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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滿屋子都是焦糖和巧克力味兒, 兩位中醫教授時不時看一眼,倒是什麼都沒說,沒嘮叨。
陶淮南自己的也凍著呢,不凍好了不好吃。
陶曉東好幾個小時才出來, 一出來放輕著動作關了門。
湯爸問:「還睡呢?」
陶曉東點點頭,笑著說:「累, 得一直睡到明早。」
「你也睡了?」湯母在旁邊說, 「等會兒晚上再睡不著。」
「我眯了會兒,沒睡實。」陶曉東答說。
在睡覺這方麵湯索言就是家裡大孩子,他睡覺總得搭個人陪著, 不上班的時候他什麼時候睡覺曉東什麼時候陪。
前幾年遲騁不在,到了周末下午他倆就睡覺,陶淮南無聊就也睡覺,他們仨一睡就是一下午。
好多個周末都是這麼荒廢著過的。
「糖葫蘆呢?」陶曉東問。
遲騁看了眼冰箱,抬抬下巴。陶淮南看不見他動作, 可竟然也神奇地一致,沖冰箱大概的方向冷酷地抬了抬下巴。
陶曉東「噗嗤」一聲樂出來, 站起來路過的時候在倆人頭上一人按了下,說:「把你倆裝的。」
曉東直接蹲在冰箱前面吃了幾顆, 兩位曾經的教授實在看不下去這麼吃涼東西, 叮囑了兩句,回房間休息了。
「巧克力的好吃啊, 」陶曉東還挺意外,「還行不甜,我還以為得齁得慌。」
陶淮南一聽,朝向遲騁:「他又吃我巧克力的了?」
遲騁說:「做的多。」
「陶曉東你有點兒樣,」陶淮南都不知道咋說他,「你不愛吃蜜棗的麼?」
「我想吃啥吃啥,」陶曉東吃完扣上蓋子又放回去,去洗手間重新洗漱,「吃沒了。」
「小哥!」陶淮南抓著遲騁手腕晃晃。
遲騁臉上一點表情都不帶,可臉上多冷的人心也都讓他給晃軟了,遲騁說:「哥逗你。」
陶曉東常年沒個正經樣兒,這兩年尤其是。
陶淮南沒有小哥那時候他好歹還有個哥樣兒,現在小哥回來了,不光陶淮南眼見著歡實了,陶曉東也跟著小了似的。
「你也別只顧眼前,小崽兒,」陶曉東洗漱完回來坐旁邊,跟陶淮南說,「過幾天苦哥走了,家裡還是只有倆哥哥和你。」
陶淮南轉開頭,不想聽這個。
「到時候天冷了颳風了下雨了還是得哥接你,你現在不跟我搞好關係到時候打不著車。」陶曉東倚在那兒說。
陶淮南靠在遲騁身上,不說話了。
曉東說得一點沒錯,年過完了,該上學的接著上學,該回去工作的也得回去。
陶淮南再捨不得遲騁回北京,遲騁也不可能一直不走。
遲騁是初七回去的,跟回來時一樣,背著包就走了。陶淮南說要去送他,遲騁沒讓,叫他別折騰。
陶淮南倒也沒表現得太失落,雖然在遲騁身邊的時候像小孩兒,其實那也是有意表現自己的那一面,真到遲騁要走的早上,還是笑呵呵地幫著收拾東西。
「我有時間就去找你。」陶淮南小聲說。
遲騁「嗯」了聲,把兩件T恤捲起來放進包里,搭了句,「你去我就整死你。」
陶淮南哈哈地笑,把腦袋忘遲騁側腰上一靠,聲音更小了:「那我要想你了怎麼辦呢?」
「想誰?」遲騁看他一眼,「想我?」
陶淮南點點頭,說「嗯嗯」。
「想不著。」遲騁淡淡地說,「跟你不熟。」
陶淮南還是笑,歪著一點頭,朝上問著:「咱倆還沒和好啊?」
「不然呢。」遲騁說。
陶淮南說「行行」,掀開遲騁衣服在他肚子上親了親:「沒好。」
遲騁收拾完東西,拉好拉鏈,把包放在一邊。陶淮南嘆了口氣,問:「那我給你發消息你能回我嗎?」
遲騁說:「看我心情。」
陶淮南說「好的」,站起來把遲騁拉到門邊這堵牆前。哥哥們都在廚房沒過來,陶淮南抱著遲騁的腰,跟他接了個安靜的吻。
小哥走了,陶淮南一朝回到解放前,這段時間的好日子全沒了。
每天自己去醫院,下班自己叫車回來,上班沒人送,下班也沒人能讓他接。晚上睡覺自己抱著枕頭,哥氣人也沒誰能告狀了。
沒有小哥的小狗就是最寂寞的,從前已經適應這種生活了,可嘗過好滋味兒再回來,那就總是讓人不適應。
而且小哥真的很高冷,在家的時候陶淮南總有辦法能讓他心軟,現在離那麼遠,陶淮南有招都沒處使,遲騁不是經常回他消息。
好像中間這一個月時間白過了,又都回到了遲騁這次回來之前。
—糖葫蘆讓哥給吃沒了,我都沒捨得吃,他全給我吃了。
—【貓貓流淚.jpg】
遲騁不回,也不知道看沒看見。陶淮南揣起手機,到醫院了,衣服一換,又變成了來訪者們溫和沉穩的小陶哥。
遲騁在這邊手機響了兩聲,從兜里拿出來看了眼,前面一嗓子吼過來:「遲騁把你那手機給我撇外頭去!」
遲騁垂著眼又把手機揣了起來。
研一研二的小弟都在,上頭兩個博士哥也在,頭兒這兩天把人都叫出來開會。
「你再瞅一眼手機你就上外站著!就你有手機啊!」領導是個暴脾氣,一點就炸,凡果說他就是個鑽學術的半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