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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17:17 作者: 九月流火
    多?凌清宵極細微地停頓了一下,洛晗注意到了,油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難道,這還不是全部?」

    「這只是理論課程。」凌清宵說,「法術、實戰等練習並不包括其中。」

    洛晗兩眼一黑,憤怒地和凌清宵理論:「太多了,我連字都認不全,你給我選這麼多課,期末你替我考試?」

    雖然沒聽過期末這個說法,但是凌清宵毫無障礙地理解了:「真的不多,才六門而已。」

    平生最恨「只」和「才」,洛晗還要說,身後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雲間掀起劇烈的氣流,雲霧翻滾,許多盾光都被打翻了。凌清宵立刻升起防護罩,他們的劍在洶湧的浪潮中,連一絲晃動都不曾有。

    洛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雲淹沒,雲間的水和冰打在防護罩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洛晗驚訝,極目向發出震動的地方看去:「怎麼了?」

    凌清宵臉色並不好,他忽然御劍拔高高度,站立到雲霧之上。

    「猰貐逃出來了。」

    「什麼?」

    「看押在鐘山的凶獸。」凌清宵將靈氣凝結在雙眼,白茫茫的雲霧對他仿若無物,「雷劫劈毀了主峰,沒想到破壞了猰貐的封印,現在它趁著封印鬆動,衝出來了。」

    洛晗想到主峰來往不息的弟子,不由皺眉:「執事堂、問天門等都在主峰,許多低階弟子也在,凶獸逃出來,豈不是會傷到很多人?」

    凌清宵將劍調換了方向,看向洛晗:「今日我來不及送你去上課了。」

    「這種時候我還在乎這個嗎?」洛晗無奈,飛快道,「快去主峰,制服凶獸要緊。」

    凌清宵回程的時候劍光速度翻了好幾倍,即便如此,他們到達主峰時,許多宮殿已是一片狼藉。

    洛晗扶起一個倒在地上的弟子,問:「凶獸現在在哪裡?」

    弟子身上負了傷,艱難地指向正南方向:「它往問天門方向去了。」

    問天門?洛晗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段情節來。

    她就說為什麼聽著猰貐的名字莫名耳熟,原來,是這段情節。

    原書中,鐘山同樣被劈毀了一半,猰貐也趁機跑出來了。只不過那時候的凌清宵還困在絕靈深淵,並未回到鐘山,凶獸猰貐是男主帶領著弟子們降服的。

    當然了,若只是區區凶獸,不值得在書中特意寫一筆。碰巧那天女主雲夢菡要下山,而男主又被表妹叫回去了,女主失魂落魄出門時,被衝破封印的凶獸攔住。她與其他弟子一起擺劍陣,試圖困住凶獸,結果反被凶獸壓制。劍陣被毀,女主也摔倒在凶獸爪子邊,生死一線間男主趕來,替女主擋住了凶獸的攻擊,但是女主也被凶獸抓起來當人質了。

    後來,男主臨危不亂,擦著女主脖子在凶獸要害之處射了一箭。凶獸被制服了,女主的心也被傷透了。

    因為這種劇情和後面的挖心掏腎比起來實在平平無奇,所以洛晗剛才還真沒聯想起來。現在聽弟子說問天門,洛晗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就是男女主從甜甜甜轉變為虐虐虐的那一天。

    一切都和原文對的上號,凌重煜半路被「生病」的表妹叫走了,雲夢菡獨自一人下山買法器,正往問天門而去。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洛晗來到這個時空,提前把凌清宵從絕靈深淵中帶出來了。

    凌清宵飛快給弟子使了個回靈訣,轉身見洛晗有些出神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他不動聲色,問:「怎麼了?」

    洛晗回神,掩飾住臉上表情,搖頭道:「沒事。我們快去問天門吧。」

    洛晗和凌清宵往問天門的方向趕,越靠近廣場人越多越雜,忽然地面猛地一震,隨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是猰貐。

    洛晗剛剛趕到問天門,就看到凌重煜挽著弓,毫不猶豫地沖凶獸放了一箭。

    凶獸雖然還是獸,可是已經有些許靈智,知道用人擋在自己前面。雲夢菡被猰貐抓在爪子中,擋在心臟之前。凌重煜這一箭直奔凶獸心臟,幾乎是擦著雲夢菡的脖子飛過,只要箭尖再偏一點,或者凶獸的爪子稍微動彈一下,死的就是雲夢菡了。

    洛晗親眼看到那支箭射出去,在雲夢菡脖子旁劃出一條血線,然後深深沒入凶獸胸腔。洛晗倒抽一口涼氣,不由摸向自己的脖頸。

    她只是看著,就痛了。

    凌清宵也看到了,他臉色冰冷,忍無可忍地低斥:「荒誕。」

    對戰現場,拿著熾焰弓對自己人放箭,虧凌重煜他做得出來!

    熾焰箭飛入猰貐胸腔後,立刻變成真火燒了起來。猰貐被灼得發痛,猛然發怒,丟下手裡的人質,狂怒仰頭嘶吼。

    雲夢菡從猰貐爪子裡落下,沒有任何緩衝直接朝地面摔去。雲夢菡墜落的時候,凌重煜瞳孔收縮,他身形下意識一動,而宿飲月忽然痛呼了一聲,似乎是被猰貐的聲波傷到了。凌重煜只能停下腳步回身照看宿飲月,這片刻耽誤的功夫,雲夢菡已經摔到地上了。

    雲夢菡結劍陣被反噬,本來就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近距離受到猰貐的聲波攻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她的脖子上還在隱隱作痛,那線血絲灼熱無比,灼熱之後變成刺骨的陰寒,仿佛隨時會讓她的脖子斷掉。雲夢菡伏在地上,看到對面宿飲月捧著心喊痛,凌重煜擁著宿飲月,仿佛她當真受了什麼了不得的重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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