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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遲騁沒抱,外套扔在旁邊,裹著滿身的涼,把陶淮南從沙發上扯了起來。

    陶淮南被他的動作帶得沒站穩,遲騁拎著陶淮南後背的衣服,把人從客廳拎到了他們的臥室,直接丟到床上。陶淮南膝蓋在床邊磕了一下,疼勁兒瞬間傳進大腦,遲騁緊跟著砸了過來。

    遲騁把陶淮南摁在床上,摞上去咬他的耳朵。他的氣息猛地噴在耳朵周圍那片敏感的皮膚上,帶著遲騁從外面染回來的涼。

    麻意以那側耳朵為起點迅速蔓延,神經把那陣麻癢傳遞出去,從耳後一直傳到腰眼。

    陶淮南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睫毛顫得像一對受了驚的小翅膀。

    「陶淮南。」遲騁的聲音里還帶著一連串動作過後不穩的呼吸聲,一起撲進耳朵里,「你當時不想活了。」

    這甚至不是個疑問句,遲騁這句話砸下來是很利落的,尾音結束時伴隨著一次呼吸的結束和下一次呼吸的開始,尾字和一道緊接著的吸氣聲擰在一起,在人的神經上敲了一錘。

    「我沒有……」陶淮南脖子還被遲騁摁著,臉埋在床上抬不起來,陶淮南馬上解釋著,「我想活著。」

    遲騁連猶豫都沒有,手指扣在陶淮南脖子那根筋上用力撥了一下,這樣很疼,帶著一節骨肉里傳進來的輕微鈍響,遲騁乾脆地說:「撒謊。」

    「我真的沒有……」陶淮南想轉頭看遲騁,然而他轉不了頭,也看不見,胳膊支著上半身想起來,卻反抗不了遲騁的力氣,「我只是害怕。」

    「怕什麼?」遲騁從上方盯著他,問。

    陶淮南沉默了幾秒,額頭頂著床單,最後低聲說:「怕聽不見。」

    「聽不見,」遲騁的聲音里甚至有些冷漠,「之後呢。」

    陶淮南不再說話了,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此刻泛著紅。這就是他不能讓遲騁知道的原因,遲騁太聰明了。一句解釋都不需要,也不會聽,遲騁自己什麼都想得明白。

    「之後你就要去死。」遲騁像是要把陶淮南脖子捏斷,毫不遲疑地揭穿,「得在死之前讓我走。」

    這是遲騁從小疼到大的男孩兒,對他的愛是本能,是刻在骨頭上的,只要陶淮南在他控制範圍內,就連一點發生危險的可能都沒有。就像剛才情緒都已經失控成那樣了,可遲騁連讓司機靠邊停會兒他花半分鐘去買個東西都不,把陶淮南在深夜單獨扔在計程車上,遲騁絕不會的。

    托在手上都還怕他摔的男孩兒,想過要去死。

    每一個「死」字遲騁咬得都很輕,那個字就是抵在他流膿的傷口上的刀,像是說得輕一點就能疼得少一分。

    陶淮南現在沒有話能再講,一切修飾和遮掩都沒有意義,根都被遲騁從土裡挖出來了,都暴露在遲騁眼皮底下。

    遲騁把他的脖子撈起來,冰涼的手移到下面去,扣著陶淮南的脖子和下頜骨,逼著他把頭高高地揚起來,貼在他耳邊低聲問著:「你是覺得我走了,就能不恨你了?」

    陶淮南喉結被遲騁的手抵著,說不出話。他臉脹紅著,抬起手覆在遲騁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遲騁根本就沒想聽他說話,也不是真的想聽他回答。陶淮南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遲騁放開他直起身的時候,陶淮南邊咳嗽邊馬上抬起手去抱遲騁。

    臉上脹紅的血色還沒有褪下去,陶淮南咳得嗓子已經啞了,抱著遲騁摸他的背,啞聲道:「都是我錯了……那個時候我太膽小了。」

    遲騁扯開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說:「不怪你。」

    讓一個人好好的人變得又聾又瞎,還得樂觀充滿希望地好好活著,這是笑話。那個時候他想死,這不怪他。

    遲騁站在床邊,扯了自己身上的T恤,赤裸著上半身,垂眼看著陶淮南。

    「你是誰的,陶淮南。」遲騁問他。

    陶淮南立刻答:「你的。」

    遲騁點了點頭,去窗台上拿遙控器開了空調,「嘀」的一聲過後,舊空調擋風板啟動後「吱嘎」聲慢悠悠地響。遲騁調完溫度,回身走回床邊,抓著腳腕把陶淮南拖了過來,手抓在他褲腰上,沒解褲扣,直接把陶淮南的褲子扯了下來。

    「我從來捨不得讓你疼。」遲騁扔了陶淮南的褲子,又去脫他的毛衣,「以前你一疼一哭我就什麼都不想做了,抱抱你就行。」

    裡面還有件襯衫,陶淮南乖乖地自己解著扣子,遲騁在他嘴上吻了吻,抱著他說:「現在你可以放開了哭,今天我讓你疼。」

    遲騁被很多情緒卷著,所有情感都強烈得能把他吞了。這句話像把鑰匙,把遲騁體內的所有嗜血的黑暗面給放了出來,此刻他的侵略性、他的獸慾,都開了閘。

    陶淮南身上的襯衫還沒脫完,遲騁掐著他的腰把他轉了個方向,陶淮南再次變成了扣在床上的狀態。

    遲騁把他的襯衫推上去,一口咬上了陶淮南瘦白的後背,隔著薄薄的皮肉咬他的骨頭。

    陶淮南喉嚨里不自覺逸出了一聲低哼,遲騁咬在他怕癢的位置,咬得卻重,疼意蓋過了癢,混雜著冷空氣的刺激,陶淮南從脖子到腿窩,皮膚上鋪了一整層的小疙瘩。

    遲騁撕了一個套子裹在手指上,手上抹了油,沒給陶淮南任何緩衝時間,直接探了進去。

    強烈的不適感令陶淮南控制不住地「嗯」了聲,他已經儘量放鬆自己了,可還是抵抗不了身體本身的抗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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