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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5:34 作者: 夜鳥
「阿飛燒烤」夜市攤總共擺了十幾張桌子,這些桌子幾乎坐滿了人,男人們划拳猜碼的聲音夾雜著女人們聊天說笑的聲音,又加上街道周旁五顏六色燈光的點綴,使得這條街異常熱鬧。
余雪落戴一次性手套吃小龍蝦,她往酒杯里斟酒,覺得太麻煩乾脆直接對瓶口喝。
偏頭看萬定,萬定在吃蝦。
別人吃蝦喜歡用牙齒刨開殼順便嘗嘗小龍蝦外面的香辣醬料,而他不是,他去頭去殼,只吃那白白淨淨的蝦尾,余雪落可以想像,這樣吃蝦幾乎沒味道,他吃小龍蝦根本沒靈魂。
吃完一個蝦尾,他脫下一次性手套,用紙巾擦了擦微油的指尖,然後喝一口啤酒,可能是半口,因為杯子裡的啤酒根本沒減多少。
一個體育生吃東西比她還斯文講究,余雪落自愧不如。
發現余雪落看他,萬定偏頭看過來:「是不是辣了?」
他問她,聲音平靜,像聊家常。
他以為她是因為辣,才看他向他求助?
「不辣。」
繼續吃蝦,繼續喝酒。
萬定點頭,而後招呼老闆娘:「老闆,我要一壺水。」
老闆娘笑問:「太辣了?」
「嗯。」
余雪落:「......」
敢情是他自己辣了才會問她辣不辣。
「老闆娘!還有酒嗎?!」遠處一個男生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聲音很年輕,像是十幾歲二十歲的年紀。
老闆娘正給萬定拿來一壺水,聞言,笑道:「有咯!你等一下!我一會兒給你拿!」
「等多久啊!我自己來拿好了。」男生笑盈盈回應著。
余雪落和萬定坐的位置靠近街區道路,道路旁停放一輛麵包車,麵包車後備箱打開,那裡是專門用來存放啤酒和食材的地方。
男生走過來,目光不自覺落到余雪落的美背上。
余雪落有一頭黑色長髮,發尾捲成大波浪,發梢齊整,她的背影不單薄卻很柔美,又加上她端酒杯時那手臂又細又白,給人無限的遐想。
背影美人,不知道臉漂不漂亮?
男生吊兒郎當經過,走到余雪落那桌時假裝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當看到余雪落漂亮的大眼和好看的鵝蛋臉,不禁看痴了一瞬,但很快他又扭頭吹著口哨走了。
那口哨聲有吸引美女的嫌疑,可惜余雪落根本沒鳥他。
晚上八點三十二分,街邊又響起賣藝歌手嘹亮悠遠的歌聲,還是那首《風中有朵雲做的雨》,還是那個人。
幾個年輕男人坐在夜市攤的方桌前抽菸,一個有著寸頭、眉毛剃了一槓、耳朵帶著耳釘的男生緩緩吐出煙氣,而後對幾個哥們努努嘴道:「那位是個大美女。」
他指的是余雪落的方向。
男人們看過去,來了興致:「鑫哥不去撩?」
「沒理由去撩。」又吐出一口煙,耳釘男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又記不清了。」
「夢裡吧?春夢裡。」
「哈哈哈……」
一個男生開玩笑,其他人跟著哈哈大笑。
「沒理由?」另一個圓臉、大鼻子、大肚腩的男人說:「鑫哥,你要是能要她微信,這頓我請怎樣?」
耳釘男看過來,笑了笑:「要說話算話。」
圓臉男人微怔,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哥們當了真,或許他自己內心早已經蠢蠢欲動。
下一秒,耳釘男甩開凳子徑直走到余雪落身旁,在她旁邊一個位置坐下。
余雪落正抬頭喝酒,看到近旁的耳釘男,表情很懵。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男人湊近低低笑問。
余夏雨身體往後撤,因為她聞到了他嘴裡的韭菜味和一股煙臭味,他可能剛才吃了韭菜,且經常抽菸。
「抱歉,我從來沒見過你。」
男人也不惱,掃一眼桌上吃烤肉吃剩下的長竹籤,說:「一個人啊,怎麼不叫上男朋友?」
叫你媽。
心裡暗罵,受著高等教育的余雪落當然不會這麼說,而是面無表情回應:「誰規定不可以一個人?」
看她白皙細嫩的臉蛋以及那雙動人的眼,耳釘男一手搭上余雪落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裡靠:「是不是沒有男朋友?嗯?」
他低頭,鼻子往余雪落脖子間湊,似乎要聞她身上的氣味,又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氣。
這人突然熱乎乎地貼上來,像一隻粘人的八爪魚,余雪落感到惱怒,剛要破口大罵,一隻手撐住耳釘男的臉往後一頂,男人連人帶凳子向後翻倒。
突然有人栽倒,前桌的客人驚了一跳,女人們更是驚叫出聲。
「媽的。」耳釘男迅速起身,滿臉怒氣:「你他媽誰啊!」
看清眼前的人,耳釘男心間一凜,居然是萬定。
他是遠翔體校裡面的學生,自然認識萬定,關於他的謠傳有很多,有人說他是市長的兒子,有人說他是某集團大佬的兒子,他喜歡獨立獨行,從不跟學校其他男生拉幫結派,自從上屆校霸被他打進醫院之後,學校里更沒有人敢動他。
然而忌憚歸忌憚,在漂亮女人面前四腳八叉地栽倒,沒有男人能忍下這口惡氣,更可況耳釘男這種血氣方剛衝動易怒的人。
「媽的,你他媽故意找茬是吧?是......」
一半的話還沒說出口,萬定一手拉他肩膀帶近一手直擊他腹部,原先面無表情的臉此時略顯陰沉,那雙丹鳳眼凌厲地猶似一把冰冷的刀:「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