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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剛開戴著口罩,呼吸使睫毛掛了霜,現在口罩雖然摘了霜也還沒掉,半遮半擋著那雙眼睛,看著有點可憐,又有些可愛。

    遲騁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

    陶淮南不知道遲騁給他照相了,還坐在那兒晃遲騁的手,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總在冰上玩兒?」

    遲騁又拍了一張,揣起手機的時候說:「還行吧,天天挨打沒心思。」

    說起挨打的事兒陶淮南抿了抿嘴,笑都收了點:「打小孩真有病。」

    遲騁抓著他的手又跑了起來,陶淮南又被驚得叫了一聲,然後笑著喊:「等會兒等會兒,我沒蹲好呢!磨屁股!小哥!」

    冰層光光滑滑的,早上遲騁還逼著他穿了雙層棉褲,不可能磨屁股,他就是嬌氣。遲騁不理他,拖著陶淮南在冰上撒歡兒,陶淮南興奮又刺激,玩兒得都出了汗。

    周圍有帶孩子玩的家長,有的也看出陶淮南眼睛的問題,聽著他「小哥」「小哥」地叫,覺得兄弟倆感情真好。

    陶曉東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陶淮南正坐在一個別人玩過的破輪胎上歇著,遲騁坐在他旁邊,手裡拿了杯熱豆漿。

    湖邊賣的,就豆漿粉拿開水一衝,放平時白給都不喝,現在十塊錢一杯還得排隊買。

    「曉東啊?」陶淮南從遲騁手裡拿過豆漿,吹了吹熱氣,「想我們了?」

    「啊,」陶曉東在那邊問,「開心嗎兩位?」

    「開心啊,」陶淮南喝了口豆漿,又遞給遲騁,「苦哥帶我滑冰。」

    「喲你還會滑冰了?」陶曉東還是了解他弟,「你能敢?」

    陶淮南被戳穿了,笑著說:「苦哥滑我,他把我放冰上拖著玩,把我當冰猴兒。」

    「我一猜就是。」陶曉東嗤笑一聲,「你那小膽兒,手你都不敢松。」

    陶淮南邊跟遲騁喝豆漿邊跟哥聊天,直到把那杯豆漿喝完,掛了電話。

    下午遲騁又帶他去別的地方逛,有個房子蓋得特別,房子側面有長長的斜台階,能一直走到房頂。也是一戶農家樂,在村子的最東邊。遲騁牽著陶淮南走了上去,陶淮南不太敢,一隻手拉著遲騁一隻手按著扶手。

    站在房頂能看得遠一些,能看到東邊的小山和樹林。

    陶淮南說:「我聞著燉小雞味兒了。」

    「餓了?」遲騁問他。

    陶淮南笑著搖頭:「不餓,就是聞著了。」

    遲騁說沒聞著。

    陶淮南說:「我鼻子好使啊,耳朵也好使,我除了眼睛哪都好使。」

    遲騁「嗯」了聲,隨口應著:「你厲害。」

    一天下來遲騁給陶淮南拍了好多照片,有時候隨手就拍一張。陶淮南挺上相的,怎麼拍都不醜。

    晚上陶淮南趴在小火炕上,今天倒是老老實實的,洗完澡就把睡衣穿好了。他趴在那兒讓遲騁告訴他每張照片上大概是什麼樣子的,他要挑一挑發朋友圈。

    挑來挑去都是他自己,沒有他倆一起拍的。

    最後陶淮南勉強挑了兩張跟遲騁牽著手的,還不太高興:「我想發和你一起拍的,這都是我自己。」

    遲騁說:「明天再拍。」

    陶淮南讓遲騁幫著他發,嘟嘟囔囔地說:「上次一到上傳之前那頁總是不出聲,好半天我都發不上去。」

    遲騁幫他放好照片,問:「寫什麼嗎?」

    陶淮南說:「寫我和小遲。」

    一共三張照片,陶淮南戴著帽子穿著臃腫的棉襖,開心的少年讓冬天的灰白調好像都更明亮了些,染上了點暖洋洋的質感。

    —我和小遲。

    這個時間竟然是沒加班的田毅哥第一個贊了他。

    還評論了:你倆出去瀟灑是真不帶你哥啊。

    陶淮南回復起來不方便,也還是摸摸索索地語音轉換著回復他:哈哈,陶小冬忙嘛。

    班裡同學都是手機控,評論和贊來得都很快。

    群里又在艾特他,問陶淮南:你倆這是上哪兒啦?

    陶淮南:「我昨天說了呀。」

    有人問:「就你倆嗎?」

    陶淮南:「對,就我倆。」

    本來放假了一群學渣就無聊壞了,不知道誰抻頭說:「那咱們也去唄?反正也不遠。」

    這簡直一呼百應,男生們都在家待不住,家裡管得松的已經開始看起了車票,管得嚴不讓出門的都在怨念。

    遲騁已經躺平了準備睡了,陶淮南伸手摸摸他,也關了手機,翻過來躺平。

    躺平了想想還缺點什麼,又抬起頭側身去親親遲騁,說:「晚安啦小遲。」

    遲騁閉著眼說:「現在開始沒大沒小了。」

    陶淮南躺好閉眼,帶著笑意睡了。

    第57章

    晚上在群里說話那會兒陶淮南沒以為這些同學們真會來, 所以等他們到了村口給他倆打電話讓他們出來接的時候,陶淮南是真嚇了一跳。

    以季楠石凱為首的一共五個閒人學渣兄弟,被季楠家司機開著一輛七座商務給送來的。

    陶淮南當時正跟遲騁在廚房小屋吃飯呢, 黃叔黃嬸給開小灶, 不讓他倆吃廚師做的, 那都是給房客吃的,他倆吃的都是黃嬸給做的。

    黃叔用灶坑給燒的鴿子和烤包子,陶淮南正蹲在灶坑旁邊扒著吃。最外面一層燒得焦黑,陶淮南滿手都是黑的, 嘴邊也吃得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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