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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30:04 作者: 羈旅人
第二下,她說:「這一杖,是替你未來的妻子而打,還未過門,便有了個得寵外室,是為後院不嚴明。」
第三下,她高高舉起了手杖,看見孫兒倔強的背影,終究沒落下去,嘆息一聲,道:「說吧,何時選妻,這外室又當如何處理?」
這外室如何處理?
江陳一時說不上話來,他抬起眼,目光落在祖母的膝上,遲疑了片刻,道:「祖母,外室便是外室,等日後必然不會讓正妻因此煩惱。至於選妻之事,全憑祖母做主。」
這句話倒是讓蔣老夫人吃了定心丸,臉上和緩了不少,點頭道:「那既如此,過幾日便點選幾個世家女,瞧瞧看吧。」
「祖母,霏兒熬了冰糖燕窩,您嘗嘗吧。」
江霏探頭探腦,猶豫著走進來,伸手給老夫人看:「您看,為了熬這點子湯水,手上燙了好大個包呢。您要是不嘗嘗,霏兒要睡不著了。」
蔣老夫人見了那細嫩手上的水泡,立時哎呦道:「我的小祖宗,誰讓你又弄這個。快去拿那膏藥來抹。」
「那您隨我一起去,定要先嘗嘗我熬的粥」
江霏翹起嘴,不由分說,推著老夫人往外走,走至門邊,回頭朝哥哥做了個鬼臉。
江陳看著父親的牌位,許久未動,直到後半夜,才直接起身洗漱,上朝去了。
他回到首輔府時,是次日午後,進了寢室,裡面空空寂寂,不由挑眉問羌蕪:「人呢?」
羌蕪朝淨室偏頭,道:「姑娘午後起來出了身汗,這會子喊了水,正沐浴。」
看見主上神情有些不耐,又小心翼翼道:「奴才去喊姑娘快些。」
她轉身要走,卻聽身後主子爺道;「你且退下吧。」
江陳瞧著淨房門上的鮫綃簾帳默了一會,忽而長眉一挑,朝內室而去。
淨室內水汽氤氳,鋪了織金絨毯,踩上去靜謐無聲。
騰騰的水霧裡,小姑娘背身坐在浴桶中,墨發垂下,散在肩頭,絲絲縷縷都是風情,光潔的背瑩瑩一片,被透過窗棱的日光一照,晃眼的很。
音音今日午間噩夢又至,醒來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膩膩不爽利,便打了水淨身。
她閉著眼小憩,濃密的睫毛垂下來,投下一片陰影。聽見身後似有動靜,睫毛輕顫,轉頭暼了一眼。
這一眼不打緊,驚的她低呼一聲,立時縮進了水中。
江陳背手立在窗邊,身姿挺拔,容貌俊雅,端的一副清白爽朗。
可那雙眼,卻毫不避諱,帶了侵略的意味,直直落在音音身上。
老夫人那句『這外室當如何處置』,一直在他心中盤亘。
他其實想不明白,自己對沈音音何種心思。初始,只想在她的純白上染上他的髒污,看她世俗的媚態,只如今,他可看夠了?
他看見小姑娘滿臉驚慌羞赧,雙手捂著胸口,只露出纖細修長的頸,平滑圓潤的肩。剔透的水珠沿著臉頰,滑過頸部,一路落在了鎖骨窩裡。
他仰起臉,喉結微動,說了句:「沈音音,出來。」
算起來,他們其實統共兩回,都是在暗沉的夜裡,他大抵也未瞧清什麼,不如這白日,瞧的真切。
音音睜大了眼,肩膀有些抖,倉皇問了句:「大人,這□□的,您.」
「便是□□才好。」
他還是風清朗月的姿態,可出口的話卻讓音音羞恥不已。
她搖著頭,又往後縮了縮,卻不妨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攥住她的腰肢,將人提了出來。
羌蕪本欲進門伺候,可還未邁步,便聽裡面小姑娘低低泣了一聲,嬌嬌潺潺,帶了求饒之態,合著淨房內竹榻的吱呀響動,讓她生生止了步。
許久,裡面聲響才漸漸止息。
音音伏在竹榻上,坦誠的暴露在陽光下、江陳的目光中。白淨的面上不知是被午後的陽光灼的,還是方才累著了,已是緋紅一片,靡靡嬌艷。
她微閉上眼,不想看這一片狼藉,她自小的教養讓她羞恥到發顫,眼角泛紅,滑出一滴淚來。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拭去了那滴淚,嘆:「沈音音,便是這種時候,你如何也不媚俗?」
不是媚俗,只是羞怯的無措,像是將開不開的桃花,顫巍巍盛開來,一點也不髒,只惹人憐惜。
音音是被這人抱出來的,被羌蕪伺候著穿了衣,臉上的潮紅才褪去了些許。
她看見張嬤嬤留下的婢女紅堇,又將那黑沉的湯藥端了上來,垂下眼默了一瞬,便支起身來接。
羌蕪卻如何不想接,今日小姑娘已用過一碗,若是再用,如何受的住。
她躊躇片刻,對著江陳道:「爺,您看今日這湯藥可要用?」
江陳一抬眸,意味不明的瞧了眼紅堇,那婢子便緊忙上前,躬身道:「大人,這是老夫人囑咐的避子湯,原也是咱府上的規矩。」
那辛辣味讓他微蹙了眉頭,沉吟半晌,才道:「照規矩辦吧。」
說完又補了句:「備些蜜餞。」
羌蕪還想說話,卻被音音扯了扯袖子,回頭便見小姑娘笑著朝她搖頭。
音音接過那藥碗,一閉眼,便灌了進去。既然身為外室,這些便早預料到了,又何必多費心力去傷懷。
第18章 阿素,我總會離開的……
音音將藥碗放下,瞧見江陳正穿戴,緩了片刻,硬撐著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