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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3:12 作者: 香霧薄
對於損起自家親哥哥來,林藝珂簡直稱得上是不遺餘力。
時妤沒忍住笑意的彎了彎唇。
「…………」覃源聞言嘴角抽了抽,剛想讓她少說點話,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覃源看了眼來電顯示,對時妤招呼了一聲,便起身離開座位去接電話。
店裡四處都是鬧哄哄的,他乾脆去了衛生間前的那條走廊,沒什麼人。
打給他的是他父親覃遠成的老同事兼鄰居張叔。
覃源接起,「張叔。」
「小覃啊,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抽空回來看看你爸吧。」電話那頭的張叔說道。
張叔不會輕易給他打電話,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覃源聞言面色一沉,「張叔,我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見張叔嘆了一聲,慢慢的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爸昨天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你也知道這人年紀大了腿腳也變得不那麼利索了。」
覃源皺眉:「嚴重嗎?去醫院檢查了嗎?」
張叔:「你別擔心,讓老中醫看過了,不嚴重,就是這兩天不太方便走動,你爸還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工作太忙沒時間。」
覃源沉默了片刻,「知道了張叔,我這兩天就回去。」
覃遠成是名退休刑警,他們那個年代的科技和醫療條件都不比現在,刑警工作也比現在要艱難危險的多。覃遠成幹了幾十年的刑警受過不少傷,這些傷到老了就成了一身的病根,即使身子骨再硬朗的人也吃不消。
再加上覃源前幾年又一直在外地任職,常年回不了海城,就只能拜託鄰居們平日裡多幫襯照顧著點了。
覃源掛完電話後沒有立刻回去,在褲兜里摸了摸,掏出來一盒煙和打火機,又從煙盒裡搖出一根含在嘴裡,點上火。
他倚在牆邊吞雲吐霧,指尖煙火忽明忽滅,男人身影欣長容貌清雋,即使面色冷淡也能惹得一旁路過的年輕女生紛紛側目。
抽完煙後,覃源原路返回,桌前已經不見了林藝珂的身影,只剩下時妤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座位上。
覃源走近了問,「藝珂呢?」
時妤正兀自開心的時候冷不丁聽到覃源的聲音,微微一哆嗦,端坐起身子,抬頭看向他,「她剛走沒一會兒,說是她朋友還在等著她吃飯。」
覃源沒忽視掉她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笑意,但也沒在意。眼看著桌上還剩下一半的菜,而且另一半幾乎都是他給吃完的,這小姑娘壓根就沒吃什麼。
他問,「你還要不要再吃點?」
時妤搖搖頭,「不用不用,我減肥,吃不了多少。」
覃源垂眸打量了她一眼,細胳膊細腿的,再減肥怕是連陣風颳過都能給她吹倒……不過他也管不著這麼多。
他抄起沙發上的外套,「那就走吧。」
「哎。」時妤應了一聲,理了理頭髮,戴上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跟著覃源走出了火鍋店。
秋天的晝夜溫差太大,兩人剛出店門,一陣夾雜著涼意的夜風迎面吹過來,時妤不禁打了個寒顫。
覃源問,「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時妤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行,你要有事就忙去吧。」
覃源從接了個電話回來就一直臉色不太好,估計是有什麼難事兒要處理,時妤雖然私心上想和他待久一會兒,但也知道不能耽誤他的正經事,否則會適得其反,進退有度才是追人的正確方式。
覃源見她拒絕,也沒再提要送她回去的事,只陪著她一起在路邊等車,還把手裡的外套塞給了她。
「穿上吧,夜裡冷。」覃源語氣淡淡。
可時妤愣是從他的話里聽出來那麼一絲關心的味道。
她笑吟吟的接過來披上,脆生生的道,「謝謝隊長。」
露在口罩外的一雙大眼盈滿笑意,眉眼彎彎。
小丫頭片子。
覃源哼笑了一聲。
沒多久一輛空車在他們面前停下,覃源把時妤送上車。
時妤坐在車裡朝他繞繞手,「隊長再見。」
「再見。」
覃源站在原地沒動,手疾眼快的拍下了計程車的牌照,這才轉身離開。
車裡有些悶,時妤將男人的外套脫下來抱在懷裡,是上好材質的黑色皮夾克,她發現這人好像很喜歡穿這樣款式的衣服。
在店裡時脫下的外套被布罩包裹住,沒有沾染上火鍋店的氣味,所以時妤還能隱約聞到他外套上殘留著的淡淡清冽氣息,以及若有若無的菸草味。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笑著打趣,「小姑娘,剛才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時妤心裡甜滋滋的,「是吧?我也覺得他很好看。」
–
夜色如墨。
黑色路虎拐過街口小巷,在老城區古城路的街角,一座看上去有些年月了的院子前停下。
將車停穩當後,覃源順手拿過副駕駛座上的兩瓶好酒,解開安全帶下車。
這裡是以前的公安家屬大院,前幾年公安局搬了新址,家屬大院也跟著挪了地兒,只剩下一小部分的退休老同志念舊沒捨得搬走,覃源的父親覃遠成便是其中之一。
才八點多的光景,大院裡就看不到一個人影。花圃旁邊立著孤零零的兩盞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樹影斑駁,男人的身影愈發顯得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