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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8:11 作者: 魚樂於余
    不就是外頭有人了嗎?

    讓她和女婿離婚就是,她想找誰就找誰,反正長壽結婚了,親媽甭管幹出啥也影響不到他。

    對感情這碼事,老爺子看得很淡。

    伍木蘭嘆氣,繼續放雷:「那個人是韓大業大兒子。」

    這話一出,覃堅都沒轉過彎:「不是在說美芬的事嗎,怎麼又說到他身上了?伍木蘭同志,你這繞彎子的習慣得改改啊。」

    伍木蘭:「……」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我說,美芬跟她那繼子韓成青……」

    亂|倫二字她都恥於說出口。

    兩個混帳玩意兒!

    啪嗒一聲。

    青花茶杯跌地上,碎了。

    覃堅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脖子上青筋暴出,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和長壽他大哥攪和到一塊了??會不會弄錯了,這可不能瞎說啊。」

    韓大業長子比美芬少多少歲來著?少說得有十來歲吧,這,這也能扯到一塊?

    老爺子隱約記得覃美芬嫁過去時,韓家老三不到一歲。

    他覺得這個消息比扛著大刀打小鬼子的機木倉還要嚇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他慢慢退到椅子上坐下,嘴巴張得大大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重複了大概兩分鐘,混混沌沌的腦子才恢復正常。

    「怎麼知道的?找人查了嗎,誰查的,長壽知不知道?」

    老爺子虎著臉,傷心疾首,捶胸頓足,實在不明白女兒怎麼幹出這樣糊塗的事。

    說話難聽的,感情生變在外頭找人了,跟女婿談好條件太太平平離了就是,跟繼子搞到一塊何止人品敗壞?

    那叫罔顧人倫!不是個東西。

    伍木蘭趕緊又倒了杯水遞過去,說道:「我生日那天就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當時就想查查,但是中途又遇上那什麼萬豪集團的事就耽擱了。這不,上個月美芬回來了一趟,又舊事重提,想把韓成青的小兒子送到家裡陪我們。你還記得嗎,當初長壽下鄉後,她還想把韓成青的大兒子送到家裡,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記起這事了。讓熊三查了查,放心,這事除了熊三,沒別人知道。」

    熊三算是世侄,覃家從前又幫過他,他在這方面本事不小,嘴巴也緊。

    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伍木蘭沒有不放心的。

    老爺子先是「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問道:「……查到他們什麼時候來往的嗎?」

    後媽比繼子大了那麼多歲,美芬也不年輕了,韓成青圖什麼?

    莫非是他故意算計?

    伍木蘭搖頭:「熊三就查到他倆有關係,就沒接著查了。」

    畢竟這事不光彩,再繼續查下去也只是多添點骯髒。但熊三沒查,卻不妨礙伍木蘭猜了個七七八八。

    「但我琢磨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應該維持很久了,我懷疑長壽當初突然跑下鄉不單單是韓大業扣下入伍申請的事,或許跟這兩個畜生估計脫不開關係。」

    老爺子身形一震。

    矍鑠的雙眼危險的眯起。

    他默了默,壓制著怒火說道:「是,韓大業偏心原配子女不是秘密,當年韓成青那個混帳敢耍心眼子,讓那些小孩子欺負三四歲的長壽,咱們打上韓家,韓大業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堅決維護長子。長壽聰慧過人,記性比一般孩子好,他不會忘記這事。如果單單是入伍申請被扣,他不可能負氣下鄉。畢竟老大也在軍中,長壽真想當兵,完全可以走覃家的路子進部隊,但他想都沒想這一茬。」

    二老都是從最危險的歲月走過來的人。

    很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好啊好啊,咱們家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同志,對親兒子刻薄寡恩,對情人的孩子處處上心,覃美芬呢,趕緊叫她回來。」

    伍木蘭已經淚流滿面:「可憐咱家長壽,這些年心裡不知多麼煎熬,美芬愧為覃家女,也愧為人母。」

    覃堅痛心之後,就是滔天怒火。

    臉都黑成了茄子色。

    「打電話給韓大業和那個不孝女,讓他們滾過來。再叫上老三,今天我就要把她逐出覃家。

    覃美芬為人子女不孝,給父母兄弟抹黑;為人母親不慈,漠視親子。告訴老大和老四,以後家裡任何人都不許跟她來往,咱們沒有這種道德敗壞、行為不檢點的女兒。」

    前一個老三是老爺子的兄弟,覃家三房。後面說的老大和老四則是韓勒的大舅和四舅。

    伍木蘭沒出聲,默默流淚。

    她乍聽到這消息時,渾身氣血都倒流到大腦了,恨不得跑韓家一木倉崩了那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如今流淚也不是為了不孝女,而是為了一手養大的長壽。

    那么小那麼乖的人兒,落水燒了幾天才撿回條命。

    他們費盡心思把他養大,養成開朗肆意的小少年,花了多少工夫才培養出一顆頑強向上的心,沒想到差點毀在親媽手裡。

    如果長壽意志稍微薄弱點,一蹶不振呢?如果他自暴自棄,真的不再回城呢?又或者,像別的不成器的高幹子弟那樣墮落下去,幹了壞事呢?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悉心教養的孩子就毀了。

    老爺子氣得心梗,但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今天逐她出覃家,事情就不會拖到明天。

    兩人風雨同行五十餘載,老妻流淚,他豈會不知為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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