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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8:13 作者: 羲和清零
    戚嶼看上去仍有些倦意:「還行。」

    葉如欽笑笑,看向傅延昇道:「我看傅總精神倒是不錯。」

    戚嶼聽到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昨晚傅延昇撩完他後一走了之, 害得他在床上躺了許久才睡著, 要不是這一茬, 他說不定能休息得更好……

    傅延昇問:「過去要多少時間?」

    葉欽如:「三個半小時,戚總如果想休息,可以在車上再睡一會兒。」

    戚嶼「嗯」了一聲, 問:「司澤他們呢?」

    葉欽如:「他們也是自行出發,我們約了十一點半在那邊會合。」

    吳雙奇怪道:「只是談個價格,怎麼還要去這麼遠的景區?」

    葉欽如:「咱們要談的畢竟是上億的項目, 你以為是菜場買菜呀,一上來就你出五塊我還三塊?我們是金主, 他們是賣家, 賣家想賣東西,可不得先把金主們哄開心了?這種招待規格是正常的。」

    吳雙:「哦……」

    戚嶼對這樣的場合倒是見怪不怪,因為戚源誠和人談生意也常被邀去各種地方消費遊樂,從小他就見識過許多。

    美薇在義大利也有銷售商,記得有一年他和爸爸去義大利談生意, 當地的一個華裔商人朋友招待他們,帶他們去隔海的克羅埃西亞遊玩。

    克羅埃西亞盛產松露菌,那叔叔帶他們去了一個小村,又給他們引薦了克羅埃西亞的港人朋友,一路跟他們介紹黑松露的珍貴、美味和營養價值,當時還牽了兩條狗去山上挖松露,那過程就像是挖寶藏一樣,讓戚嶼覺得格外新鮮。

    他們那天挖到了五顆黑松露,下山後直接去了一家餐館,請法國大廚用挖到的黑松露做成料理,直到吃飯時,那港人才透露自己是個松露菌批發商,想要戚源誠投資他們。

    晚上回酒店,他問爸爸要不要投資,戚源誠笑著反問了他一句:「你覺得那黑松露的味道怎麼樣?」

    坦白說,戚嶼對那個味道實在不感冒,但那一天他確實玩得很盡興,還被那幾個叔叔忽悠得雲裡霧裡的,仿佛真吃到了特別高級昂貴的食物。

    戚源誠聽了他的評價後笑道:「取悅投資者是每個拉投資的人必做的事,爸爸雖然有錢,卻也不是什麼都投的。」

    投資松露菌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說明爸爸即便被取悅也依然保持著商人該有的冷靜,這事也讓戚嶼印象深刻。

    ……

    戚嶼收回思緒,問葉欽如:「蓮秀那兩個股東是什麼樣的人?」

    葉欽如道:「一個叫俞蓮,另一個叫嚴秀,是兩個姑娘,『蓮秀』取的就是她倆的名。這兩人我只見過俞蓮,初次接觸的時候她請我去了蘇市一幢民國時期建立的高檔洋房,吃了精緻的小菜,還請我去聽崑曲,根本不像個商人,就是個文藝女青年……」

    吳雙好奇道:「漂亮嗎?」

    葉欽如斜眼看他:「還行吧。」

    「哦……」吳雙有點奇怪葉欽如幹嘛看著自己說這話,訕訕道,「你繼續。」

    葉欽如:「那次見面,俞蓮告訴我說,她和嚴秀是在法國留學時認識的,兩人都學奢侈品管理,畢業後一起回國創辦了這家公司,即是股東,也做管理。一開始她們做的是奢侈品代購,專掃國外大品牌的折扣產品,因為貨源正價格低,吸引了不少中產的年輕客戶關注,經過幾輪融資後,公司越做越大,內容也越來越豐富,什麼線上衣櫥之類都是後面才開發出來的。但這兩年由於某寶、南日等商城都開發了海購渠道,對蓮秀衝擊很大,加上它現在內容雜,客戶定位不明,所以上市後股價一直很低,聽俞蓮說,公司幾個股東包括管理層每個人想法都不同,她和嚴秀都已覺得力不從心,所以才打算把公司轉賣掉……」

    有關蓮秀這家公司的主營內容和現狀,戚嶼之前已經聽傅延昇說過了,但關於這兩個創始人的故事,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

    戚嶼若有所思道:「用自己的名字做公司名,這兩人一開始應該很重視這家公司吧。」

    葉欽如:「嗯,上次見面的時候就感覺俞總對這家公司是很有感情的,講了很多她和嚴秀創業期間經歷的困難和挫折,還說,蓮秀就像她和嚴秀的孩子一樣。」

    吳雙感慨道:「那她倆現在淪落到要賣孩子了,也不容易啊……」

    葉欽如:「……」

    幾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後半程戚嶼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傅延昇回頭朝葉欽如和吳雙比了個手勢。

    等快到目的地時,戚嶼才悠悠轉醒,發現身上蓋著傅延昇的外套,他拽著衣服看向邊上的男人,見對方手裡握著一杯咖啡,問道:「你咖啡哪來的?」

    傅延昇:「剛在服務區買的,你睡著,就沒叫你。」

    戚嶼自然而然地伸手道:「給我喝點。」

    傅延昇一愣:「我喝過的。」

    戚嶼:「沒事。」

    傅延昇遲疑了一秒,才把剩下的半杯咖啡遞給戚嶼,戚嶼把外套還給他,接過喝了一口。

    感覺到車裡安靜得有點詭異,戚嶼才猛得反應過來,葉欽如和吳雙還坐在自己身後……自己喝傅延昇的咖啡好像是有點曖昧。

    他尷尬地把杯子遞了回去,看向窗外的竹山,岔開話題道:「快到了麼?」

    傅延昇:「快了。」

    又開了十來分鐘,車子緩緩停在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庭院門前,當即有身穿黑色唐裝的侍應生上前替他們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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