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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14:53 作者: 木染秋
    這次明顯清醒不少。

    盛颺順著她拉的力道坐到床邊,將她的胳膊塞進被子,手一起被蓋住:「嗯,是我。你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蘇夏在被子下撒嬌地扯了扯他的手腕,咕噥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躺在這裡。」

    「……」

    房間明明昏暗只看得見臉的輪廓。

    但她的眸子卻像是月夜下的兩灣湖水,瑩瑩綴著璀璨的星子。

    又清又亮。

    盛颺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只好掀開半邊被子,然後抬腿躺到了她的身邊。

    蘇夏抿著唇輕笑,剛要靠過去,這才發現他上半身纏著的紗布。

    「你!你怎麼受傷的?這麼會這麼多繃帶!」蘇夏掙扎著要起身,卻被盛颺的手拉住。

    「沒事,不小心被劃了兩下。只是位置不好貼紗布,才纏地誇張了點。」盛颺看著她低聲說。

    蘇夏不信,抬手就要按頭頂的呼叫器,卻被盛颺牽住手。

    「真沒事,有事醫生也不會讓我下床。」他側躺著,沒受傷的那隻手將蘇夏攬進懷裡,偏頭吻在她的額心,「別動,我抱一下。」

    他的聲音低啞。

    蘇夏甚至能感覺到他貼在額上的薄唇隱隱在顫抖。

    可還沒等她感覺清楚,他已經往後退開,只是攬著她的那隻手臂更緊了緊。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蘇夏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唇更好落在他鎖骨下方的位置。

    只微微挪一寸,肌膚就能相親。

    蘇夏悄然紅了臉,卻沒有退開,反而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腰間,掌心貼著他凹陷的勁腰,臉往前埋了埋,唇不經意的落在他的鎖骨上。

    「我沒事,中間我都有意識的,我才被放到床上,你就來救我了。」蘇夏貼著他漸漸滾燙起來的皮膚,小聲說,「我都知道的。你別怕。」

    盛颺渾身緊繃。

    肌肉和傷口都隱隱作痛。

    但他不僅沒收斂,反而垂頭沿著她的額心一路往下,細碎的吻經過眉梢、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很急切。

    帶著確認和證明的意味。

    蘇夏卻只感覺到滿滿的不安。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閉眼,輕啟唇心,然後輕輕含住了他隨之攻城略地的瘋狂。

    她就像是四月的晚風,帶著綺麗的落日餘暉消融了他所有的稜角和冰冷。

    在疾風驟雨過後的餘韻中,他吻著她的唇角低聲開口:「糖糖,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蘇夏小聲喘著氣,「是我自己要去見他的,你還為了救我受了傷……」

    「不是。」盛颺微微抬頭,從上往下地看著她,「他是為了用你來逼我續約!就像……五年前一樣。」

    「五年前?」蘇夏瞬間清醒,「所以你的那些照片……」

    「你怎麼知道的?」盛颺問。

    「……那次舞台事故,黃燦山為了保沈青青,給我看過。」蘇夏抿唇小聲說。

    盛颺挑眉:「所以你都知道了?」

    蘇夏搖頭,老實交代:「沒,他就說不能報警,不然就把照片公布……但沒說其他的。我問過我哥……他也不說,還讓我來問你……」

    蘇夏說完,抬睫看著他,想看清他眼底的情緒:「盛颺哥哥……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真的!」

    像是怕他不信,蘇夏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盛颺卻一瞬間有點想笑,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以為我……」

    「沒有!」蘇夏趕緊否認,「他說的我都聽到了!你沒有……」

    「沒有什麼?失身?」盛颺挑眉,說完卻又頓了一下,「但那些照片是真的。」

    蘇夏:「……」

    盛颺一瞬間回神,垂眸看著她瑩白無暇的小臉和眼底的清瑩,本來不想讓她知道那些爛在時間裡的舊事。

    可是大概是被子裡太溫暖,她的身上攏著清香,眼底的依戀一覽無遺。

    盛颺忽然湧起了一絲情愫的欲望。

    可其實認真講起來也並不是多複雜的事。

    他十四歲和夏飛凡組了樂隊,後被燦星看中,加入了祁鹿,成為了Dream Boys。

    誰都沒想到三個少年的樂隊會一炮而紅,被那麼多人喜歡和追捧。

    但當時他們都只和燦星簽了一年的臨時約。

    而那一年裡,燦星吸血鬼的本質暴露無遺。

    把他們完全當成了賺錢機器,每天不是在參加活動,就是在趕活動的路上。

    因此,一年期滿,三人都沒有續約的意願。

    夏飛凡目光長遠,想自己開公司做老闆。

    但當時三個人都還是未成年,也並沒有攢下多少錢,恰好當時燦星背後最大的股東黃軍邀請幾人去吃個飯,說是不想續約也行,可以談合作。

    夏飛凡心動,竭力說服他們參加。

    「買賣不成仁義在。」夏飛凡當時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盛颺覺得,就吃頓飯也沒什麼。

    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飯局當晚,夏飛凡在趕去的路上卻突發交通事故,被一輛車追尾,遲到了。

    於是,偌大的飯桌,擺滿了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卻只坐了三個人。

    他、祁鹿和黃軍。

    盛颺到現在都還能想起黃軍當時的嘴臉,隻字不提合作的事,只一味的勸酒,還給他們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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