個名字,叫傀儡術。中了魔引的人,平時和往常無異,在緊要關頭一旦魔引被激活,他就會失去神志,聽從幕後之人的操縱。

    魔族護法知道這一批仙族精英雲集,有好幾個厲害的人物在。但是沒關係,他們並不會和仙族正面衝突,他們完全可以等這些年輕的仙族歷經千辛萬苦將吞元獸制服後,再出來收割成果。那時仙族剛剛經歷大戰,氣息不繼,也不會防備背後隊友,如果凌重煜突然反水,必然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兩個魔族大喜過望,紛紛恭維:「護法英明!」

    魔族護法笑而不語。他對凌重煜說的那些話有真有假,天界壁壘森嚴,階層固化,魔族確實自由的多,但是自由,不代表過得好。

    哪一個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會捨己為人呢?魔族城邦聯盟,高度自治,聽起來自由自在,充滿了冒險者的傳奇,但是魔界的底層,可比天界的底層難生活多了。

    魔族護法剛才說那麼好聽,全是為了伺機在凌重煜身上播下魔引。若覺得他真的會為凌重煜著想,那就太天真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為什麼要善待一個體內有大多半仙族血脈、在仙界長大的混血?

    這三個魔族在後半夜到來,他們圍觀凌重煜和雲夢菡這活色生香的一幕之時,並不知道除了他們,在此之前還有一波。

    這三個魔族更不會知道,他們無形中替另兩人背了黑鍋。

    此刻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艱難地找路。西洱彌海摺疊了空間陣法,地形隨時隨地在變,這對路痴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洛晗和凌清宵從月曇花海出來後很快找到鄒季白和葉梓楠,四人匯合,一同去尋找吞元獸。

    臨行時谷行星君給他們發了尋找吞元獸的法器,然而法器只能輔助,真正想尋到吞元獸,太難了。

    尤其,他們還要對抗時不時變幻的地形。

    凌清宵和谷行星君學了一個月空間陣法,但是理論和實際出入甚大,谷行星君的研究亦構建在猜測之上,想依靠理論預測空間陣法變幻,基本不可能。

    凌清宵和洛晗走在最前,葉梓楠不要臉地蹭在最中間,鄒季白殿後。洛晗進入西洱彌海後,想藉助自己的天道地圖開個掛都不行。

    因為這裡有空間陣法,信號被屏蔽了。

    就很難受。洛晗對靈氣變化敏感,她隱隱感覺到前面的靈氣駁雜,明明是森林,但是有一種爆裂乾燥之感。洛晗忽的生出種猜測,這不像是自然孕育的靈氣,甚至可以說和自然趨勢是完全相悖的,那是不是能說明,前面的靈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地形重疊後造成的結果?

    洛晗低聲告訴凌清宵:「我覺得前面不對勁,土靈氣很活躍,風中含著火氣。」

    凌清宵點頭,突然抬高聲音說:「注意,前面應該要變幻地形了,丁未坤,申庚酉,火旺,土佐,青木勢弱,應當是西南方變化,至於東南二分。」

    「現在火靈氣越來越旺了,這個方向是哪兒?」

    「北。」

    「那就是從北來,還有點偏右。」

    凌清宵點頭,很快將地形範圍再一次縮小。葉梓楠有些緊張地等著空間陣法變化,鄒季白看看凌清宵再看看洛晗,意識到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騙局中。

    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是無辜的。鄒季白捂住心臟,手指哆嗦著指向洛晗:「你不是說你不會陣法嗎?」

    「我是不會啊。」洛晗趕緊回頭挽救她和鄒季白脆弱的隊友情,「我真的不會,我陣法一丁點都聽不懂的。你聽我解釋……」

    鄒季白捂住耳朵,對這個世界已經看淡了。都是騙子,真的,洛晗最開始說她什麼都不會,他信了,結果洛晗能一手操縱五種靈氣。洛晗又說她實戰勉勉強強,理論一塌糊塗。

    鄒季白又信了。

    但是現在,洛晗在和凌清宵討論空間陣法變幻!這樣一個人,她竟然說她看不懂陣法圖?

    鄒季白想到在飛舟上時,洛晗成天念叨陣法好難,鄒季白還用自己微薄的陣法知識給她補習過上課內容。

    啊呸!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騙子,都是騙子!

    第46章 暗算

    學渣的友誼總是這麼脆弱,容不得一丁點背叛。

    鄒季白內心受到了極大傷害,說好朋友一生一起走,結果洛晗卻偷偷補習功課。

    他的心在一次又一次地傷痛中,逐漸變得冷硬,堅不可摧。鄒季白揮手,冷漠道:「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們以後,就這樣吧。」

    「這真的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洛晗覺得冤枉,說道,「我確實不會陣法,我只是隨便試試而已。」

    鄒季白剛升起些許希望的心立即被狠狠扎了一刀。鄒季白撇過臉,露出的半張臉上滿是漠然:「我已經信不過你了,以後,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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