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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53:03 作者: 綠法
    仿佛她知道自己會懷疑這陣眼下有什麼,埋下斷劍來傳達什麼意思。

    水光這把劍的名字,當時在取名時,傅清鴻就覺得與孤光相似。

    斷劍在此,有些割袍斷義之感。

    系統剛才又說宋瀲灩就在這裡……

    傅清鴻抓著斷劍,在看似空無一人的廢墟中高聲喊道:「瀲灩,是師姐錯了,是我錯了!如果你就在這裡,出來和我見一面,我們談談,好嗎?」

    ……

    無人回應。

    廢墟里安靜得風聲也無。

    實則不遠處正扒在爛房子後觀望的宋瀲灩,已經笑開花了,真像過年一般。

    她兩眼晶亮,驚喜中透露出一種得逞的狡猾,與躍躍欲試的危險。

    茶川看著自家的鬼王血脈竟然如此趣味惡劣,行徑猥瑣,偏偏又不能放棄,只好勸道:「大王,傅清鴻此人在修仙界有些佳名,我們還是不要和她有太多糾纏……」

    宋瀲灩回頭,滿臉嫌棄問:「叫什麼大王?叫的我跟土匪似的。」

    「這是上任鬼王留下的規矩,」茶川道,「屋氏一脈稱王都叫『大王』。」

    宋瀲灩低聲嘀咕了句:「我鬼老子真沒審美,以後再見師姐,身邊可不能跟著鬼族。」

    不遠處傅清鴻又喚了她幾聲,一直沒人出現,也知道了宋瀲灩現在不想與自己相見,畢竟死而復生這種事一時半刻不容易消化,更何況她一直修習除鬼道,突然自己成了鬼,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接受自己。

    思及此處,傅清鴻嘆口氣,語氣溫和了不少:「瀲灩,不論你是人是鬼,師姐都在玉衡天等你。這流蘇法器,我也說過要送你,等你回來,我親手交給你。」

    她說完便利落地乘孤光離去了,頭也不回,看樣子心情著實不佳。

    片刻後,宋瀲灩與茶川雙雙走出廢墟,踏著夜色,一同下山朝南而去。

    茶川跟在宋瀲灩身後問道:「大王,咱們這是要去哪?」

    宋瀲灩神采飛揚道:「去找一個書生,撞鬼的書生,在那等我的師姐大人~」

    茶川看了看身後的空山,試探問:「厲鬼夫人行事如此瘋狂不管不顧,您不管管嗎?」

    宋瀲灩很為難,「怎麼說也是我後娘,要是不能一擊灰飛煙滅,動起手來難免傷和氣嘛。」

    茶川已經作古千百年,聽了這話忽然回憶起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小心勸這位琢磨不透的新任鬼王:「厲鬼夫人雖然手段偏激了一些,但都是為光復鬼族,而且她在鬼族裡頗有威望,您是正統血脈不錯,可初來乍到還是不要和她敵對好。」

    宋瀲灩四處看看野花野草,問道:「初心是好的,但結果未必,她這樣為所欲為只會壞了大事,近兩年修仙界組織了一個『仙盟會』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不過仙門百家從來面和心不和,仙盟會不足一談。」

    上一世宋瀲灩也是這麼以為,但她沒想到仙盟會還真有幾位不容小覷的人才,更何況傅清鴻也是仙盟會征討泥犁山的主力之一。

    「我不想和仙盟會作對,厲鬼夫人要是不能一心向善,我就只能幫她去尋我老子了。」

    說完她還像模像樣的嘆口氣,惆悵道:「孝子難當啊。」

    茶川「……」

    第14章自古美人愛書生(二)

    傅清鴻回到玉衡天后,確實抑鬱了一段時日。

    她一想到自己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宋瀲灩擅加指責,辱沒了人家一片赤誠之心,就慚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裡也做好了收到黑化值激增消息的準備,但一連數日,系統都安安靜靜的,甚至讓她有種宋瀲灩已經死透了的錯覺。

    期間她將那兩張上古殘陣的錦帛抄繪了一份,原版上交給掌門,另一份則留在手裡研究了兩日,卻只看懂了陣法的名稱。

    一個是十分霸道的殺鬼法陣,叫「輪迴鬼殺」,若是復原出來,殺只厲鬼不成問題。

    一個叫做「易元陣」,名字沒有第一個霸氣,作用也不明了。

    不過掌門似乎對著兩個法陣有些了解,拿過帛書時,激動了好一陣,她不知道這兩個陣法原廠傅清鴻是否知道,也沒敢多問。

    有一日早上,她洗漱完去山門口詢問是否有女弟子回山門的消息,回答依然是無。

    她心裡空落落的,便想找條幽靜小路慢慢走回住處,繞道去了園林。

    玉衡天地處蜀中,依山峰而建,氣候濕熱,園林中奇花異草爭相開放,魚躍鳥啼,一片生機的喜景,唯獨她一人喪著臉,瘟神一般路過。

    擦過一簇灌木時,花景明突然竄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孟平祖極幾人,他一把抓住傅清鴻手腕,滿意道:「總算把你給逮住了!」

    「……我又不是老鼠。」

    花景明道:「你比老鼠難抓多了,平時就躲在你那藏冰室里不出來,早上來趟山門問訊也來去匆匆的……看開點吧清鴻,我們都很擔心你。」

    孟平跟著站出來,垂著頭開始認錯:「那日是我誤會師姐了!其實發生這種事,師姐才是最難過的那個,我昨日才從二師兄那裡得知……我們都知道了,宋小師妹,她是心甘情願為你而死!」

    一箭穿心。

    傅清鴻的愧疚感頓時更加深重了。

    她沒理三人,獨身沉默著往藏冰室的路上趕回,心裡煩亂,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回身打量跟在身後的三位師弟:「你們從花景明那裡得知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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