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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遲騁說:「快沒了。」

    「真的啊?」陶淮南笑了下說,「有也沒事兒,只有晚上睡覺之前起疙瘩,白天沒什麼感覺。」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一起來就跟遲騁說:「小哥看看脖子。」

    遲騁看了眼說:「差不多了。」

    陶淮南終於沒再穿高領衣服,把T恤套在身上舒服得很。

    他今天下午考最後一科,其他科都是交論文,所以今天考完這學期就徹底結束了。陶淮南有他自己的試卷,不過也要跟著其他同學一塊答。

    他上午收拾完就出門了,在學校里的咖啡館又複習了一上午。

    下午考完試,陶淮南收拾完東西出來,剛出了教室就被人握住了胳膊。

    嚇了一跳過後陶淮南馬上反應過來了,驚訝地出聲:「小哥?」

    遲騁「嗯」了聲,帶著他下了樓。陶淮南被他牽著胳膊,盲杖在手裡拎著沒用上。他邊下樓笑著問:「你怎麼來了?」

    「你哪那麼多問題。」遲騁說。

    陶淮南出教學樓之前把外套拉鏈拉好,帽子也扣上了,說:「我帶你去吃東西?」

    遲騁說:「晚上約了一塊吃飯。」

    陶淮南反應很快,立刻問:「跟季楠?他一直說等你回來要見面。」

    除了教學樓遲騁就把他放開了,周圍也沒那麼多人了。陶淮南跟在他旁邊,遲騁走得不慢,陶淮南跟起來卻不吃力。

    的確是跟季楠約的,他一聽說遲騁回來差不多天天都打電話。這人長了這麼多年一點沒變,還是欠兮兮的,好像這麼多年沒怎麼長大。

    之前跟陶淮南見面勉強還有點樣兒,一見了遲騁全退回去了,就像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鬧騰男生。

    倆人見面胳膊一環,彼此拍了下背。

    「我的媽一百年沒見了!」季楠撞撞遲騁肩膀,「你咋想的啊哥!你是真不戀家啊!」

    遲騁沒接他這話,只是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了。

    陶淮南把外套脫了,坐在遲騁旁邊。

    「你處對象了?小淮南?」季楠驚訝地看著陶淮南脖子,他眼睛太毒了,也是陶淮南領口歪了點,露出了鎖骨邊上一處紅印。

    陶淮南「啊?」了聲,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季楠探身過來,撥開他領子湊近了看看,他動作太突然了,搞得陶淮南往後一躲:「你幹什麼啊?」

    「真的假的?真有對象了?」季楠失笑著看陶淮南,「誰啊!」

    陶淮南讓他問得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穩當點……怎麼一驚一乍的。」

    「哥哥是過來人,你別想騙我。」季楠重新坐回去,笑了兩聲說,「別跟哥說你那是搓澡兒搓紅的。」

    「搓什麼澡……」陶淮南摸摸脖子,心說你再也不是高中時候看著一脖子紅印兒說過敏的楠哥了。

    「給我看看,有沒有照片?」季楠最初的咋呼過後竟然還有點傷感,「我怎麼有種自己家小白菜讓人拱了的感覺。」

    「拱什麼拱,」陶淮南終於受不了了,往後靠在椅子上,「我能有什麼照片,那也得我能看見啊!我要真有對象還好了呢!」

    「不可能,」季楠立即說,「你個小單純就別在楠哥面前撒謊了。」

    陶淮南心說你快別跟我擺譜了,我開始不單純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幹嗎呢。

    遲騁在旁邊終於開了口,把話題岔開了,問季楠還什麼時候走。

    季楠這才不糾結陶淮南脖子了,陶淮南有點沒底,不知道到底什麼樣,遲騁早上是不是騙他了。

    其實遲騁倒不是成心騙他,脖子上真沒什麼了,剛才季楠看見那處是陶淮南脫外套把衣領帶歪了才露出來的。

    不過陶淮南倒也沒多大壓力,他也不怕被人看見,只不過現在像這樣問起來他答不出是誰。

    「你那小朋友呢?」季楠飯吃到一半,問。

    陶淮南猜到他是要問潘小卓,答說:「你不知道?」

    「不知道,」季楠笑著說,「我咋能知道。」

    「他考試沒考完,還有兩科。」陶淮南邊吃東西邊說,「快考完了。」

    季楠隨意地「啊」了聲,轉頭又去跟遲騁說別的去了。

    遲騁比高中那會兒能說得多點了,那時候他是真的高冷,現在雖然話還是少,但也能聊會兒。他現在說話時還挺常笑的,陶淮南坐在旁邊,每次聽見他笑著說話就覺得耳朵熱。

    一頓飯吃飯,季楠把他倆送了回來,說過兩天還找他倆玩兒。

    小區裡有小孩兒裹得嚴嚴實實在踩雪,家長把那麼個小糰子扔進被雪蓋了的花壇里,讓小孩兒在裡面打滾玩。

    那小孩兒衣服上沾的都是雪,臉上扣著小花口罩,露出一對大眼睛,笑得可樂呵了。

    陶淮南看不見這個,但能聽見小孩兒的笑。陶淮南踩上花壇邊的石磚,小心翼翼地沿著走。

    遲騁讓他下來。

    陶淮南笑著說沒事兒,冬天一說話嘴巴前總是冒著白氣,這些年冬天沒以前那麼冷了,小時候的冬天好像在外面說話都凍得張不開嘴。

    他倆到家的時候曉東也剛回來,衣服剛換利索。

    「喲,回來了?」曉東白天幫店裡小孩兒搬東西,把手背蹭破了一片皮,沒流血,但這種傷口也夠疼的。

    遲騁看見他手,皺了下眉:「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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