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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51:23 作者: 無潰
宋姝的母親秦國夫人當年因晏泉而死,這十幾年來,她便也一直視晏泉為殺母仇人,從未與他有過好臉色。
彼時,她受了太子無咎的囑託,假意去雍王府與晏泉和解,實則卻是想去偷他的軍機令牌。
蠢笨如她,自是不知道無咎的算計,只想著,晏泉若是遺失了軍機令,定會在朝堂上得大聖皇帝一陣好罵。
只要是晏泉日子難過,她便開懷了——抱著這般打算,那日她去了雍王府。
晏泉當真被她一齣戲所騙,很是開心,從不白日飲酒的人甚至還特地讓侍從上了酒盞,要與她一醉解恩仇。
可沒承想,就在最後關頭,她的伎倆卻被晏泉勘破。
素來對她隱忍的男人頭回朝她發了火,雙唇緊抿,啞著嗓子讓她「滾」。
宋姝以為,正如她憎惡他一樣,晏泉定也討厭透了自己。
可誰能想到,他會在兩人的性命抉擇中,那般輕而易舉地選了她?
思及此,宋姝狹長的鳳眼中難得露出兩分溫柔來,她輕輕拂去黃葉,合上捲軸,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丫鬟綠萍跟在她身後一直未曾開口,這時卻忽然道:「小姐,您真要嫁給雍王嗎?他……」
綠萍抿了抿唇角。
新帝登基的突然,上位後第一個收拾的便是雍王,將他圈禁在幽山別院。京中盛傳他被新帝斷了手腳,不過是個等死的廢人。
新皇將大姑娘賜婚給這麼一個人,這羞辱的意味可別太明顯。
「他怎麼了?」宋姝並未回頭,一邊問,一腳跨進了院子。
她猜都猜得到綠萍眼中的算計。
曾經在她身旁伺候的侍女都宮裡出來的,無咎一朝登基,卻將人統統都撤了回去,唯剩下一個大聖皇帝私下親賜給她的暗衛拂珠,明面上是她自己買來的侍婢,不為人知,這才留了下來。
而這綠萍,便是無咎將人撤走後,宋夫人撥到她身邊的丫鬟。
她面兒上憨直老實,實則包藏禍心。
上一世,正是因為綠萍為了一己私利告密,宋姝與拂珠逃出城的時候才會被兵馬司的人圍剿。
生生搭上了拂珠一條命,宋姝才九死一生,負傷逃走。
若非她命大在城郊遇上了那遊方道士,怕早就是一捧黃土了。
聽見綠萍還在嘰嘰喳喳說個沒停,宋姝眼中溫柔散盡,垂眸中划過一絲厲色,卻並未搭理她,反倒繞過迴廊回到了自己的「碧水間」,上了內堂二樓,繼續鼓搗起自己那堆胭脂水粉來——
她素來喜歡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院子裡特地辟出了一間房子來裝這些玩意兒,從最是新潮的烏唇彩到千金一兩的螺子黛,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她不僅收藏這些成品,還喜歡自己買原料來搗鼓。
下午離開前,她本在調配口脂,剛剛拿了銀勺將羊脂熱化了,蘭亭便來傳旨。這會兒她回來坐下,復又重新燃上白蠟,將銀勺置於火光之上……不過片刻工夫,這羊脂便化成了湯。
打開手邊一個八寶小瓷罐兒一看,發現裡頭用來調色的硃砂已經沒了,這才喚綠萍去庫房取。
「還有黃紙,也再拿一沓回來。」
她坐在桌前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看得綠萍心裡不由泛起了嘀咕。
傻子都能看出來,現在的雍王並非良人。得了這麼一門親事,這大姑娘不摔碟子摔碗也就罷了,還一點兒也不著急?
宋姝見她遲遲不動彈,抬頭冷了臉色責問道:「讓你去取盒子硃砂,怎的慢慢吞吞的?」
綠萍這才領命下樓,去了府里的大庫房。
宋姝坐在二樓高台之上,眼看著綠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碧水間」外,又喚了拂珠出來。
濃綠的帷幔後走入一黑袍女子,見了她,躬身一禮。
拂珠是先皇特地賜給她的女護衛,平日裡負責她的安全。
宋姝印象里,拂珠永遠都穿著一襲黑袍,她還曾笑言這黑袍就是拂珠的第二層皮,怕是新婚夜都扒不下來。
而拂珠去世的那天,穿的也是這身黑袍,卻被血染成了絳色。她胸口處插著五城兵馬司特製的尖刀,袍子被血濡濕,周圍是一片鮮紅,可是火光下那張臉卻白得比月光更冷……
拂珠在護她出城的時候丟了命,告密的綠萍卻因為這件事情被嘉獎,脫了奴籍不說,還一躍成了她繼弟宋冉的妾室,過了幾年又被抬做了側夫人。
思及此,宋姝冷笑一聲,心道這丫鬟倒是好命。
既如此,她便先拿著「好命」的丫鬟開刀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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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文里的卑微替身—你讓我作卑劣替身,我將你變成飛不出籠的金絲雀。
世界二:文里的膚淺千金—你嫌我無知淺薄,我讓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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