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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8:30 作者: 墨錢堍
怎麼說呢?他也算是從小跟裴寒玩到大的了,他去到裴寒家裡就從來沒有感覺到,裴寒他母親有表現出來過對裴寒有一點可以稱之位母愛的東西。
裴寒對她來說更像是工具,爭寵奪利的工具。她就只會逼著裴寒學習學習,裴寒會長成一個工作狂最大的功勞絕對是她的。
裴寒小時候之所以會被人下藥害了,差點毀了不能人道不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疏忽麼?要不是他把裴寒全然丟給保姆,自己除了逼著裴寒學習什麼都不管,裴寒能被那個被人收買了的保姆下藥禍害嗎?導致他後來發現的那段時間身心受創,差點沒心理扭曲了麼?
結果現在逼迫裴寒最狠的也是她。裴寒為什麼會對現實接觸到的女人和男人都不來電,不也是被他們這些人噁心的嗎?
有時候時凡都會忍不住想,沒準兒裴寒脫離了裴家反而會過的更好,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裴家財勢的加持。但一個人的出生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這也就導致了他們之後的路也不是想怎麼走就能怎麼走的。
那畢竟是裴寒的母親,他跟裴寒都清楚,如果裴寒真的非要強勢的脫離裴家,以他母親那種極端的性子非得被刺激瘋了不可。
這麼想著時凡嘆了口氣,將視線收回來,站起來說道:「行了,估計你母親是有什麼事兒找你回去商量呢。我就先走了,你接電話吧。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在我看來溫念是個很有禮貌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你無禮發脾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想他會對你這麼不客氣肯定是還有什麼原因的,你不妨想想你還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說完時凡擺擺手就走了。
裴寒目送他出去,深呼一口氣,看一眼還在響的手機卻並沒有接通,而是隨手丟在了吧檯上,又重新調了一杯酒來喝。
自從他成年後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對他母親言聽計從,他們之間的談話就從來沒有愉快過,今天這種情況他不想再跟他母親發生衝突,否則他怕他會控制不住她。
一口悶完了酒,裴寒放下酒杯,抬手解著襯衫紐扣擰眉往浴室走。
進了浴室,打開噴灑,他抬手仰頭抹了把臉,站在噴灑下面,任由水流順著他肌肉的紋理往下流。
冷厲深邃的五官在水流的沖刷下愈發深邃清晰,雙眸緊閉,跟溫念相識以來的一幕幕像幻燈片倒帶一樣浮現在他腦海里。
直到他們最初相遇時那一晚出現,裴寒猛地睜眼,擰眉站直了身子。
就如時凡說的一樣,溫念不是沒有禮貌的人,他們相遇那天晚上,溫念喝醉酒神智不清對他都很有禮貌,溫聲軟語的各種道謝。對他不客氣起來,是在第二天早上起來清醒之後。
他當時想不通為什麼。後來偶遇溫念見了陳逸叫金主巴巴叫的那麼甜,才會誤以為是他那天因為陪著時凡抽風穿的廉價衣服,讓溫念誤會了他是個窮光蛋,才翻臉不認人的。
可現在想來,溫念當時的反應反而更像是第二天清醒過來,意識清醒了認出了他是什麼人,所以才突然翻臉不認人的。
這麼想著裴寒心中豁然開朗,關了噴灑,轉身大步出了浴室,回到吧檯前面拿起手機,就見到手機上這麼一會兒多了四五個未接來電,都是他母親的。
裴寒看了一眼,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我發你資料,幫我查一個人,明早給我。」
頓了頓又補充說:「不要深入窺探他的隱私,只需要查一下他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就行。」
說完裴寒才掛了電話,給他母親回撥了電話過去,結果卻是已關機。
裴寒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到他母親睡覺點了,要是他母親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打電話給他的肯定就不止他母親一個人了,應該又是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裴寒懶得理會,掛了電話沒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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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時凡給蕭童打電話,讓蕭童問溫念回家沒,蕭童卻是不放心的直接跑來了溫念這邊。
這天晚上就又落腳在溫念這邊睡了,雖然有客房,但他也沒去睡,洗了澡乾脆跟溫念擠在一張床上睡,跟他了解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溫念穿著黃色的海綿寶寶睡衣抱著軟綿綿的抱枕靠坐在床頭上,悶悶的跟蕭童將今天他跟裴寒的會面經過說了一遍。
蕭童聽說裴寒竟然畫了一百張的狗頭來跟溫念道歉也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頗為惋惜說:「你怎麼沒把那歉禮帶回來啊?讓我看看霸道總裁畫的狗頭肖相長什麼樣。」
說到這個溫念也是笑:「我當時光顧著生氣了,哪裡還記得這個。」
蕭童雙腿盤膝坐在他旁邊,聞言又忍不住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麼生氣啊?他不已經跟你道歉了嗎?我覺得人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誤會說了幾句過分的話,這個誠意也算可以了,不說你要接受他,但最起碼不至於你還氣到見了人就想罵吧?」
「我......」
溫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蕭童皺眉追問:「你什麼啊?」
溫念看蕭童一眼,知道這事兒是不可能再忽悠過去了,低頭悶悶的將他初中的時候曾經跟裴寒表白被拒,還被罵過是癩蟲合蟆想吃天鵝肉的事情,以及在飯店裡又被裴寒那副自大狂的模樣刺激到了的事情說了。
蕭童聞言愣了愣,而後才反應過來:「所以說你後來一聽到有關你的閒言碎語就嚇到臉色發白的心理陰影就是他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