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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8:00 作者: 君言淺止
    「另外,育才園402新租戶已經入住了,沒進、去,但我有意外收穫。附近快餐店的一個老外送員在當晚有看到一輛郡城的車停在門洞口,他當時挺好奇怎麼郡城的車會開到峒城這麼遠,還特意瞧眼車內。據他說,車上當時坐著兩個人。開車的大晚上戴個墨鏡特別煩躁的罵了他幾句。但是時間太久,他不記得這倆人長什麼樣,也不記得車牌號,只記得是輛華晨寶馬。」

    宋詞仰頭喝光杯中酒,蹙緊了眉。

    線索相當於還是斷了。記住車牌號還有可能查到,四年,那個人很可能早就換過車。

    等下……兩個人?怎麼會?

    「他看見車的時間是幾點?」宋詞眯起眼。

    「他們店裡一直是十點交接晚班。育才園那單是他當晚第一單,所以他記得很清楚是十點剛過。」聞秋樺側過身蹙眉咂下嘴,「兩個人的話怎麼可能會讓唐詩逃出去?會不會是?」

    「是事後。」宋詞手肘撐在圍欄邊,指腹抿過唇邊。

    那天晚上九點剛過,唐詩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到。

    正常情況下,電話沒接通,她應該會打第二次或者發條信息給他報平安,但她都沒有,很可能是在那之後不久她就出了事。最晚也不可能超到十點,所以外賣員看到的第二個人……

    「開車那個人是來接陶倧的?」聞秋樺蹙緊眉嘶一聲抽口氣,「可是陶倧有胳膊有腿的,他自己從小門走不是目標更小?」

    「你怎麼知道被接的人是陶倧,而不是來接人的是陶倧?」宋詞對上聞秋樺目光,「也有可能兩個都不是他。」

    「啊?」聞秋樺煩躁地撓撓頭,「不是,等會,我怎麼有點蒙?」

    宋詞喝了不少酒頭痛得緊,他現在能想到的只有這件事沒他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說說你和夏祁吧。」他垂頭嘆口氣,「聽說是邢野組的飯局?」

    聞秋樺又打開瓶威士忌,倒滿兩人的杯:「恩,夏祁和譚遠分了。」

    宋詞怔了下:「分徹底了?」

    聞秋樺點頭喝一大口酒,手背抿過嘴邊喘息加重:「是譚遠太他媽過分,他分明是從開始就盯著夏祁他們家拆遷款。之前哈著夏祁跟條狗一樣,一聽說房本不讓寫他媽的名當場翻臉不認人,居然還要夏祁還之前兩人談戀愛時他花的錢!買樓那天我要是在,非他媽揍的他親媽都不認識,艹!」

    宋詞瞥見聞秋樺嘴邊淤青還沒散,抿口酒輕笑出聲:「你事後不也找回來了?」

    「丫不是愛錢嗎?我他媽兩萬塊錢直接摔他逼臉上,痛痛快快揍了他一頓。就這!我他媽還覺得不夠呢!」聞秋樺胡亂撥弄頭髮嘆口氣,「事擱自己身上才他媽明白。我要是你,我也會一直查唐詩的事,往他媽根上查,活活剁了傷她那孫子!」

    「所以你得幫我好好查。」宋詞勾過聞秋樺肩膀拍了拍,「既然夏祁分手了,你就還有機會。等這件事徹底結束,我調你去峒城。你要是覺得行就自己管,覺得不穩妥,我再派個人輔佐你。」

    聞秋樺指著自己接連眨眼:「詞哥,我?我哪有那能力……」

    內里越空表面就裝得越滿,埋進骨子裡的自卑反而會撐起一張凡事都無所謂的皮囊。

    聞秋樺就是這樣的人。

    兩年前他從峒城回來,也是酒後才和宋詞交的實話。

    其實他連喜歡都說不出口,是一直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夏祁,怕耽誤她。夏祁有才華,他覺得她遲早會發光,而他除了有拳頭什麼都不是。

    他去當、兵想改邪歸正,一心以為自己走上正途回來就能和夏祁成為一類人。卻沒想到,自己走的兩年,夏祁已經在國際上拿到攝影大獎,他除了不再遇事就炸,仍然一無是處。

    「不逼自己一把怎麼知道自己就配不上?」

    宋詞瞥見聞秋樺喉結滾動欲言又止,他揚起嘴角握緊聞秋樺的肩膀。

    「我知道你懂。」

    宋詞口袋裡振動,是宿發的信息。

    宿:晚八點,鯤宇溫泉酒店1002。

    他回個「恩」。

    聞秋樺撞下宋詞肩膀:「詞哥,你可想好。宿可是個狠角色,你們一旦搭上,你和唐詩就再沒有可能了。」

    宋詞轉頭看眼落地窗內披著頭紗的宿嵐,手中酒杯晃了晃仰頭飲盡。

    「叫輛車。」

    夜色悄然漫上來,郡城在一處處光中逐漸明亮。

    鯤宇溫泉酒店走廊,水晶燈在牆壁間映出層層痕跡像是波紋,地毯厚重只見走路聽不見聲響。

    宋詞抬眸盯著門上的1002金字,遲疑片刻拿出手機,屏幕中時間跳到20:00,一條信息準時發來——平安。

    他收起手機輕聲推開房門。

    僅僅一分鐘後,不遠處1004的房門卻是被人從裡面大力推開。

    「謝謝陶總幫忙開門。」唐詩笑的得體,絲毫看不出陶康臉色難看般視線從他臉上淡然移至與張權相對,她禮貌地握住張權的手,「保持聯繫。」

    張權剛轉過身,陶康就扯住唐詩手臂。

    陶康一張臉漲的通紅,脖子青筋暴起喘氣極重:「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啊?你要這樣一再攔我們的路!」

    「康宇和啟寧一榮俱榮,一損也該俱損。才兩道坎就受不住了?」唐詩甩開陶康的手,眸光微斂嘴角輕勾,「路還長著,得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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