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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他沒說,」說起這個陶淮南有點小高興,「反正年前肯定回。」
「可真行,打高中畢業我再沒見過遲哥,變樣了沒?」
陶淮南笑著搖頭:「沒。」
平時陶淮南給人的印象很溫和,也挺愛笑的。可和在季楠他們面前的他還是有區別,在那時候認識的朋友面前,陶淮南好像自動回到了跟他們的相處模式上,變成了一個挺開朗活潑的弟弟。明明陶淮南並不比他們小,但那群男生總是拿他當小弟。
可能因為他們都是從遲騁那邊論的,習慣了幫著遲騁照看他,看見他也總想逗逗。
走前季楠還問:「你那小朋友呢?」
「誰?」陶淮南問,「小卓?」
「嗯,小卓。」
「上課呢,可忙了。」陶淮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說,「你倆不是有聯繫嗎?你自己問。」
「我不問,」季楠失笑著說,「下回吃飯一塊叫著吧。」
「好啊,」陶淮南答應著,「小卓比以前開朗多了。」
小卓比起從前確實開朗了不少,雖然在生人面前還是繃著臉不愛說話,但在親近的人面前已經很多話了。
不過他親近的人很少,除了陶淮南應該也扒拉不出來幾個了。
「你小哥好帥。」潘小卓誠實地夸道。
「謝謝了,」陶淮南把手機又往他那邊推了一點點,「給念念。」
「穿衛衣,戴帽子的,深藍色的,帽子扣在頭上,外頭穿了個短羽絨服,黑的,黑工裝褲,運動鞋,抓拍的,真的挺帥的。」潘小卓又在當一個認真的照片翻譯器,看著照片問,「他是不是長個了?」
「那不知道,我沒量過。」陶淮南把手機收回來,點來點去半天又翻出來一張,推了過去。
潘小卓看了一眼說:「這個拍糊了,吃飯呢。」
陶淮南又說了聲「謝謝」,把手機揣起來。他倆在曉東店裡的休息室,店裡溫度高,倆人各看各的書。陶淮南的盲文書是齊醫生給他們醫院的盲人諮詢師準備的,齊醫生真的很好。陶淮南抱著厚厚一本資料,看書看得有點困了。
曉東上來給他倆送了趟吃的,又出去了。
潘小卓說:「你哥也帥。」
「謝謝了。」陶淮南歪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我湯哥也很帥。」
「我周圍長得好看的真多。」潘小卓隨口一說。
陶淮南接得倒快:「還有誰?」
潘小卓馬上笑了,轉開頭不說。
陶淮南笑著問:「楠哥?」
潘小卓拿了顆小柿子塞他嘴裡:「什麼啊!住口!」
以前他們家小群沒有群名稱,就系統默認的「群聊」。
陶淮南前幾天給改了,現在叫「苦哥快點回來」。
聖誕節當天恰好趕上個周末,湯哥不上班。那倆哥關著門在屋裡挺晚都不起,湯哥一放假就賴床。陶淮南快考試了,本來應該早點起來去複習,可那倆哥不起搞得他也不想起,抱著那隻他每天都要抱著的枕頭,臉埋在裡面聽歌。
江極新錄的歌,發來好久了,陶淮南一直沒倒出空聽。他好久不聽歌了,一邊上課一邊兼職時間少了很多,最近小樂隊演出他都沒參與。
群里總有人叫他,陶淮南都說忙。
江極的新歌一反之前的嘶吼狀態,竟然寫了個慢悠悠的情歌,聽起來有點孤單。進主歌前有一段沒有伴奏的哼唱,陶淮南很喜歡。
那首歌他聽了兩遍,還轉給了遲騁。
遲騁此時正看著窗戶底下凡果在雪上跑出來的大聖誕樹,臉上已經讓凡果折騰得麻木了。
郭一鳴站窗戶邊笑著拍照,說:「這樹起碼得值一百。」
遲騁低頭看了眼手機,點開那歌。
「你唱的?」郭一鳴問。
遲騁半挑起眉,歌又放了會兒,郭一鳴說:「不是你唱的,就剛開始像。」
—幹什麼?
陶淮南窩在被子裡,躺得暖呼呼的很舒服,收到消息聽完,把手機話筒對在嘴邊,問:「小哥你方便麼?」
—說。
陶淮南直接一個語音撥了過來。
郭一鳴聽見語音響,回去坐在椅子上幹活了。遲騁接了起來,說了個「嗯」。
陶淮南一直沒起床,聲音里還帶著清晨的軟乎和一點點啞,小聲咕噥著說話,能把他現在那個暖洋洋的狀態都從嗓音里給透過來。
「小哥你起床了麼?」陶淮南抱著枕頭問。
「幾點了我不起?」遲騁回道。
「我還沒起,」陶淮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後又說,「那也不怪我,哥和湯哥都沒起。」
遲騁看著樓下那棵雪地里的樹,問他:「你那點工資還能雇起人給你畫聖誕樹呢?」
陶淮南聽完還是笑,問:「果兒畫完了?」
遲騁問:「六百塊錢花到現在還能有錢揮霍?」
陶淮南躲在被子裡,被沿遮著半張臉,笑起來也瓮聲瓮氣的:「我還有,有私……房錢。」
遲騁淡淡道:「厲害。」
陶淮南心情特別好,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都笑出個弧度了,話音里不自覺地就帶了哄,邊笑邊說:「等你回來我就都給你。」
「我不要,」遲騁靠著牆說,「我也不回。」
「別別,」陶淮南趕緊說,「你回。」
遲騁不出聲,陶淮南又說:「我考完試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