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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50:14 作者: 鹿宜
    阿黛拉理解這種感覺,但她現在更關心的是,「你們會和好嗎?」

    「不知道。」薛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過去那些陰霾化作塵埃,連呼吸清新的空氣格外舒暢,現在的生活很好,她暫時還沒想過要改變,「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有志同道合的夥伴,有親密無間的朋友,似乎也不需要一個時不時添堵的愛人在我身邊。」

    阿黛拉誇張地「哇」了一聲,「那江醫生要心碎了。」

    薛楹柔柔地笑,眼底漫上了些許神采,「以前和他在一起那會兒年紀小,總以為愛情就是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現在體驗過了,其實也就那樣吧,我一個人也很自在快活。」

    阿黛拉瞠目,「薛楹,你這個覺悟,不會是看破紅塵要出家了吧?」

    薛楹瞥她一眼,「讓你少看點言情小說,你總不聽。這種離譜的詞語,別瞎用。」

    她看著宿舍的實木屋頂,「我沒看破紅塵,只是覺得沒必要糾結於過去那些情情愛愛,我都戀念了這麼久,也該放過自己了。」

    「那江醫生還有機會嗎?」

    「那就要看他表現了。」

    「那喬納森還有機會嗎?」

    薛楹忍不住扔了個抱枕過去,阿黛拉笑嘻嘻地接過抱枕,放在腦後,舒舒服服地躺著,「其實我們組長也不錯,既然你都看破紅塵了,不如再給喬納森一次機會。」

    「睡覺了!」

    「嘿嘿。」

    第37章

    盛夏天,暑氣逼人,薛楹早起洗了個涼水澡,一身清爽地坐在食堂里。

    「薛楹!」阿黛拉興奮地衝進來,「喬納森在給新人表演和蟒蛇互動,你要去看看嗎?」

    「不去。」薛楹最討厭這種滑膩膩的生物,吐著紅色的蛇信子,看一眼都覺得遍體生寒。

    不過喬納森倒是很喜歡和這些生物玩耍,蟒蛇沒有毒,他也不怕這種生物,總是在新人面前表演互動。

    「那我去湊熱鬧了,你吃好早飯再過來一起圍觀哦。」阿黛拉又急匆匆地跑走了。

    薛楹漫不經心的嚼著口中的甜餅,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並不是很理解這種和蛇的互動,為什麼會有人喜歡看。

    吃完飯去圍觀,怎麼可能?薛楹巴不得離那什麼鬼的互動遠遠的,只是希望喬納森不要再出什麼意外。

    不過這種事,總是不經念叨。

    「薛楹!」一口甜餅還沒咽下,阿黛拉就已經又跑了回來,聲音急切,「怎麼辦?喬納森被蟒蛇咬了。」

    薛楹嘆了口氣,連吃個早飯都不讓人清淨。

    「送醫院吧。」薛楹把最後一口甜餅咽下去,順了口水,「不要擔心,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咬了,去醫院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阿黛拉一臉不信。

    在阿黛拉的堅持下,薛楹最後還是陪喬納森去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江霽晗正在泡咖啡,這種速溶咖啡與薛楹店裡的手磨咖啡味道相差很大。

    曾經他和薛楹好的時候,他的辦公桌上每天都會有一杯一杯醇香的美式咖啡。

    那時姚爭渡時常調侃他實現了咖啡自由,江霽晗只是笑而不語。

    有些事情容不得對比,對比之後就會發現眼下處境的悲哀。

    江霽晗把被子放遠,帶上手套檢查了一下傷口,那特殊的三個點的傷口,驚奇問道:「你這是怎麼傷的?」

    喬納森顧左右而言他,只想插科打諢把這個話題混過去,薛楹看不下去,替他解釋,「喬納森剛剛在給新人表演蟒蛇互動,一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喬納森覺得十分尷尬,他剛剛只是想跟新來的志願者說明蟒蛇是其實用身體纏繞來殺死獵物的,並不是靠尖銳的牙齒。

    沒想到玩脫了,被毫不配合他講解的蟒蛇反咬了一口。

    江霽晗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薛楹的話,「表演互動?」

    和蟒蛇表演互動?

    嘴角忍不住想要勾起,但他很快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抿住嘴角壓平那道弧度。鑷子夾著酒精棉球擦過傷口,江霽晗輕輕咳了兩聲,「蟒蛇無毒,但還是要打個疫苗,它的牙齒上可能會殘有細菌病毒。稍等一下,我去找護士來。」

    喬納森捂著額頭,不住地嘆氣,「真的太丟人了。」

    不僅是在新人面前丟人,還在江醫生面前丟人。這位怎麼說也算是他的情敵,雖然是他單方面認證的情敵。

    「你這都是第三次被咬了吧,怎麼光被咬總不長記性。」薛楹坐在一邊,無奈地搖頭,她的早飯都沒吃完就要陪他來醫院處理傷口。

    上一次被咬是她幾個月前剛到營地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場景,喬納森非要給新來的志願者表演他的互動技術,結果也是一樣的被咬。

    喬納森驚詫地偏頭看她,幾分藏不住的欣喜,「你、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被咬的時候?」

    「是啊。」薛楹微微眯著眼回想那時候的場景,「兩年前,你剛來保護區的時候,想逗弄那條大蟒蛇,被咬了一口。」

    「你還記得啊。」喬納森想起那時候年少輕狂的自己也忍不住笑,那時他總想在她面前表現自己,沒想到還真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不是什么正面的印象,「我以為你早就忘記我了。」

    「怎麼會?」兩年前的志願者經歷仿佛就在眼前,那是她第一次掙開束縛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時候,每個細節都可以從她腦海中輕易地提取,「你是那個時候我帶過的最後一批志願者,我離開的時候,你們還給我辦了歡送晚會,我怎麼會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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