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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陶曉東嘴嚴,性格軸得人上火,他不想說陶淮南就不逼他。陶淮南當作從來沒聽過那段語音,也沒提過。
跟高考的距離越來越近,時間一天天縮下來,牆上的數字慢慢變小。
陶淮南的沉默顯而易見,很多時候遲騁叫他他都不回應。他整天戴著耳機,放的是都是學習資料,不停地往腦子裡灌。
哥和湯醫生回來的時候,哥摘下他耳機,讓他歇會兒。
陶淮南沒說話,愣了幾秒,然後笑了笑,又把耳機戴上了。
陶曉東和湯索言對視一眼,陶曉東說:「家裡這學習氣氛顯得咱倆多餘。」
他說完又把陶淮南的耳機摘了,跟他說:「快別用功了,累瘦了都,來跟哥玩會兒。」
陶淮南安靜地眨著眼睛,過了大概十秒,撿起耳機又戴上,牽牽嘴角說:「我學習呢。」
家裡最能學習的是遲騁,可現在陶淮南比他還能學。經常學得入了神,手裡的盲文筆點個不停,耳朵上也一直聽著聽力。
遲騁不讓他這樣,把他從椅子上抱起來,筆和耳機都拿走。
陶淮南轉身抱著遲騁,吻吻他的嘴,然後沉默著去洗漱,再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爬上床側躺著,沒一會兒自己就睡著了。
他開始變得不黏人了,什麼事都自己做,也不愛說話了。
「淮南最近是咋了?」季楠看看在另一邊自己摸著碗吃飯的陶淮南,不解地問了句。
遲騁往陶淮南碗裡夾了菜,說:「沒事兒。」
「感覺有點低沉,你倆吵架了?」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唯一能讓陶淮南低沉的事就是和遲騁鬧矛盾,那也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沒吵。」遲騁說。
「淮南?怎麼的了跟哥說說。」季楠敲敲陶淮南面前的桌子,問他。
陶淮南沒吭聲,持續地慢慢吃著飯。
「跟你說話呢。」季楠「嘖」了聲,推推他餐盤。
陶淮南這才抿了抿唇,低聲說:「我最近嗓子有點疼,不愛說話。」
「上火了啊?」季楠問他。
陶淮南「嗯」了聲,點頭說:「有點兒。」
多數時間陶淮南都是這樣自己專注地幹著什麼事,只很偶爾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在家時,他會默默跨到遲騁身上,用他最喜歡的姿勢抱著遲騁。
遲騁放下手裡的筆,抱他一會兒。
陶淮南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像是困了。
遲騁和他說:「哥狀態挺好的,別太擔心。」
陶淮南輕輕地「嗯」。
陶曉東狀態其實真的不錯,除了最開始剃了頭回來那次,之後每一次見他感覺都越來越好了。陶淮南雖然看不見,可摸摸他的臉也知道他精神不錯。
現在他每次回來陶淮南都要細緻地摸摸他,從頭摸到臉,再順著胳膊摸摸。
陶曉東故意用頭頂蹭蹭他手心,笑嘻嘻地問:「扎不扎手?」
陶淮南就嫌棄地拿開,手在沙發上蹭蹭,說:「扎。」
陶曉東再往他身上頂,陶淮南就笑著躲開,喊湯索言:「湯哥你把他領走吧。」
湯索言會配合著應一聲,過來用手攔著陶曉東的頭把他推回去,順手在他禿腦瓢上來回摸幾下。
偶爾摸完也嫌棄,陶曉東原來那頭嘚瑟的頭髮湯索言很喜歡的,陶曉東自己沒吭個聲就給剃禿了,這事一直在湯醫生心裡記著呢。
「湯哥你收拾他,」陶淮南在旁邊跟著溜縫,穿著短袖短褲在旁邊盤腿坐著,指指陶曉東,「他最煩人。」
倆哥最近總回來,經常就直接住下了,除非是湯哥第二天很早要去醫院,他倆才會回去。
陶淮南還是有時不說話,但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很正常,每天睡前會去他們房間待一會兒。
這一家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挺精,個個心裡揣著事兒,可誰都不說。
湯哥在洗澡,陶淮南躺在哥哥旁邊,抱著他胳膊。陶曉東搓他睡衣上面的膠印圖,閉著眼說:「你換浴液了?」
「沒有啊,還是原來的。」陶淮南靠著他說。
「那我怎麼沒聞著味兒?」陶曉東吸吸鼻子,「沒奶味兒。」
「廢話麼,我還沒洗呢。」陶淮南低低地笑了兩聲,「苦哥洗完你洗,你洗完湯哥去了,還沒輪上我呢。」
「我說呢,聞不著味兒呢怎麼。」陶曉東也笑,反手摸摸陶淮南的臉,「一聞那味兒哥就知道是你。」
「那我總也不換,你們都喜歡,」陶淮南隔了幾秒又說,「可是我現在自己都沒有了,苦哥說我沒有膻烘烘的味兒了,喝牛奶也沒有了。」
陶曉東失笑:「那還能總也不長大了?一直當個奶糰子?」
「那還好了呢。」陶淮南閉著的眼睛,睫毛小幅度地輕輕顫著,像受了驚的小翅膀。他學小時候的語氣,輕笑著說,「不長大還不好哇?」
陶曉東被他那語氣逗得直樂,又捏捏他臉。
「笑什麼呢?」湯索言穿著睡衣回來,隨意地在床邊坐下,看著貼在一起的那哥倆,說,「細看你倆長得可真像。」
「我沒有他好看,他像我媽。」陶曉東說。
「眼睛鼻子都像,」湯索言看著他們倆,看了會兒說,「本來長得就沒小南好,頭髮一剃更完了。」
「看沒看見湯哥多記仇?」陶曉東拍拍陶淮南肚子,和他說,「頭髮剃了湯哥都不願意看我,嫌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