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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你是不是又出血了?」陶淮南擔心得臉色都不好看了。
這麼多天倆人頭一回說這麼多話,遲苦也沒再冷著臉,跟他說:「沒事兒。」
過會兒走廊嘈嘈雜雜的聲音移了過來,就在他們班門口。聽著聲音有不少人,陶淮南怕遲苦吃虧,甚至想要給哥打電話,被遲苦攔著了。
結果一幫人在門口哄了一陣之後散了,沒再怎麼。
陶淮南鬆了口氣,臉枕著遲苦放在桌上的胳膊,睫毛顫啊顫的:「嚇死我了……」
遲苦沒推開他,讓他枕著胳膊,又說了遍「沒事兒。」
最後這一天補課陶淮南提心弔膽地過完,就怕放學路上又有人堵遲苦。
安全地到了家,陶淮南安心了,書包和外套往沙發上一放,想和遲苦說點什麼,這會兒才又想起了他們倆之間現在的冷戰狀態,又把嘴閉上了。
遲苦去洗澡,陶淮南磨磨蹭蹭地也進去了。
太白了,胳膊腿上青色血管有的都很明顯。城裡小孩就是嬌貴,身上哪兒一旦磕了碰了青紫好久都不容易好。
上次在班裡磕了桌角那一下,這都多久了,胯上還有一點點淡黃色的痕跡沒消乾淨。
後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紫了一處,遲苦手上沾水了,濕濕地在陶淮南後背上抹了一下,問他:「怎麼弄的?」
陶淮南低著頭說:「磕哥屋櫃門上了。」
遲苦在磕紫了那塊上按了按,陶淮南小聲說「疼了」。
遲苦把他往淋浴下扯了扯,讓他沖水,垂著眼不帶情緒地說了句:「別在哥屋睡了。」
「哦,」陶淮南點點頭,也垂著眼回他,「好吧。」
第27章
雙方在這一點上達成了一致, 分開睡暫時告一段落。
晚上陶淮南從哥房間扯回了他那條破毯子,壓哥腿底下了,拽不出來還推了推哥腿:「抬一下。」
「喲, 上哪兒啊?」陶曉東斜睨著他笑, 「躺下吧, 關燈睡覺了。」
陶淮南也不說話,把毯子拽出來團吧團吧,團在懷裡轉身慢慢走了。
「幹嗎去?」陶曉東故意問,「不跟我睡了啊?」
陶淮南小聲嘟囔著:「不跟你睡了。」
陶曉東抬著脖子看他一路回了自己房間, 笑著關了燈。
睡前老老實實自己睡自己的,早上醒了陶淮南腿還是搭著遲苦肚子, 遲苦一隻手放在他腿上, 還沒醒。
陶淮南一個翻身,胳膊一揚就摟了遲苦,臉差點貼人胳膊上, 呼出的熱乎氣都噴著遲苦胳膊。
陶淮南臉在床單上蹭蹭,還是自己屋睡得香。
遲苦一睜眼,被陶淮南纏得都沒法動。從小就這樣,睡相不好,小時候是哥慣的, 後來是遲苦慣的,腿不搭著人就跟睡不著似的。
倆初中生徹底放寒假了, 不用天天去學校。可通常寒假這段時間都是陶曉東最忙的一段,每天早出晚歸, 沒太多時間陪他們。
早上走前過來他們房間看了一眼, 見遲苦醒著,問他:「你倆是在家還是跟我去?」
遲苦看了眼還睡著的陶淮南, 躺那兒說:「你先去吧哥,他要是想去找你我再帶他去。」
陶曉東說:「行,你倆再睡會兒。」
也不知道這一覺是睡得太香了還是怎麼,陶淮南一直睡到九點多。
睡得自己都有點蒙,坐起來好半天都不動,也沒個反應,睡糊塗了。
遲苦下了床,陶淮南聲音軟軟地問:「上哪兒去?」
「廁所。」遲苦穿著拖鞋走了。
陶淮南也跟著下了床,繞著床走一圈也沒碰著拖鞋,只能光著腳出去。
遲苦在洗手間洗漱,見陶淮南過來了往旁邊讓了讓,邊刷牙邊單手往他牙刷上擠牙膏。陶淮南摸過來放嘴裡慢慢刷,還朝遲苦笑了下,含含糊糊地說了聲「謝謝」。
睡得把他倆之前那點彆扭全忘了,一睡糊塗就格外乖。
遲苦洗完臉和頭頂著毛巾要出去了,扭頭一看陶淮南光著腳,當時就皺了眉。把自己拖鞋脫了往陶淮南旁邊踢,轉身光著腳出去找拖鞋。
陶淮南迷迷糊糊地踩上拖鞋,漱口低頭吐泡沫。
可惜乖也只能乖這一陣,等徹底醒盹兒了就想起來他倆半冷不冷的冷戰狀態,又開始別彆扭扭。
遲苦跟每次一樣,把考試卷弄成盲文的,讓陶淮南做一套。
陶淮南做完一本英語,等遲苦檢查的時候突然問了句:「你跟學委不打電話嗎?」
遲苦看他一眼,沒搭理。
「你們要出去見面嗎?」陶淮南挺大方地說,「你如果想出去我自己在家也沒關係,我不亂動東西也不出去。」
遲苦給他批試卷,嫌他煩人,讓他閉嘴。
陶淮南閉不住,又問:「你為什麼要搞對象啊?有什麼好的?」
他一說這個遲苦就要生氣,關於這個事兒他一個字都不想聽,聽了就煩。
「再說一個字我就走。」遲苦說。
「找學委?」陶淮南嘟了下嘴,又說,「你想找就找,拿我當什麼理由。你走唄,你去吧,我不告訴哥。」
遲苦把本子往桌上一扔,站起來出去了。
陶淮南以為他要走,跟在屁股後面嘟囔:「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遲苦:「不回來了。」
這一聽就是瞎話,陶淮南也不當真。接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