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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6:47 作者: 藍艾草
「哎呀,那都是假的,做給外人看的!」她昨天被蘭姑按著打扮的時候可沒少聽朱笙歌的風流事跡,不過那都不重要,反正她又不準備下場與別的女人搶男人,但有一件事情杜歡可是放在了心上。
與奸商打交道,那還客氣什麼呀?
蘭姑對朱大公子讚不絕口,直誇他有一雙點石成金的妙手,就算是拉來兩車破爛,在朱公子手裡也能賣出高價,是位不折不扣的奸商。
杜歡聽說救命恩人居然是奸商,立刻便想起二人初見,他意味深長的追問自己「何時聽過朱某大名」,當時他肯定猜出來自己在講瞎話。
蘭姑一邊替她裝扮,一邊叮囑:「既然嫁給了朱公子,你便好生服侍他,儘早生下一兒半女,也好在朱家站穩了腳跟。」大約也是她的遺憾,跟了翟虎幾年膝下荒涼,男人有了新人之後便將她冷落在一旁,這才有感而發。
一起幫忙的婦人取笑她:「蘭姑,杜姑娘可是一跤跌進了蜜罐子,往後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算是過幾年被男人冷落,那也應該攢了不少體己,怕什麼?」
蘭姑摸到她後腦勺粉色的嫩肉,氣不打一處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指望他們有良心,不如指望金銀可靠,當初費盡心機的強搶了來,誰知道過幾年又是什麼光景。你腦袋上這傷可是朱大公子弄的?」
杜歡憨憨笑道:「我也不記得是怎麼弄的,還是大公子的人救了我,當時我一腦袋的血。」這傷口說來也怪,沒換兩回藥就結了疤,等她開始修習枯木逢春術,簡直一天一個樣,綁帶早就扔一邊去了,現在也只能看到當時傷的不輕,內里卻早已經長好了。
蘭姑不由心疼:「那你父母親人呢?或者庵堂里的師父呢?」
杜歡充分發揮演技,茫然的搖搖頭:「可能當時傷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了。」
蘭姑幼時就被拐賣,也不記得父母親人,小小年紀就被高價賣給了鴇母□□,後來遇上恩客翟虎,他下山找樂子,事後覺得她服侍的不錯,索性直接搶上山當了壓寨夫人。
她對杜歡同病相憐,時間匆忙也附在小姑娘耳邊講了不少洞房要領,不過碰上這一對假鳳虛凰,算是白費一番心思。
蘭姑講了那麼多,杜歡唯獨記著一件事:金主爸爸不差錢!!
「公子想好給我多少報酬了嗎?」
封晉猶如撒餌的漁夫坐等笨魚上鉤:「你覺得呢?」
杜歡狡猾的伸出一個巴掌——既可理解為五十兩也可以理解為五百兩,土豪的世界說不定起步價比她討要的高呢。
「我呢,也不是那麼貪財的人,況且公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個數也差不多了。」她還表現的特別大方:「公子看著給就行。」
封晉摸摸她的腦袋,感受到新生的頭髮毛茸茸的,等再過幾個月她的頭髮留長以後就可以送首飾了:「五百兩怎麼樣?」
「公子您真是個大好人!」杜歡對大方的人從來不吝於拍馬屁:「下次還有這樣的活兒,您還找我,報酬好商量。」
她也不強求現在就拿到酬金,有個數目就好。
不多時,粗使婆子端了早飯過來,悄悄打量了新婚夫婦好幾眼,想到昨晚綺麗的景象,笑著出去了。
杜歡心滿意足坐下來吃早飯,壓根不知道別人心中所想。
飯後翟虎派人來請財神爺,當著外人的面,杜歡還要表現的依依不捨,揪著他的衣帶亦步亦趨:「爺您幾時回來?」
封晉也很是配合,揉揉她的腦袋:「乖乖在家裡等著爺,若是無聊了就去找蘭姑玩兒,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
符炎:「……」難道公子跟杜姑娘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她同意了公子的提議?
鑑於此事太過隱秘,也不是他一個下屬可以僭越打聽的,便假裝不知道,跟著封晉去見翟虎。
翟虎龍精虎猛,昨晚酒後抱著冷若冰霜的二夫人睡到天亮,居然還能早早爬起來請「朱大公子」過來閱兵。
郭公山的匪兵是他一手操練,他這幾年的心血全都花在了山寨里,若是朱笙歌見過了他手底下的兒郎們操練,就應該更有信心與他做生意了。
封晉如約而至,被他取笑了幾句葷話,兩人進入正題,他親自帶著「朱大公子」去巡山,站在山頂敲響牛皮鼓,隨著鼓聲不同的節奏,四面巡山的匪兵們舉旗在林子裡冒了頭,或進攻或後退、或潛藏或衝鋒……宛若訓練有素的軍陣,倒讓封晉刮目相看。
「小弟今日真是開了眼,大當家有將帥之才,便是朝廷的將軍你也做得!」
翟虎久居郭公山,與山下的官兵交戰數次皆無敗績,內心不免要生出打遍舒州無敵手的惆悵,山上識貨的又太少,軍師柳士銘略帶幾分酸文假醋,後勤工作做的不錯,但與他一起探討用兵之術就差了層味道。
「賢弟連用兵都懂?」翟讓頓時知己之感,笑聲如雷震人耳膜:「也是翟某狹隘了,賢弟走遍天下,賺錢也不比用兵來的容易,想來於計謀一途賢弟也有獨到的見解,走走走,咱們邊喝邊談。」
封晉與杜歡在郭公山新婚第一日,新娘子杜歡收穫醉醺醺的丈夫一枚。
翟讓的兩名下屬攙著走路發飄嘴裡還嚷嚷著「看我今日不喝趴下你」的朱大公子進屋,將人直接送到床上,偷偷瞟了一眼得著信兒從蘭姑處趕回來的新娘子,暗自覺得大當家辦事不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