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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瑤瑤驚愕，回過神後對著黃頭髮拳打腳踢，那人惱怒，想要反擊，手卻被葉億昕死死地按住，即便手剛剛被刀劃出一個深深的口子，仍執拗地不肯鬆手。

    這邊兩個門衛早在葉億昕踹向黃頭髮時，就衝上去將幾個男生攔下，江煜站起身，見葉億昕跟黃頭髮扭做一團，心內一緊，還沒衝上去便看到她手上整片的血紅，瞳孔瞬間收縮，一把將礙事的王瑤瑤甩開，一上去就抓住那男生的頭髮，猛地將他腦袋往地上撞擊，是聽「砰」的一聲，水泥地上立即印上大塊血印。

    黃頭髮眼睛開始泛白，似要暈過去，江煜卻不打算停手，發著狠勁兒抬腳猛踹。

    另一邊幾個男生早已癱倒在地，又被門衛壓制，只能眼睜睜看著黃頭髮跟爛泥巴一樣被江煜踢得連連翻滾，臉上儘是驚恐，這會不會死人？

    葉億昕慌了，上前拉上他的手臂，「江煜，別踢了，會出人命的。」

    狠狠甩開她的鉗制，冷冰冰的眸子瞬間將她凍結，他說，「滾！」

    心內一顫，楞楞地站在身側，手漸漸捏緊。

    江煜瞪了她一眼，眼中憤怒的火焰在劇烈的燃燒，拾起地上的書包，什麼話也沒留下，帶著一股陰深深的寒意，轉身走了。

    「阿煜，阿煜。」王瑤瑤慌張地跑在身後，淚眼婆娑。

    葉億昕自嘲地笑了笑，向兩個門衛深深地鞠躬，「叔叔，我會馬上報警，接下來麻煩你們了。」

    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男人笑著點頭，卻牽連臉上剛在混亂中被打的傷，忙又痛苦地皺眉，「你們是十一冶的學生吧，也嚇壞了，趕緊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十一冶高中的學生是出了名的三好學生，他們的子女也在那裡就讀，對那裡的學生都尤為親切。

    「謝謝。」

    抬頭看向路口處，江煜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距離，輕輕一嘆，拾起地上的書包，從裡面拿了一條絲巾，往還在冒血的手上胡亂地包了幾下，才抬步跟在他的後面。

    走到學校附近一家小診所門前，他停下腳步，回身看了她一眼，走進診所。王瑤瑤一臉擔憂地扶她跟著進去，「昕昕，趕緊讓醫生看看，傷口發炎可不好。」

    葉億昕點頭。

    小診所里沒有病人，只有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女醫生坐在朱紅色桌子前，素淨的手輕輕翻動報紙，似專心致志地看著什麼重大的新聞，完全沒有注意進來的幾人。

    「醫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抬頭便見江煜陰沉沉的臉，楞了一下，「怎麼了帥小伙？」

    王瑤瑤忙拉葉億昕走過來，「她手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您幫她看看。」

    醫生起身，拉著葉億昕坐到凳子上，看到絲巾斑駁的血跡，忍不住問道，「怎麼弄的？」

    「碰到了四五個流氓找事，爭執中傷到了。」王瑤瑤紅著眼回道。

    醫生忙拿來棉簽消毒水等醫用品，輕輕拆開葉億昕手上的絲巾，看到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王瑤瑤驚呼，那傷口橫在掌心，竟這麼深，這麼嚇人。

    江煜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

    「還疼不疼？」女醫生開始清理葉億昕手上的血污，問了句。

    抬頭看他，眼裡滿含著委屈，「疼。」

    江煜氣惱地扭頭看向別處，不再看她一眼。

    「本來還以為我們這邊治安挺好，沒想到大白天還有拿刀傷人的地痞流氓，哎，一會兒上藥可能會很疼，忍著點兒。」

    見葉億昕點頭，女醫生又道，「回去千萬別讓傷口碰水，不然容易發炎，飲食也要注意些知不知道？」

    繼續點頭。

    「我要上藥了？」

    點頭。

    感到手心火辣辣的疼，葉億昕蹙著眉頭，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隱隱地她聽到了他的聲音，低低沉沉，他說，「笨。」

    笨嗎？笨到不會保護自己嗎？葉億昕笑了。

    等包紮完畢，那人仍舊冷著一張臉，掏錢結帳後又甩著書包走出診所，王瑤瑤忍不住瞪他背影，「臭脾氣，你受傷還不是他害的。」

    「嗯，還不是他害的。」她跟著點頭。

    王瑤瑤驚訝地看向她，葉億昕抹了抹臉，「怎麼了？」

    「沒事。」王瑤瑤訥訥地回道，總覺得按葉億昕的性子，一定會搖頭說沒事，不想竟跟著她站了統一戰線。

    「我沒想到趙靜竟然會害我，現在好討厭她。」王瑤瑤幫葉億昕拿了藥，扶著她一起走出診所。

    葉億昕但笑不語，緊要關頭人多半會選擇自保，這太過尋常了……

    再次回到十一冶高中的大門，唐家私家車還在那裡等候，在江煜陰沉的目光中，她上了唐家的車。

    吳叔是唐家專用司機，主要負責接送唐天澤上下學，看到葉億昕被包得鼓鼓的右手，問道，「葉小姐受傷了？」

    葉億昕淡笑，「嗯，但沒事了，只是小傷。」

    吳叔沒再說什麼，踩離合掛擋，平穩地扭轉方向盤。

    習慣性向車窗外的方向看去，江煜已經跟王瑤瑤離開，正要轉移視線，便見唐天澤跟高二新轉校生緩緩走出校門。

    那女生笑容甜美，模樣靚麗可人，她的手親昵地挽著唐天澤的手臂，說話時臉上帶著動人的緋紅，儼然熱戀的小女生模樣。

    他們出了校門向右拐，那是市中心的方向。葉億昕淡漠地抽離視線，眼睛盯著受傷的右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