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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40:25 作者: 愁雲傷疤
    寧躍嘿嘿傻樂:「我在建築設計這方面的覺悟著實不夠,我爹有他大兒子繼承家業就夠了,養我心煩,不如給我兩張卡,逐出家門,要我改名換姓愛哪哪兒去。」

    三個人:「……」

    寬敞的房間裡針落有聲,跟半小時前的氣氛截然相反。

    窗外長街高架,車流如水,動態的背景反襯得屋內三人如雕像。

    一陣歡樂的節奏樂,不長不短,打破這方安靜。

    許揚安問:「誰的電話響了?」

    寧躍歪歪個身子掏褲兜兒:「我的,不是電話,是通知。」

    是他為了不錯過支付寶的消息而特意設置了長鈴聲作為通知音效。

    陸非舟:和他們匯合了麼?

    寧躍:嗯!正聊天。

    陸非舟:好。

    放下手機,寧躍看看三人,說:「咋了嘛垮著個臉,我問你們,你們都買房了嗎?」

    三人臉更垮了。

    寧躍優越一笑:「我,全款,山海觀三期。」

    三人臉更加更加垮了,許揚安笑罵他:「得了,白為你失去親情而揪心了。」

    袁滿也罵:「真這麼瀟灑,那去年怎麼也沒動靜?」

    盧澎說:「我合理猜測一下啊,去家裡公司實習,發現,嘿,喜歡的學長也在,動動關係直接當他小徒弟,結果沒成想學長那貨是個滅絕師太,刀子嘴刀子心,把我們寧躍扎得是千瘡百孔,情場失意商場更別提,竟連家裡也無容身之地,多重摧殘之下,一個厭世孤兒就此誕生,縮於空巢虛度光陰,成日萎靡不振,只管混吃等死。」

    又是一陣寂靜。

    寧躍拐他一肘子,笑嘆:「可以啊,不愧是當年床榻了,跑來跟我同床共枕過一晚的,啊?全叫你說中了!」

    許揚安跳起來轉圈,「操」了一聲:「搞毛?!」

    袁滿也拍拍寧躍肩膀,站起來到落地窗前望風景,陷入了沉思。

    就剩盧澎了,他問:「怎麼不找我們?」

    「你們也忙,加班加點的。」

    「那也不缺那個空蕩跟你說說話。」

    寧躍窩心:「我知道。」

    他仰躺到沙發上,拉長了聲音:「我--知--道。」

    然後語氣一變,吃吃地笑起來:「你們一定猜不到,就在半個月前,發生了什麼。」

    袁滿回過身:「快說。」

    寧躍掩住臉,一副樂屁了的樣子:「陸非舟找上門來,上趕著要租房。」

    他說:「我們現在是,純情房東俏房客。」

    第十八章

    監控畫面里一片昏黑,全是噪點,模模糊糊能看見那塊迷你蛋糕寂寞地留守在小桌上。

    陸非舟眉心微蹙,開始倒放視頻,於寧躍出現時暫定,再選擇零點五倍速重新播放。

    他看見他赤腳站在瓷磚地上讀便簽,腳趾因為冰涼而蜷起,臉蛋卻湧上兩片酡紅。

    陸非舟低低莞爾。

    他肆意地偷窺,也肆意地品味,寧躍低頭捧著紙條傻樂,他也同樣捧著手機在欣賞他口是心非傻呆呆的模樣,尤其旁邊還掛著大紅錦旗,那個「滾」字是多麼的表里不一。

    半晌,暮色已經完全蔓延,長街因下班高峰期而堵成了蠕動的紅。

    陸非舟收起手機,心情愉悅得沒法形容,那塊看似可憐的芒果蛋糕其實被切去了一半,那半進了壽星的肚裡,這半,陸非舟想,八成是留給自己的。

    留給自己的生日蛋糕。

    陸非舟輕輕笑嘆:「倔得像頭小毛驢。」

    也像刺蝟蝟,豎著刺,一摸就扎,漸漸刺軟了,才發現原來是個披著刺蝟皮的小綿羊。

    陸非舟笑得太缺德,儼然就是大以巴狼。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又叼起煙,光禿禿地聞聞味,沒有點燃,既然家裡空著,那不如再多待會兒,反正工作總是做不完的。

    陸非舟解鎖手機,給寧躍發去一個六百六的大順紅包。

    西鳶湖畔有牛骨頭火鍋店。

    生意紅火,四人排隊拿著等投餵的號碼牌,前面還有三十桌。

    「夠等。」

    「很快的。」

    兩句話的功夫,盧澎和袁滿就打起賭來,堵在半小時內能不能坐上桌。

    許揚安來興致了:「賭什麼?」

    盧澎說:「嘰哩哇啦一下午,嗓子都聊得冒火了,賭三杯酒先。」

    許揚安拍拍寧躍:「壽星,成不?」

    寧躍埋頭摁手機,茫然道:「啥?」

    「打賭呢。你幹嘛呢?」

    「陸非舟給我發了個紅包,我給他回個消息。」

    許揚安把頭湊過來,瞧見屏幕里陸非舟叮囑:少喝些酒,別玩太晚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明示)。

    寧躍說:「他好蠢,明示什麼啊明示,就不知道自己打個電話過來試一下---」

    電話來了,顯示「哥」。

    許揚安悄聲樂,看寧躍不情不願似的接起電話:「餵。」

    陸非舟低笑的鼻息傳來:「什麼時候把我放出來的?」

    寧躍扯謊:「今天早上。」

    「嗯,簡訊也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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