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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陶淮南招架得很吃力,遲騁咬他脖子時,陶淮南把脖子高高揚起,露出細白又脆弱的脖頸,讓遲騁咬他。
被咬很疼,可每一絲疼里又都帶著的求而得之的爽。
跟遲騁後來這個吻比起來,剛才陶淮南貼在他身上含含嘴唇就只是小打小鬧。陶淮南再怎麼衝動也不凶,他學不會這個。
而遲騁的凶是他骨子裡的。
這樣的他能把陶淮南溺死。陶淮南後來被弄得沒了力氣,渾身哪哪兒都繃得太緊發酸,卻又敏感得不行。遲騁嘴唇和牙齒碰到他哪兒,哪兒就順著神經麻一片。
遲騁扯了他睡衣兩個扣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這一口太狠了,陶淮南敏銳地聞到了血味兒,尖銳的疼讓他閉了閉眼睛。
一吻結束,等到遲騁終於放開了他讓他落地時,陶淮南差點沒站住。
他手也從遲騁脖子上滑了下來,順著肩膀捋著胳膊,輕輕地落到遲騁手腕。
遲騁手還按在剛才的位置,只是往旁邊移了些,兩手之間容了個能站著陶淮南的寬度。陶淮南被困在這窄窄的方寸之間,遲騁的手就在他腰側的高度,他能感受到遲騁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
「跟誰玩完了?」遲騁的眼睛又瞪出了一個窄窄的雙眼皮,眼裡有些紅,剛才的狠勁兒還沒散,他眼仁里映著一個紅通通腫著嘴唇的小小陶淮南。
「我沒有。」陶淮南聲音啞得不像話,聲音就把他的一切想法都暴露了,他清了清喉嚨,手握著遲騁手腕,貼著牆說,「我跟誰都沒玩完,跟別人沒玩兒,跟你沒……完。」
小區裡的路燈已經熄了,只有少數幾家還亮著燈。燈光從窗戶透出來,讓原本寒涼的夜晚顯得多了份溫情。
陶淮南看起來實在狼狽了點兒,嘴唇被咬破皮了,下巴紅了,脖子也紅了一片,肩膀的牙印處甚至流血了。陶淮南就像不知道疼,被咬了一聲疼都沒喊過,頂多也就是皺皺眉,一直配合著勾遲騁咬他。
以前這可是最怕疼的小孩兒,疼一點就不願意了。
遲騁看著他,陶淮南在他視線下,手指沒什麼力氣地刮刮遲騁手腕,討好地叫他。時間靜靜流淌,兩個人都被周圍燥熱的氣氛包裹著,直到眼底那片危險的紅漸漸散了下去,周身外放著的侵略氣息也緩緩平息掉了。
陶淮南一直睜大著眼,直勾勾地看著遲騁。瞎子怎麼盯著人看也徒勞,眼睛瞪幹了瞪紅了都沒用。遲騁後來在他眼睛上拂了一把,從上到下一捋。
「不生氣了吧?」陶淮南舔舔嘴唇上壞的那處,疼得他一「嘶」。
遲騁站直了,單手把陶淮南那兩個扣子扣上。遲騁的手在剛才那一吻之後也有點不明顯的抖,只是陶淮南不知道。
陶淮南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腦子歸位,剛才一直是處於空白狀態:「你看我……你看我這樣兒,我像是能跟誰……玩兒啊?」
陶淮南自己都覺得自己狼狽,但一點沒退縮沒害臊,腦子一抽不知道想的什麼,突然往前了點挨上遲騁,把自己更狼狽的姿態讓遲騁感受到。
「我都快瘋了……」陶淮南說話時帶著淺淺的氣音,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顧,「但凡我能分一點心,我也不至於……這樣兒。」
陶淮南一句話給遲騁整愣了,到底還是沒繃住,短短地笑了下。
他這一絲笑被陶淮南迅速捕捉到了,手抬起來摸他的臉:「你是不是笑了?」
遲騁往後仰了下,躲他的手,說:「沒有。」
「你肯定笑了,」陶淮南肯定道,「我聽見了。」
遲騁不跟他說,開了門出去。陶淮南站在門口小聲問:「小哥你幹什麼去?」
「睡你的覺。」遲騁說。
陶淮南沒關門,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自己躺著了。
剛才的一切像一段旖旎的夢,帶著失控和頭腦發熱下的莽。然而肌肉和身體對這一切實在熟悉,甚至在大腦之前就做出了反應,全憑本能。
陶淮南手摸在遲騁枕頭上,嘴唇和肩膀都還疼。這些疼讓他覺得踏實,覺得心和身體都落了地,被托住了。
遲騁在陽台上抽出了根煙,咬在嘴邊,沒點燃。
他從來不抽菸。
煙不知道是哪個哥的,遲騁拿了火機在手裡,點燃了湊近嘴邊,卻還是沒點。火機在手裡轉了轉放了回去,煙咬在齒間,舌尖撥了撥過濾嘴。
人是屈從於情感的動物,受感情支配,被操縱著失控。
那根煙最後被遲騁咬破咬爛,沒點燃的干菸草味兒染了滿嘴,沖淡了嘴邊那股熟悉又潮濕的暖。
陽台上有點涼,遲騁再回來時帶了一身涼氣。
遲騁關了燈,陶淮南說:「剛才你手機響了小哥。」
遲騁探身去拿,陶淮南躺得直溜溜的,手端正地擺在胸前,老老實實不敢亂動。
「現在裝老實了?」遲騁「嗤」了聲,保持著姿勢看了眼消息,手機放下接著充電。
「怕你走。」陶淮南誠實地說,「……心裡也沒那麼老實。」
遲騁嘴角掛著那點笑,躺下扯了被子蓋上了。陶淮南連身都不敢翻,心依然砰砰跳,之前的躁動並沒有平息下去。
「小哥。」陶淮南開口叫他。
遲騁:「說。」
「你還走麼?」陶淮南轉過頭,朝向他,輕聲問。
「年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