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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05:13 作者: 酒桃
是四年後遲到的禮物。
「不要換,我不會弄丟的。」陳放看著交相輝映的兩枚戒圈,很小心地合攏了手指,生怕戒指再脫手似的,「就像我們都答應好,不走了。」
為了讓omega的身體狀況儘可能穩定,路識卿昨晚只給了陳放臨時標記,緩解了發熱期症狀,omega的食慾依舊低落,早餐只吃了幾口,午餐晚餐更是沒胃口,只靠營養劑維持著能量補給。
午餐的時候,路識卿把幾個盤子端上桌,陳放看著眼熟,都是昨晚自己做的、沒來得及吃的幾道菜。放了一整晚,每道菜表面都失水皺縮起來,賣相變得不佳,只匆匆加熱一下就又被路識卿重新端上了桌,不過顯然不是給陳放吃的。
「別吃這些了,放外面太久了。」陳放想要端走盤子,被路識卿攔回來。
「又沒壞,怎麼不能吃。你的勤儉節約好品質呢?」路識卿不甚在意地歪嘴笑了笑,「不過講真的,我不想再給我媽干預咱們兩個的機會,以後她的錢我也不想要了。你……你別嫌我窮學生一個,我會想辦法的。」
「你也說了你還是個學生,賺錢的事不要你來想。」陳放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原來也並非一無是處,「雖然我賺的錢也不多,但是省著點應該足夠了。咱們兩個也不用住這麼好的房子,可以小一點……你別操心這些事了。」
路識卿一邊吃飯一邊沒什麼表情地埋頭說道:「實在不行,咱就把車賣了吧。」
「都說了不用你操心了,賣什麼車啊。」陳放難得強硬一些,好像掌握了全家的經濟命脈就有了說話的底氣,「讀書就好好讀嘛,你現在不該為了賺錢發愁,別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你也知道賺錢很累啊,還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心疼。」路識卿抬頭,看陳放眼睛紅了一圈,似乎被觸及到了什麼陳舊傷懷的部分。
「放哥,我跟你開玩笑的。」路識卿有些抱歉,伸手摸了摸陳放的眼睛,「我平常攢了點錢,還有獎學金,研究生也有工資,不愁活不下去的,啊,別不高興。」
陳放悶悶地咬著吸管,過了半晌才抬頭瞪路識卿一眼:「沒不高興。我窮習慣了,怎麼樣無所謂,就是不想讓你把這個當成負擔,也不想讓你因為這些事情放棄什麼。」
「不會的。我必須得上進,我還要帶我的omega過好日子呢。」路識卿挑出一塊色香味還算過關的肉遞到陳放嘴邊,逗他說:「放哥,你這樣好像我家長啊,放爹。」
「滾蛋。」陳放很輕地罵他一句,張嘴接過那塊肉。
「那個,等我穩定下來……你也回去讀書吧,有成人高考之類的途徑,有文憑就可以換份工作,不用整天風裡來雨里去這麼辛苦。」路識卿頓了頓,又說:「我們其實沒什麼不一樣,付出是對彼此的……所以我也不想讓你為我放棄什麼。」
如果不是那場誰都不情願發生的意外,路識卿想到陳放現在也該在讀書,或者就該是他現在的模樣,做醫生,拿獎學金,有體面的未來,甚至比他更優秀一些。
如果能從黑暗中逃離,就一定要一起站在光里。
第85章 (正文完)
一周之後的早上,路識卿帶陳放吃完早餐,順著去醫院上班的路,把陳放帶進了腺體科的病房。
發熱期過去,身體狀況稍微穩定一些,就該抓緊時間準備檢查做手術了。
大大小小的腺體修復手術,丁騏山做過不少,但陳放的情況稍微有些特殊,很少有omega在遭受了腺體損傷之後選擇自行癒合,而不是第一時間尋求醫院的專業治療,畢竟腺體對於omega而言,幾乎和生命等同重要。拖延時間越久,對於腺體的損害就越嚴重,更何況幾乎五年之久,沒人能準確說出修復這樣的腺體能有幾成成功率,修復後的腺體功能又能否恢復如初。
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影響的不僅僅是當事人,連路識卿和參與病例的醫生都如履薄冰。
陳放不可避免地有點緊張,尤其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病房,在他的床邊圍了一圈的時候,他不自在地連呼吸都謹慎起來。
倒不是害怕白大褂,畢竟路識卿穿在身上的時候,陳放就完全不緊張,甚至還覺得欲/望向來異常高漲的路識卿因為一件白大褂平白多了股禁慾氣質,不像正經醫生,反倒像以前跟過劇組拍攝時看到過的、穿白大褂還要敞著衣領耍帥的演員。後來有一次,他讓路識卿這樣穿了一小下,路識卿照做了,又很快系上扣子並且告訴他,這樣穿是違反規定的,醫院要罰錢。
之前見過面的丁騏山笑著跟陳放打招呼,簡單問了幾句,便幫他檢查後頸的腺體情況。
想到臨時標記的牙印還留著痕跡,陳放的臉一紅,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一旁站著的、混入一群白大褂的路識卿。
「老師,是臨時標記,已經一周了。」路識卿收到陳放的信號,有點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強裝鎮定地向丁騏山解釋道。
雖然這種話題在腺體科是常事,但畢竟屬於私密,當著許多人的面說出來難免有些羞人。為了保護自家容易臉紅的omega,有擔當的alpha臉皮必須厚起來。
「臨時標記是應該的。」丁騏山笑了笑,「雖然說性別平等,但有時候也可以不必那麼堅強。omega依賴alpha並不全然是因為信息素而被迫屈從,這種關係是相互的,因為你們依附的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