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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6:47 作者: 藍艾草
    杜歡不知他心中所想,果然坐下來鬼扯:「凌子越說我是他徒弟,他說是就是啊?瞧他那個臭脾氣,跟著他好日子過,說不定三天兩頭要挨揍。還有他身邊那隻大耗子太嚇人,我見到就不舒服,還不如留在殿下身邊。」最真實的原因當然是命重要,先找個明主的苗子培養培養,而端王封晉正是她挑中的人選。

    當然這些話可不能跟端王挑明了,免得他不但不能接受系統的存在,還拿她當神經病,更不會相信她的能力。

    杜歡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但她相信與其跟端王殿下掰扯一統天下的宏願,不如腳踏實地的輔佐他做出實事才更能取信於人。

    封晉冰封的表情好像被這個理由融化了,連帶著聲音都柔和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願意留在本王身邊,不會跟凌子越及魏太子回國?」

    「當然。」杜歡趁著他好說話趕緊提條件:「但是有件事情殿下必須答應我,那就是你身邊的事情,無論是朝堂還是府里的事情,我都要知道,我都想參與,我要知道殿下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縱觀全局隨時掌控第一手消息,便能及時找到應對之策,以幫助他做也最正確的選擇,輔佐他成為明君。

    端王殿下面表上依舊維持著矜貴冷靜的表情,實則內心已經碎裂成渣,只差問出口了——她這是想要全面深入的了解我嗎?她是在關心我嗎?她是心中有我,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知道所有關於我的事情,參與我往後的人生嗎?

    他心中發軟,只覺得小姑娘無比漂亮可愛還貼心,至於她隨便替毛人下半身除毛這種不妥的舉動——肯定全都是凌子越的錯,於她又有什麼相干?

    她只是個天真單純失去記憶的無辜小姑娘而已。

    「只要你留在端王府里,共余的事情自有本王替你出面料理清楚。」封晉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並且對凌子越以及魏太子為了帶走她而有可能做出的過激舉動先有個預估,更要對她加以安撫,免得等她想起舊事,對魏太子一往情深起來,也非他所樂見的。

    反正只要兩個人分開,自此山南海北再難一見,日子久了她自然就把魏太子忘個乾淨了。

    杜歡聽說他要替自己出頭,謝師兄不必端王料理,他們倆人就已經談妥,那端王料理的便只有大魏國師凌子越了,這大叔脾氣臭武功高還難纏,端王既然樂意替她出面,杜歡不知道有多高興。

    「我自然是要留在殿下身邊的。」就算是個明君的苗子,她也要想辦法培養成千古一帝,「那就有勞殿下同凌子越講講清楚,我從來沒入過他那個門派,也不會跟著他去什麼魏國。」

    「一切都交給本王。」

    關於杜歡的去留問題,兩人難得達成一致,杜歡覺得自己找到了明君的好苗子,渾身充滿了幹勁,往後大家就是君臣;端王殿下覺得自己留住了兩情相悅的小姑娘,而且小姑娘還為了留在自己身邊拋家舍國,連師門都不肯認,何其感人?

    兩人都對這次談話表示滿意,朝對方露出微笑,在滿室融洽的氛圍之下,端王殿下忍無可忍,還是冒出一句話:「阿歡,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意看別的男人的身體?」

    杜歡有感於當前融洽的氛圍以及端王殿下從來衣襟扣的嚴實,所受的教育也與她不同,終於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他的要求:「也行。」

    端王殿下一夜陰霾盡除,謫仙般的面容之上露出一點微微笑意,他從暗格里拿出個匣子,好像很隨意的丟給她:「喏,拿去玩吧。」

    杜歡打開,盒子裡是幾顆成色極好的寶石,也不知道他是從外面買的還是庫房裡翻出來的,拿到市面上去估計很值錢,現在就跟隨意丟給她兩文錢似的說拿去隨便花。

    金主爸爸不虧是金主爸爸!

    就衝著他的出手不凡,杜歡也願意輔佐他成為明君!

    第四十七章 他自然沒有強留你在身邊的……

    魏太子來使, 大燕除了安排皇長子出面接待,很快便朝見燕帝,並且安排了宮宴。

    杜歡沒有機會見到謝師兄上金殿的風采, 據說魏太子此行本著友好睦鄰的美好願望, 來解決兩方常年發生小摩擦有爭議的邊境線來和談,大家打來打去幾十年也不能打服了對方, 索性放到談判桌上友好協商。

    大約幾十年,前朝氣數已盡, 天下大亂, 群雄逐鹿, 民不聊生, 各地冒出不少反王,經過多年混戰, 中原各地漢家三分天下,漸有三支勢力各據一方,先有燕國封氏定都洛陽, 魏國謝氏定都建康,蜀國何氏定都錦官城, 西有西戎, 北有北狄, 東有東夷, 南有南越小國, 周邊散落各國風俗各有不同, 但都虎視眈眈盯著漢家天下, 都想分一杯羹。

    這些年燕魏蜀三國之間摩擦不斷,大都為了邊境爭論不休,偶有雄主想要一統天下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三方勢力漸成犄角之勢,一方出兵便要面臨兩方夾擊之勢,於是大戰漸止,但小摩擦從未斷絕。

    魏太子出使燕國,被推出來和談,先向燕帝奉上國書,其後侃侃而談兩國友好睦鄰的重要性,封晉回來向杜歡談起也有幾分讚賞:「謝潤口才不錯,父皇有可能會被他說動,說不定真會坐下來和談兩國邊境線。」

    以杜歡對謝潤的了解,此人深居簡出最不愛口若懸河大談特談,無事就喜歡躲在實驗室里,雖然不至於達到社恐的標準,但也並不熱衷於演講:「謝師兄……有人給他寫稿子了吧?說不定是凌子越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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