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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30:04 作者: 羈旅人
    阿素也踏了進來,一臉焦灼擔憂,握住她的手問了句:「姑娘,你……」

    她剛剛聽見廊下的動靜,便擔憂這江大人又不懷好心,要強迫她們姑娘。

    可外面有護衛守著,她也進不來,只能藉助小阿沁,讓她來打個岔子。

    門外於勁搓著手,他一時沒提防,竟讓個孩子壞了大人的興致,不免後怕,惡聲惡氣道了句:「阿素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時候,帶了孩子先出來。」

    音音回握了下阿素的手,低低安撫了句:「無妨」,便讓兩人回了廂房。

    江陳呼啦一下掀開被子,聲音沉的很:「沈音音,本官便這樣見不得人?要被藏你起來。」

    音音低垂著頭,一步步邁過去,扯住了他的衣衫:「大人,您……擔待一二,我……我替您更衣。」

    她纖細的指伸過來,直直去摸索江陳腰間的系扣。

    忽覺身側的人僵了一下,臂上一緊,便被拽進了男子熾熱的懷。

    扯到了傷口,她下意識「嘶」了一聲,讓江陳動作頓了頓,他問:「怎麼了?傷到了?」

    音音面上殷紅一片,低低道了句:「無妨,大人……大人輕些便好。」

    江陳恍然大悟,這是初次的痛還沒過去。

    他閉了閉眼,壓下了那股子邪火,將人鬆開,便去系腰間的玉帶,語氣不善:「你既還疼,如何又來勾我。」

    音音抬起頭,眨巴著眼,無辜又委屈,卻是敢怒不敢言。

    明明是他讓她來勾他,現如今又這般說。

    江陳瞧見她這模樣,微挑了下眉,沒再言語。系好玉帶,便要出門。

    音音瞧著那背影,忽而惶恐起來,她是不是搞砸了?他還是嫌她太無趣了,不值得他拿她二哥做交換?

    她爬到榻邊,死死拽住了他的袍角,聲音倉惶:「大人,我堂哥……」

    「他會回來。」

    這聲音篤定又果斷,讓音音喜極而泣,只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他道:「但你,日後需留在這雪園。」

    她楞了一瞬,跌在了錦緞上,她方才還異想天開,以為再用一夜,便能同他交換。

    原來,他要她做他的禁臠,從此再不能見光明。

    第11章 她確實沒有委身那李二,……

    那夜過後,江陳便再未踏進過雪園,只遣於勁來了兩趟,回回都是來送東西的。

    這人倒是大方的緊,蜀地的錦緞,宮裡的點翠頭面,隨手便送了,順帶發了話:「既跟了他,便不能太寒酸了去。」

    音音也不做假,悉數都收了,既接受了這關係,便不矯情,緣何不讓自己好過一點?

    只是手上的繡樣卻不停,她得確保,往後離了他也能活的不差。

    沈沁的身子有了起色,小人兒便閒不住了,整日纏著她要出門。

    音音被她纏的無法,攜了小丫頭去採買些日常用度,從墨齋出來便打算往回走。

    剛拐過長街,小阿沁忽而扯住她的袖子,咦了一聲:「阿姐,我似乎瞧見大姐姐了。」

    音音猛然一頓,抬頭便見一個熟悉身影,正扶著旁邊嬤嬤的手上轎子。

    她心下發緊,伸手便捂了沈沁的嘴,一閃身,躲進了街角。

    她不能讓阿姐瞧見,如今自己淪落成他人外室,不,連個正經外室都不算,大概只是那人消遣的玩意罷了,若是幻表姐曉得了,該多難受。

    小阿沁忽閃著大眼睛,疑惑的瞧著阿姐,忽而偏頭過來,在她腰腹上輕輕蹭了下,似是孩子氣的安撫。

    音音眼眶一紅,鬆開了手,再看那頂轎子已消失在了長街盡頭,便默默攜了沁兒往回走。

    她心思恍惚,遠遠見阿素正開了門,候著她倆歸來,不由加快了腳步,只還未邁進去,忽聽身後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沈音音!」

    這聲音既驚又怒,讓她猛然頓住,回頭便見她的幻表姐正站在巷角,挺著隆起的小腹,緩緩走了過來。

    她抿著唇,臉上青白不定,指了音音道:「沈音音,你給我說說,現下如何還在京中?這宅子又是誰家的?」

    蘇幻最怕的,便是她落在那些紈絝子手中,淪為人人可欺的玩物,現如今看這情形,不免心驚肉跳。

    音音愣了一瞬,忽而便鎮定下來。她上前攙扶了蘇幻的手,道:「姐姐別惱,你先隨我進來。」

    蘇幻壓著怒氣,隨她進了宅子,四下一打量,見清靜優雅,里里外外也沒有男人留下來的痕跡,倒是微微鬆了口氣。

    「大姐姐,這宅子乃是先前母親的私房,當年給了林嬤嬤的,查抄家產時便沒被抄了去。如今林嬤嬤又將它交到了我手中。」

    音音從來沒想過,自己說起瞎話來也能這樣順溜,可顧忌著表姐的身體,打定了主意要將她與江陳的事瞞的死死的,反倒益發從容。

    「我與沁兒住在陳家,姐夫在官場上頗多掣肘,我不能再連累你們。如今有這處宅子,我們姐倆先住著,等天氣一暖,沁兒的身體康健些,我便攜了她去江南,有何不好?」

    她說的輕鬆,言語間誠懇,倒是讓蘇幻信了幾分,印象中,她的大妹妹從來不是個會撒謊的。

    蘇幻將目光轉向阿素,斟酌著問了許久,倒是沒看出破綻,正琢磨,聽音音又道:「姐姐,你不必憂心,我如今畢竟罪臣之後,爹爹擔的還是那樣重的罪名,哪個權貴敢金屋藏嬌?便是那些大膽的,頂多也是貪圖一晌之歡,如何還能安置我們姐倆,萬一被揭出來,前途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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