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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5:34 作者: 夜鳥
    「餵?是陸總嗎?我是老萬的妻子舒雲,之前我們『千福之源』跟您合作過,你肯定收到消息知道我們老萬這邊的情況,是,這事也怪我,你知道樹大招風,說什麼老萬利用職權給我謀利,這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子虛烏有的罪名就來了,我今天想問你要之前幾份合作的文件,我這邊一慌亂起來什麼都找不到了......」

    大廳里,一個衣著華貴、身上又帶些許頹然的女人坐在實木沙發前打電話,那人面容憔悴,卻風韻猶存,瘦削而漂亮的臉完美印證了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她華貴的美是從骨子裡散發的。

    似乎要到她想要的東西,女人笑著和電話里的人寒暄兩句,於是帶著僵硬微笑掛了電話。

    當她回頭看到從玄關口走來的萬定和余雪落,不由地一愣。

    讓她驚訝的不是受了傷的萬定,她知道萬定拿了冠軍之後帶回來一身傷,讓她意外的事他旁邊的女孩。

    萬定很少帶朋友回家,更別提女孩子了,不用過多去思考也知道眼前的女生跟她兒子是什麼關係。

    仔細打量余雪落的眉眼,才想起她是誰,她就是前不久跟他兒子鬧緋聞的那個女網紅,那段時間萬媽媽和合作夥伴應酬時還被一群人調侃過,問她是否滿意這位兒媳。

    說實話落落雪這個小網紅確實有些姿色,可在這偌大的城市裡漂亮優秀的女孩不計其數,落落雪算不上是一個讓她滿意的兒媳人選。

    萬定從小不愛聽她的話,她管教得越嚴格他就越叛逆就像一個強勁的彈簧,這導致萬定跟她總不夠親近,長大後她放任他不管,這幾年關係反而好轉,有時候她甚至在想乾脆再生一個兒子,可惜老萬是個官,得響應國家計劃生育政策。

    而對於萬定跟落落雪談戀愛她也不好摻和,況且現在的年輕人誰不是談個三四段戀愛,跟萬定談戀愛的未必是跟他結婚的,尤其還是在萬定這麼年輕的時候,如此一想她放任他自由,卻沒想到......她兒子居然把女孩子往家裡帶......

    「媽,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她叫余雪落。」萬定鄭重介紹。

    此刻的余雪落實在不夠體面,一頭凌亂的頭髮,一身潮乎乎的服裝,臉上的妝肯定也特別奇怪,余雪落只感覺自己流年不利非要以這種尷尬模樣見萬定的媽媽。

    「阿姨好,我叫余雪落,您可以叫我小落。」

    萬媽媽點頭:「嗯,隨便坐。」

    萬定勾住余雪落肩膀將她帶離:「我帶她先去換衣服。」

    因為萬爸爸的事,萬媽媽現在也沒有心情聊家常:「嗯,你也別總出去鬼混,現在家裡出這種事......」

    萬媽媽一臉倦容,說話的語氣也難掩疲憊。

    回到房間,萬定拉開衣帽間的門給余雪落找T恤,他叫她先去洗澡。

    拿走他手上的衣服,余雪落自己麻利地脫掉身上潮濕的衣服:「不洗了,換了衣服我們就去醫院。」

    看她在自己面前退去一件件衣衫,直到只留一套黑色性感的文胸,萬定清淺一笑:「還是那麼瘦。」

    穿上萬定的T恤,原先看起來不大的T恤穿在余雪落身上就像大人的衣服穿在小孩子的身上,只不過露出的一截長腿飽含女人對於男人致命的誘惑。

    自行從萬定衣櫃裡找了一條沙灘褲穿上,余雪落幫萬定換掉身上的衣服。

    脫掉萬定的褲子,余雪落這才看到他左腳的傷。

    他的腳雖然沒有傷口,但情況不容樂觀,只見那原先肌肉緊繃的小腿因為骨裂熱泛紅腫脹,皮膚下甚至有瘀血殘留,看得余雪落一陣膽戰心驚:「你......」

    「現在只是隱隱的疼,比剛才好一點了。」萬定說。

    余雪落鼻子泛酸,她在幫他脫掉濕襪子,然後又從箱子裡找一雙新襪子給她穿上。

    見余雪落一直低頭不說話,萬定沒辦法蹲坐下來看她,慚愧道:「落落,辛苦你了。」

    艱辛地給他穿上襪子和褲子,余雪落又急急忙忙帶他去醫院,不能再耽擱了,如果他真的成了瘸子她要怎麼辦?

    來到醫院,余雪落又忙前忙後排隊掛號、申請一架輪椅,然後帶上萬定在醫院的各個科室中穿行。

    「年輕人啊,你自己看你的x光片骨頭都錯位了,居然還說問題不大?你現在已經有資格躺在手術室里了。」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道。

    一聽要做手術,余雪落慌了:「要......動手術?」

    醫生:「原則上來說骨裂很少進行手術治療,你這個情況......如果不想動手術就先治療一段時間,過程中如果出現病情毫無進展或病情加重,該選擇手術治療的時候就應該進行手術治療。」

    余雪落:「那他的腿能救回來嗎?會不會以後都是這個樣子?」

    「要先觀察看看,你們要積極配合治療,不能讓他再運動了。」

    「......」

    出了診室的門,余雪落推萬定來到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她蹲坐在他的輪椅前,眼睛是不正常的紅。

    「你看,你不聽我的勸......」

    看她泛紅的眼睛,萬定心疼:「對不起。」

    「你為什麼道歉?」

    「我讓你擔心受怕了。」摸摸余雪落的頭,萬定道:「我當初看到你頭上的傷,心很疼,可能你和那個時候的我一樣。」

    當時的他不止是心疼還有自責,他責備自己太粗心才會忽略掉她頭上的傷,她受了委屈,他卻不能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所以一直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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