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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51:23 作者: 無潰
錢知曉順藤摸瓜,將郭躍在豐春樓的舊事一併查了出來,送來了別苑。
想起錢知曉信中所言,拂珠細眉高挑:「宋冉被打斷了腿,關在房裡,只怕是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過了。宋大人這回倒可以算是大義滅親了。」
聞言,宋姝冷笑一聲:「他可不是大義滅親……」
宋冉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下禍事,讓宋文棟進麗景門裡走了一道不說,如今又親手將把柄送到了郭琅手上,費了宋文棟一手好棋。
宋文棟這是再也不能容忍他壞事了,索性打斷了腿關在家裡,一了百了。
綿綿細雨被微風帶進迴廊,沾濕了拂珠滿頭,宋姝見狀,招手喚了拂珠進屋,順手將手裡的暖爐遞給了她。
拂珠接下暖爐,冰涼的手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冷得泛烏的嘴唇也恢復了些血色。
宋姝皺皺眉:「下雨天,冷著呢。」
拂珠微微一笑:「廚房裡燒著柴火,不冷。」
宋姝將信將疑的看她一眼,回到原來的話題,又道:「郭琅既然敢殺碧螺,一定會派人去將她哥哥一道滅口,你幫我托錢知曉務必救下碧螺的兄長。再過一個月便是□□誕辰,到時候請錢知曉帶他去皇城前敲『鳴冤鼓』。」
聽見「鳴冤鼓」三個字,拂珠微微側目。
「姑娘這是想將事情捅到新皇面前去?」
宋姝點頭。
大景國開朝□□崇奉法家,治國信奉「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
若是碧螺的哥哥能在□□誕辰時敲鳴冤鼓,告御狀,無咎在老祖宗和天下萬民的眼皮子底下,定不會姑息。
狂風裹著細雨吹進屋裡,吹得窗欞碰撞,呼呼作響。
宋姝坐在窗邊,感受到絲絲細雨打在自己側臉,卻愜意似地閉上了眼。
她費盡心思的栽贓陷害沒能讓宋家倒台,可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嗎?
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笑容,拂珠見狀,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放下手裡的暖爐,走到她身邊。
「姑娘,我還有一事。」
宋姝抬頭,只見拂珠清秀白皙的面孔似乎有些擔憂神色。
「可是出什麼事了?」她問。
拂珠點頭,她從桌上拾起剛才的信封,將信封背面放到宋姝眼前。
「姑娘你看,這信封可有什麼不妥?
宋姝聞言,拾起信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也沒看出去些什麼所以然來。
她茫然地搖搖頭。
拂珠伸手指向信封封口的地方,又道:「您可看見這個地方有些褶皺?」
宋姝俯下頭去細細一瞧,只見果真如拂珠所說,封口周圍的紙張些微皺起……
「這是?」
「我也是今日才看到這褶皺。」拂珠蹙了蹙眉,「這代表著,信可能中途被人截下來過。」
封口的褶皺是水汽熏過的痕跡。封口的漿糊過了水汽便會軟化,截獲信件的人可不留痕跡地將信封打開,獲取信件里的消息。
聽她解釋,宋姝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問拂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拂珠搖頭:「之前的信都是閱後即焚,找不到是何時開始的。」
說著,她又道:「我已私下托人另去給錢知曉帶消息,讓他調查。過幾天,他會派新人馬負責送信。」
聞言,宋姝點了點頭:「錢知曉辦事我放心,你幫我謝謝他。」
煙雨濛濛遮住她瞳中思索,恍惚之間,她猛然想起前些天書房裡那一幕,垂下眼睫,仔細考慮著巧合的可能……
第二十八章
另一廂晏泉房內, 崑崙正將截獲的信件呈於晏泉面前。
陳何年立在一旁,望著崑崙那張軟糯的娃娃臉, 心裡感嘆著, 自己無論見他多少次,仍會忍不住驚訝。
原因無他,崑崙堂堂八尺男兒, 卻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
高大英武的身軀配上那張小孩兒似的圓臉。
真是……太他娘的違和了。
崑崙感受到陳何年一動不動的視線,圓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抬起頭不耐沖他道:「大老粗, 你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稱得上一句悅耳 。
可正是這樣的聲音, 從一個十歲小孩兒的臉上發出來, 陳何年卻覺得十分詭異,打了個哆嗦,撇嘴道:「我這不是,沒見過長著小孩兒臉的男人嗎?」
說著, 他目光從崑崙的臉上下移, 挑了挑眉,挑釁道:「這臉長得像小孩兒也便罷了, 可你莫不是別的地方, 也沒長大?」
崑崙與陳何年雖同在晏泉手下做事, 可素來不對付,一旦見面,那就是刀尖對麥芒, 對此, 晏泉早就習以為常。
「夠了。」他淡聲制止了兩人小孩兒似的吵架, 揮了揮手中的信紙吩咐道,「崑崙,你派人去將碧螺的兄長護下,我另有打算。」
崑崙聞言,垂首稱是,又稟報導:「幽山一切準備就緒,殿下隨時可以離開。」
聽了崑崙的話,陳何年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仍記得那日晏泉的話一待他們衝出別苑之時,便是宋姝主僕的死期。
面前閃過拂珠清冷麵龐,陳何年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不料晏泉卻先他道:「晏無咎既然還未懷疑,先按兵不動,出去一事,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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