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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8:30 作者: 墨錢堍
    電話一接通,時凡激動的聲音瞬間從手機對面傳了過來。

    裴寒一邊打轉了方向盤駛出去,一邊應他的話:「你消息倒是靈通。」

    時凡得意應:「那必須的,你也不看我是誰。你還沒說你這手到底是什麼意思?」

    恰逢這時裴寒駛出星域傳媒,他扭頭看了一眼星域傳媒的大門,垂眸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時凡當即激動高興說:「你真的打算脫離裴家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而後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你要脫離裴家為什麼要選擇裴哲啊?直接轉手別的有能力的人不好嗎?給裴哲那個草包,你還得費心費力的培養他。」

    裴寒收回視線,向前快速逝去,聞言哼笑一聲說:「你覺得裴氏集團好好的,我父親會容忍我輕而易舉的脫離裴家嗎?況且這樣有違人性和時代脫節的裴氏也該覆滅了,你不覺得他所為的傳統很可笑嗎?而就因為這樣可笑的傳統帶來的相關爭鬥,讓出生在裴家的子孫從小就心理扭曲不說,還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時凡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驚愕說:「裴寒你生氣了?」

    裴寒聞言閉了嘴並未回話。

    時凡卻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裴寒雖然時常面無表情極為嚴肅,但其實嫌少會真的有人能惹他生氣,怎麼說呢?因為他從小就是天才,普通人與他,就像是凡人跟神一樣,再多的陰謀詭計,與他而言都是幼稚可笑的。除去幼時就被人下藥,初中發現自己不能人道這種損害到年輕氣盛的裴寒男性尊嚴的事情,他跟裴寒認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真的生氣。

    可就算是那次,裴寒那麼生氣,也只是將謀害他的那母子兩個發配非洲了,這次卻是要直接滅了裴氏集團?為什麼?

    裴寒怎麼會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時凡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細細想了一遍裴寒剛才說的話才抓住重點,再次驚愕說:「裴寒,你是因為初中不小心誤傷到溫念而生氣的?」

    裴寒抿唇依舊未曾說話。

    時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然後忍不住愈發驚愕了,聲音中充滿了不解:「不是,你這麼喜歡他嗎?為什麼啊?」

    他是真沒想到裴寒會喜歡溫念到這種地步,雖然裴寒一直很遷就包容溫念,但他一直以為只是愧疚和想要補償的心思,最多就在加一點對溫念臉的迷戀。可現在的情況告訴他明顯不是。

    這是要衝冠一怒為藍顏,天涼裴破的節奏啊。

    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麼,要知道從一開始溫念可就沒給過裴寒好臉色,因為裴寒自己有錯在先,沒因此討厭溫念就不錯了,就別說喜歡了。要說是為了孩子?看裴寒對孩子的反應珍愛有之,但也沒有特別強求想要的意思啊?

    「只要見到他,我就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你以為你應該懂的。」

    裴寒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總算再次開了口。

    卻是讓時凡再一次愣住了。

    初始他是不懂的,因為他跟裴寒的際遇不同,他的父母雖然也是奇葩,但畢竟是愛他的,他對蕭童的感覺就是無論怎麼看蕭童都覺得他好可愛。

    但裴寒不同,他從小就沒有體會過父愛和母愛,沒有感受過家的溫馨寧靜。而溫念確實有一種叫人看了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麼看來愛情這東西,倒是當真各花入各眼,跟長相地位身世什麼都無關,就是他想要的感覺你能給,就愛了,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可這不妨礙他視你如珍寶。

    「可這跟你選擇裴哲做接班人有什麼關係嗎?裴哲雖然是草包,但他母親可不是,而且你不把裴哲教導成才,你父親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公司交到他手上吧?」

    想通了裴寒為什麼那麼喜歡溫念,時凡也就不為他竟然衝冠一怒為藍顏想要滅了裴氏而震驚了,裴寒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不惹他還好,惹了他定然會睚眥必報,該而問起其他的。

    裴寒聞言嗤笑一聲說:「正如你所說裴哲雖然是草包,但他母親不是。我給她打下了基礎,無論到時候裴哲是否已經被教導成才了,她都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兒子坐上這個位置。我父親得了癌症,活不了幾年了,一旦他去世,就沒有人再能壓制裴哲和柳依依,裴哲自是不用多說,他根本什麼都不懂,至於柳依依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在經商上面她一竅不通,裴氏現在是老古董當家,各方面都跟時代脫節了,急需整頓,這樣的裴氏落在這樣兩個人手裡加速衰竭是必然的。當然,如果我親自動手會更快,但是只要做了就會留下把柄,為了裴氏搭上我的名聲不值得。」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甩手?」

    時凡聽完基本明白了裴寒的計劃,該而問道。

    「等溫念生產之後吧。」

    裴寒應:「我不想他再因為我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時凡失笑,應:「行吧,那你就忍幾個月吧。不過你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過了你母親那關吧?」

    裴寒聞言瞬間皺眉,嘆了一口氣說:「嗯,剛她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我現在正在去那邊的路上。」

    時凡嘿嘿笑,沒什麼誠意的說:「我心疼你,你加油,祝你馬到功成,那就這樣,你去吧,我先掛了。」

    倒也不是說他不心疼他這個兄弟,他這樣幸災樂禍,正是因為他心疼這個兄弟,總歸裴寒那個母親從小到大也沒給裴寒多少母愛,裴寒該傷的心早在小時候就被她徹底傷透了,如今對他也沒有多少孺慕之情,剩下的只是他正直的天性中對身為生母的責任和義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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