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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8:00 作者: 君言淺止
    他和趙漢卿沒有官方的客套和多餘的寒暄,兩人握過手便並肩而立,氣勢全然不輸在場久經沙場的各行業大佬。

    他抬眸,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億城將重啟生態智慧島項目。」

    衡岳集團的投資讓生態智慧島項目枯木逢春。

    項目自此重啟,卻再與宋驥無關。

    對賭協議輸掉太多錢加上投資全部虧損,讓他不得不賣掉億城的股份和洲灣山頂別墅去堵債。

    說來也巧,買他別墅的人是章梵。

    章梵不喜歡原來的奢華古堡風,計劃全拆重新裝修。

    曾經全郡城有名的頂級豪宅幾天便被拆的殘破不堪,工人拆下的吊頂木板重重砸到地板上激起一厚層木屑和灰。

    宋詞站在原地平靜地瞧著,只抬起手幫唐詩擋住了臉。

    被他環住的人輕聲嘆氣:「這畢竟曾經是你的家,看見就這麼拆了,你心裡難不難過?」

    宋詞放下的手落回褲子口袋,視線再一次將這棟冰冷的別墅打量。

    他恍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來時,重重陰霾下的別墅像是能吞人的地、獄巨獸,比巨獸更冷血的人說著他此生聽過最殘忍的話。

    汽車鳴笛聲自身後不遠處傳來,他回過神來自言自語般說著。

    「這不是家,是禁、錮貪念的牢籠。」

    「唐詩?」

    宋詞循聲轉身。

    章梵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下來,看上去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人。

    人走過來先和他握了握手寒暄幾句,才笑著看向唐詩:「腳上傷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了。」唐詩揚起嘴角笑,她攤開掌心指著章梵,特意又對宋詞介紹一番,「這位是章梵叔叔。」

    宋詞聞言微怔:「什麼意思?」

    外界皆知唐詩在兩年前認了章梵做乾爹。

    年輕女孩認乾爹總會被旁人定義為不乾淨的買賣,後面的風言風語還是他幫忙壓下來的。

    他當然相信唐詩和章梵之間沒什麼,可她此時叫章梵叔叔,他還是沒能立刻摸透其中情況。

    唐詩挽住宋詞手臂解釋道:「乾爹的事是假的,我只是和章叔叔商量好,先假借他乾女兒的身份混進圈子當中間人。這事還是慕丹予牽的線,其實我和章叔叔根本沒見過幾次面。」

    「你脾氣也真是夠倔的,當初談好只借身份。兩年多,你還真是一次都沒找我幫過忙。」章梵隔空點了點唐詩,轉頭笑著看宋詞,「宋董別誤會,章某可從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宋詞點頭瞭然,揚起嘴角:「不會。」

    一個月後,唐詩租的公寓到期。

    她搬去億城·鯤與宋詞同住。

    當晚宋詞有視頻會議要開,零點還沒出書房。

    唐詩在書房門口來回踱步,猶豫許久還是敲了敲門。隨後她輕聲推開門,從門縫探出雙眼睛。

    宋詞坐在辦公桌後捏著眉心,似乎在休息。

    兩人視線對上,她說悄悄話般問道:「你結束了嗎?」

    「恩。」宋詞笑著朝唐詩勾勾手指,她便蹦躂著跑到他面前。

    房間空調暖風開的足,她只穿了件寬鬆的淺色吊帶棉布睡裙,款式和她上學時那件很像。要不是她現在是長發,頭髮還濕漉漉垂在身前,他都恍然有種時間穿梭的感覺。

    「我剛收拾完東西洗了澡。」唐詩雙手撐著辦公桌邊踮起腳坐上去,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揉揉發梢,「你也去洗洗……」

    宋詞站起身來,雙手擦著她的手撐到她身側,人倏然矮了些但看她還是要低頭。

    他一雙淺瞳映著她眉眼,悄然覆上幾分痴念。

    「該睡了……」唐詩輕聲說道。

    剛才沒說完的話此時接上,像是別的含義,讓人有些難為情。

    她垂下眼眸臉頰隱隱發燙,心裡小鹿咚咚地亂撞。

    「恩。」宋詞輕應了聲。

    迎面是秀色,垂眸是春光,晚上應酬喝的幾杯酒仿佛此時才上勁,他想吻唐詩卻被她低頭躲開。

    他怔在那盯著她看,她白嫩的雙手死死揪著脖子上毛巾好像很緊張,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等等。

    剛要走開,她雙手卻輕搭上他肩膀。隨後人像只小貓似的蜷進他懷裡,他扣緊她的麼。喉結倏然覆上溫熱,她蜻蜓點水般一下下吻著。他身子越來越僵,按在她背後的手用些力道來回摩挲,喉結躲閃般不住滾動,終是沒忍住在她咬住喉結的一瞬低哼出聲。

    他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雙唇,而後是臉頰,耳畔,再一路向下。

    宋詞吻的有些急有點重,唐詩連呼吸都只能跟著他的節奏。

    他抓住她的手往西裝內口袋裡、探,隨即指腹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往回縮,還是順著他的想法抽出口袋裡的一連東西放到桌面上。

    他抽走她脖子上的毛巾丟遠,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

    她正茫然,他一手握在她脖子後,親吻間撐在桌面的另一隻手緩緩向後挪。她隨他俯身緩慢躺倒在書桌上,他左手捕捉到她投降狀舉在自己耳側的右手,緩緩與她十指緊扣。

    宋詞很溫柔,唐詩沒感覺到傳說中的疼痛。

    只是一直渾渾噩噩跟著他的想法走,也不知道怎麼折騰到沙發上的。

    他沒急著起身,而是伏在她耳邊,時重時輕地吻她耳畔。

    唐詩累極了眼睛都懶得睜,只想在書房的沙發里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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