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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遲騁指腹蹭著陶淮南濕潤的眼角:「你死了打算給我留話嗎?」

    陶淮南親吻他的胳膊:「不要想了……我不會死。」

    「哥會打電話給我,說陶淮南死了,對吧?」遲騁起身,把手按在陶淮南心臟的位置,感受著他慌亂搏動著的心跳。

    陶淮南輕搖頭:「不會的,我好好的,你別……害怕了。「「你怎麼死,」遲騁眉下有一滴汗,穿過睫毛落了下來,「跳樓?像吹薩克斯的男孩兒一樣?」

    「我錯了……」陶淮南心疼得快碎了,「別再想了,小狗。」

    「還是吃藥?割腕?」遲騁埋在陶淮南體內沒動,頂在最深處,手指顫抖著摸了摸陶淮南蒼白的臉,「想過嗎?」

    「沒想過,」陶淮南眼角滑下眼淚,不知道怎麼才能把遲騁現在的情緒撫平一些,他沙啞著朝遲騁寒冷,「冷……」

    陶淮南滿身做出來的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遲騁扯過被子蓋住了他。

    實在已經沒有東西可射了,前面酸脹地發疼。陶淮南下半身像是已經與身體脫節了,汗液,體液,潤滑劑摩擦出的泡沫,和射出來的白色精液,混合成髒兮兮的一片,沾在他們之間。兩腿重得抬不起來,需要遲騁握著他的膝蓋才能不軟塌塌地落下去,它們在遲騁手裡可憐地痙攣著抖。

    每一次劇烈地刺激過後,陶淮南都會挺著腰失聲低喊著呻吟。

    他們都已經做瘋了,想要死在對方身上。

    掠奪和占有,給予和包容。

    床上開始有更多渾濁的液體,陶淮南雙眼失神地呢喃著冷,讓遲騁抱他。

    遲騁又一次抵著他射進他體內,陶淮南張著嘴尖叫,卻因為喉嚨太過沙啞沒喊出聲。

    老房子的這個房間,再一次見證了他們刻骨的糾纏和濃烈的愛恨。

    這裡是陶淮南最依戀的地方,是他的巢。

    可這次陶淮南差點死在這兒。

    徹底陷入昏迷前,陶淮南喃喃地說了句:「你不要難過了……小哥。」

    遲騁早就瘋了。

    陶淮南想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臉,胳膊卻抬不起來,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鼻息間滿是腥膻的氣味和血味,耳邊是遲騁壓不住的劇烈揣息。

    「我撐不住了,睜不開眼……」陶淮南只能碰到遲騁的手,他顫抖著刮刮遲騁的手腕,有些心疼地哄著,「別難過……明天我醒了再抱著你,小……狗。」

    陶淮南徹底睡過去了。

    在自己最依賴信任的巢里,在他最想停留的懷裡,所有緊繃的神經都鬆懈下來,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了出去。

    心裡惦記著事情就睡不踏實,陶淮南儘管被弄得快碎了,可卻沒能完整地睡個整覺,他很快就醒了。

    睜開眼的時候遲騁摸了摸他的眼睛,陶淮南就又閉上了。

    這樣重複過很多次,他每一次睜眼遲騁都會摸摸他,陶淮南想說話,意識卻並沒有清醒到能讓他說話。

    斷斷續續的夢裡,他見到很多人。

    這種「見」只是對他來說的「見」,是沒有畫面的。夢裡遲騁一直牽著他的手,吻他的掌心,也咬他的手指。

    他們都變成了小孩子,陶淮南抱著遲騁,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天真地問:「咱們快點長大,好不好哇?」

    遲騁搖頭,繃著他的小冷臉拐著土裡土氣的語調:「別長大。」

    第114章

    陶淮南這一覺睡得又零碎又漫長, 將近二十個小時沒徹底清醒過,醒來的時候一動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錯位了,理智在第一時間回了籠, 身邊沒有人, 心裡一翻個地叫「小哥」。

    這一嗓子讓他叫得像只不會唱歌的烏鴉, 嗓子啞得又破碎又難聽。

    遲騁的聲音就在房間裡,從窗邊傳過來:「這兒。」

    陶淮南聽見他聲音才覺得心落了地,摸了摸喉嚨,嗓子幹得厲害。

    遲騁給他擰開瓶水, 遞到嘴邊去,陶淮南卻沒喝, 而是張開胳膊側身抱住了遲騁。

    遲騁本來站在床邊, 被他撲得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

    陶淮南手隔著衣服拍遲騁的後背。

    遲騁一隻手裡還拿著水,低頭看著陶淮南。

    陶淮南身上穿了件從前的睡衣,從領口透出來的皮膚很多處都帶了細小的傷。嘴唇破皮流血, 眼睛也腫得通紅。

    他嗓子每次啞起來,都像是個哭狠了把嗓子哭劈了的小孩。昨晚他疼得呼吸都不順暢,卻還是拼命抱著他,不停不停地說著「別難過,別難過」。

    「難過」是最簡單的兩個字。

    可所有一切的負面情緒, 都可以概括在這兩個字里。恐懼、後怕、疼、不甘,和徹骨的恨融在一起, 每一種情緒都是一把插在人心上的刀,可這些歸根結底就是難過。

    遲騁摸了摸陶淮南的頭髮, 手指在他發間輕輕地撥。

    陶淮南掀起衣服, 在遲騁的肚子上蹭了蹭臉,像個小狗。蹭完仰頭笑笑, 說:「我沒洗臉呢。」

    遲騁餵他喝了口水,然後抱著他去洗手間。除了之前在遲騁宿舍的那幾次,陶淮南很久沒被這麼抱過了。

    他沒穿拖鞋,遲騁就讓他踩著自己的腳。

    遲騁問他冷不冷,陶淮南一邊刷牙一邊搖頭,紅腫著的眼睛笑出個淺淺的溫柔弧度。

    儘管一切結束之後遲騁抱著他洗過清理過,藥也都上了。可陶淮南還是不舒服,身上也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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