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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9:32 作者: 不問三九
畢竟小孩兒不可能永遠保持現狀,他們總會長大的,到時候總這麼分不開又是個事兒。
不過現在考慮這個就有點遠了,倒是不著急。
陶淮南的眼睛保持現在這個狀態挺多年了,保持得很好。
檢查之前醫生讓他坐過去,陶淮南往那一坐開始睜著眼睛等,醫生笑著說了句:「這大眼睛。」
陶淮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醫生聲音好聽,陶淮南一個十足的聲控,對他有好感也是必然的。
檢查完醫生說了句:「挺好,保持住。」
醫生跟哥哥說了會兒話,陶淮南緊貼著遲苦站在門口,醫院聲音太雜了,周末也人很多。哥哥出來的時候陶淮南正小聲和遲苦說著話,不知道說了什麼,陶淮南看起來稍微有點失落。
「說什麼呢?」陶曉東問。
學校弄了個火箭班,把期中考試學校前幾十個挑了出來,每天下午最後兩節課不在班裡上自習了,要一起去階梯教室上提升課。
他們班只有遲苦和學習委員兩個人去,上周遲苦沒說,剛剛才說起來。
陶淮南眨眨眼,過了半天才問:「每天都去嗎?」
遲苦說是。
陶淮南「嗯」了聲,好一會兒沒吭聲。
每天都不能跟遲苦一塊放學了,最後兩節課他都要自己坐在座位上,也要自己下樓去等遲苦。
陶曉東出來的時候就是陶淮南正帶著點苦悶說:「那你下課了要早點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遲苦說:「你不用出來,在教室等我,我下課了上來接你。」
陶淮南搖了搖頭,說:「不用,那你太折騰啦。」
陶曉東知道他倆在說什麼之後笑了下,說:「多大個事兒。」
這對陶淮南來說就是挺大個事兒了,身邊沒有親近的人,把他自己留在一個環境裡,這種感覺很不好,會讓他有點孤單。
到了周一下午,學習委員站在遲苦座位旁邊要等他一起走,陶淮南還是小聲跟遲苦說了一遍:「我就在一樓大廳等你。」
遲苦收拾著書包,跟學習委員說:「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學習委員小聲道:「沒關係,一起吧,我怕我找不著教室。」
吃苦沒再和她說話,邊收拾邊跟陶淮南說:「不用下樓等,就坐這兒等。」
陶淮南還要說話,遲苦已經站起來要走了:「就坐這兒等我,記住沒有?」
陶淮南只能抿著唇點頭。
既然答應過了陶淮南就必然會聽話,放學了同學都走光了,連值日小組也都收拾完走了,陶淮南還在座位上趴著等遲苦。
第一天上課,提升班老師沒把握好時間,壓了二十分鐘堂。
遲苦是跑著上來的,推門的時候陶淮南正側臉貼著桌子,臉都擠得變了形,後背上還背著書包。
從腳步聲聽出是遲苦,陶淮南馬上彈起來:「小哥?」
遲苦應了一聲,陶淮南站起來摸著從座位上出來,肚子還在桌角磕了一下。
「我就說下樓等你,你還非再上來,多跑一趟麼不是。」陶淮南等著人了就有了笑模樣,伸手過去等著遲苦牽他。
遲苦帶著他關燈出了教室,說:「人太多了。」
「我找個沒人的地方站著就行。」陶淮南說。
「你怎麼找?」遲苦牽著他下樓,「撞著你。」
他倆下樓正好碰見學習委員上樓,問他們:「教室里還有人嗎?」
陶淮南說沒有了。
學習委員有點著急,說她的作業沒拿。好學生對這種事總是無比在意,明早交不上作業太難堪了。
小姑娘急得快哭了,問遲苦:「門還能打開嗎?」
遲苦搖頭。
「那怎麼辦呀?」女孩子一隻手攥著半邊書包帶,皺著眉是真的要哭了。
陶淮南把後背甩給遲苦,說:「你翻翻我拿了沒有?」
他在班裡一直是不用交作業的,反正他也寫不了。有時候作業根本不給他發,發了陶淮南也不一定拿。
遲苦懶得翻,直接把自己的拿了給了學習委員。
「那你呢?」小姑娘不太敢接。
陶淮南說:「沒事兒,我的要是帶了給他就行。」
「那你要沒帶呢?」
男生和女生在意的點根本不一樣,陶淮南就完全不覺得一個作業交不交能怎麼樣,很灑脫地擺擺手:「沒帶也沒事兒,他不寫也行。」
「……啊?」小姑娘簡直愣了,作業不寫也行?
「拿著吧。」陶淮南笑著說。
這天遲苦的作業到底還是被拿走了,陶淮南果然也沒帶回來。
第二天早上門口收作業的時候遲苦坦然地說沒寫。
尖子生在老師那裡有特權,可也不代表他沒寫作業也能這麼理直氣壯。班主任在門口說了他兩句,也就意思意思走個過場,說幾句就讓他進去了。
學習委員坐在第一排,低著頭臉脹得通紅。
這應該是遲苦第一次挨說,考第一的一般都不挨說,陶淮南笑呵呵的還覺得挺新鮮。
第23章
初中女生心裡的班級明星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成績特別好老師都偏愛的尖子生,一種是不言不語渾身冒冷氣誰也不搭理的。
遲苦把這兩種都占全了。
這也就是開學到現在還沒人招過他們,沒用得上打架,不然更要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