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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57:27 作者: 慢慢書
    安書墨朝著舒雅走去,他居然也跟著走了,亦步亦趨,像個小尾巴。

    女警察蹲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小孩的背影,一雙眸子裡填滿了問號。

    不過理智還是戰勝了驚訝,她留住舒雅,勉強想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說道:「麻煩女士暫留幾分鐘,做個筆錄。」

    舒雅自然沒有異議,突然看見還想跟著安書墨離開的君陌白。

    她走上前去,將他攔了下來,輕聲細語地安撫:「君少爺,您先留在這裡等一下,爸爸媽媽很快就會來接你離開。」

    君陌白看了她一眼,選擇無視。手心裡依舊牢牢地拽著安書墨的衣服。

    不到十分鐘,舒雅填好了所有的信息,女警察一個勁地和她搭話,想再拖延一點時間,但是舒雅此刻想要離開的心思已經十分迫切,說什麼都沒用了。

    「小乖,我們得回家了,你如果喜歡墨墨的話,以後還可以去我們家找墨墨玩兒!」

    看君陌白的樣子,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女警察不得已,趕緊拿出手機催促,讓同伴趕緊回來救場,最好是把君家的人一起帶回來才好。

    這邊舒雅和安書墨鬧著要走,君陌白死死拽著人不放,要麼就跟著她們一起走。

    幾個人僵持不下,幸好,沒過一會兒,外面便浩浩蕩蕩地進來了一大群人。有警察局的,也有君家的人。

    第4章 對她

    君陌白依舊不肯鬆手,相比之前,現在反而多了一股惱怒。

    他暴躁地看著舒雅,像一匹餓狼,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這……」漂亮女警察被難倒了,求助地看向門口眾人:「君少爺找到了。」

    還沒等眾人高興起來,她又接著說道:「可是他好像不太對勁。」

    「……」眾警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好等著君家人發落。

    「少爺,少爺!」

    人群最後面,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擠了進來,短短半天時間,整個人形容枯槁,不知道他是在怎樣的恐懼和不安裡面度過的。

    「我總算找到你了,小少爺!」他單膝扣地跪在君陌白面前,雙手緊緊握著君陌白的肩膀,隱見顫抖,只短短一句話,就已紅了眼眶。

    今天下午出門倉促,手下在去給少爺取東西的時候出了點事,本想著很快就能解決,而且少爺不可能會走動,沒想到,也就十分鐘,少爺居然不見了。

    他真該死,居然把少爺一個人留在原地,是有多蠢才會腦迴路這麼不清晰!

    他就是抱著僥倖心理,誰知,居然真的把少爺看丟了。

    幸好少爺安然無事,不然……君家不會放過他,他自己也良心不安呀。

    「都是我的錯!」男子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雖然疼在臉上,可他真真切切地鬆了一口氣。

    眾人只顧著看他懺悔,半響才注意到君陌白渙散無神的眸子,再聯想到此前關於君家獨子的謠言。

    各自心下都閃過幾分猜測。

    男子一臉歡喜,良久才回過神,逐漸注意到君陌白緊扣著安書墨的指頭,他疑惑地撇頭看了一眼安書墨,再看看君陌白,想要將譚書墨的衣角扯開。

    誰知手剛伸出去,還沒接觸到君陌白,他已經看了過來,,如果可以稱之為「看」的話……

    他的眸子空洞,讓人生畏。

    岳川領會到他的不悅,立刻鬆手。

    沒多久,得知消息的君先生君夫人以及君老爺子也趕了過來。

    夫婦兩人要照顧年邁的君老,自然來得比眾人都要晚些。

    平日最高不可攀,尊貴神秘的君家四口,沒想到居然會在警察局齊聚。

    君家三人趕到的時候,警察們自覺地讓出一條路,君陌白的貼身保鏢岳川也起身退到了他身後。

    垂著頭不敢吭聲,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君夫人秦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扶著老爺子。

    往日她總是一個看上去賢惠大方,是個進退得體的兒媳婦,可是就在她看見君陌白的那一刻,整個人還是控制不住地向前小跑了好幾步,將他一把摟進懷裡。

    她是真的寶貝這個孩子,不過,君陌白也是真的有點排斥她。

    雖然他沒有像對待別人一樣的狂躁,可是他的表情還是明顯的抗拒和不適。

    君陌白小小地一隻被秦瑤摟進懷裡,但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安書墨身上,不曾挪開。

    君夫人沒有抱他太久,只短短地停頓了兩三秒,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仔細打量他,從上到下,不放過一寸地方。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挨餓?」她擦拭著君陌白額間細膩的汗珠,語氣溫柔得像是春風拂過。

    誰都沒有注意到君陌白手裡還拽著別人的衣角,五指用力,牢牢地將它禁錮在掌心。

    安書墨站在一旁有些尷尬,君夫人的每一句陌陌總讓她下意識想答應。

    「陌白!」君老爺子面上不見有太大的變化,可從他的腳步節奏上不難看出,他心裡也是著急了的。

    尤其君陌白還是他唯一的孫子,表面不說,其實疼惜到了骨子裡。

    「爸爸,陌陌他沒事!」君夫人握了握君陌白的肩頭,右手快速地將自己眼角淚珠一拭而過,從容起身,看上去端莊持重。

    君先生從進廳到現在,目光都沒離開過自己的兒子,只是他作為父親,實在沒辦法像母親一樣表現得柔情似水,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已經讓他習慣性地情緒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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