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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17:17 作者: 九月流火
    洛晗聽到後,順勢散去了纏在凶獸爪子上的靈鞭。凶獸突然失去束縛,出於慣性往前撲了一下,力道頓時卸了。它正要蓄力攻擊凌清宵,一道風順著它的皮膚繞到它的關節上,猛地絆住他的動作。

    猰貐憤怒地回頭噴火,那道風卻突然散去了。猰貐回頭噴火的功夫,凌清宵又一計攻擊打到猰貐的傷口上,它的傷口流血更多。

    猰貐怒吼一聲,窩火至極。

    洛晗現場抱佛腳,慢慢悟出了猥瑣流打法,簡稱騷擾一下就跑。她是天道,天生親和靈力,可以操縱任何一處靈力忽然凝聚成風刃或者風鞭,風融於空氣中,無處尋蹤,又無所不在,簡直防不勝防。

    她也不上去打,就躲在後面時不時騷擾一下,猰貐只要被分神,凌清宵就能抓住時機攻擊,竟也配合的很默契。

    洛晗第一次發現,戰鬥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然而對於另一方猰貐來說,這次打架體驗簡直差極了。打也不打個痛快,總有人偷偷摸摸給它使絆子,它回頭打算好好算帳的時候,偷襲就又沒了。

    這麼接二連三地來了幾次,猰貐身上傷口越來越多,吼聲也越來越憤怒。凌清宵可以專注攻擊,殺傷力驚人,他每一劍下去,猰貐掙扎的力道就要變弱很多。最後,凶獸絕望不甘地嘶吼一聲,轟然倒地。

    洛晗脫力,雙手幾乎失去力氣。而這時,長老們也姍姍來遲,看守長老大手一揮,掌邢司弟子一起湧上,拋出困魔索,結成一個八卦網,逐步收緊,慢慢將猰貐勒緊。

    猰貐倒在地上,身形如一座小山一般。它痛苦又屈辱,不住吼叫,幾次想要衝出來,都被困魔索上的陣法打了回來。

    困魔索最終縮緊,把猰貐捆成粽子,方才不可一世的凶獸,現在也只是瓮中之鱉罷了。猰貐雙眼血紅,困在索陣不住噴著粗氣,憤怒又仇恨地盯著凌清宵和洛晗。

    它雖然沒有靈智,但並不是蠢,怎麼能猜不到剛才偷偷使絆子的人就是洛晗。

    洛晗被這種眼神看得發毛,凌清宵本來已經收了劍,見狀揮劍打出去一刃劍風,猰貐眼睛上頓時結了冰,再也無法視物。洛晗無聲鬆了口氣,和凌清宵道謝:「多謝。」

    「舉手之勞。」凌清宵說著,微微正色,「是我該謝你才對。」

    洛晗聽到忍不住笑:「好了,謝來謝去太見外了。你保護我許多次,我也想幫助你啊。」

    洛晗說完生怕聽到凌清宵說「那只是個交易」,立刻止住他的話:「停,讓我們的對話停留在美好的表象上,可以嗎?」

    凌清宵無奈,道:「好。」

    他們兩人說話的功夫,掌邢司長老帶著人走過來了。猰貐那裡一片狼藉,弟子正忙著收拾殘局,加固陣法。這些小事用不著長老操心,他見猰貐已經被磨光了力氣,再無興風作浪的能力,就放心朝凌清宵和洛晗這裡走來。

    相比於凶獸,長老更好奇這兩人。

    洛晗發現有人走近,自然而然停止了說話。長老對著凌清宵拱手:「二公子。」

    凌清宵也同樣回禮:「邢長老。」

    他們兩人寒暄,洛晗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沒想到邢長老突然轉了個方向,好奇地看向洛晗:「這位小友是……」

    洛晗沒想到忽然問到自己,她也抬手行道禮,說:「邢長老好,我是洛晗。」

    邢長老長長「哦」了一聲,似乎在回憶誰家的弟子姓洛。凌清宵一看就知道邢長老誤會了,解釋道:「邢長老,她是我的一位朋友,並非鐘山弟子,這次只是在鐘山暫住。」

    邢長老又「哦」了一聲,這次聲音中明顯多了許多遺憾。邢長老問:「洛姑娘師承何處,修習了多少年?不瞞二位說,我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本打算前來幫忙,可是見兩位公子都在,便沒有貿然現身。二公子劍法出眾早在我意料中,沒想到洛姑娘的御風術,也十分了得。不知道,洛姑娘是哪位仙長座下高徒?」

    洛晗表情略有些尷尬:「當徒弟不太合適吧。」

    凌清宵臉色本來很正經,聽到洛晗的話,他也尷尬了。他無奈地瞥了洛晗一眼,唯有邢長老,一時沒聽懂:「什麼?」

    洛晗指了下凌清宵,靦腆道:「是他教的,我今天剛剛學。」

    作者有話要說:  洛晗: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罷了。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道德經》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辨惑論》

    第21章 藏拙

    邢長老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了。他已活了十來萬年,按理說這雙眼睛早已看慣風雨,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吃驚了。但此刻邢長老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詫異地看向凌清宵,發現年輕的二公子點了點頭,一派光風霽月:「是我。」

    邢長老良久沒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後生可畏……哈哈,後生可畏。」

    邢長老雖然提前趕到,可是他來時已經錯過了凌清宵親自教學的那一幕。邢長老見洛晗的手勢不太標準,隱隱還有些卡頓,他只當這是洛晗獨門秘笈,哪裡會往初學者這個角度想?

    邢長老一時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好在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圍過來。

    凌顯鴻已經在路上得知了這一切,他此刻看著凌清宵,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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