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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29:33 作者: 璃黎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被電影廠開除了,錢進寶卻要去拍電影。

    「她能拍電影?她有那個本事嗎?」白曉桃在電話這頭,沒忍住笑了。

    實在是太滑稽了,錢進寶做生意都會被騙,居然還妄想拍電影,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她能有什麼本事,聽說錢全投進去了,她男人還賣了兩輛貨車給她貼錢,之前分給彭秀珍的那一千塊也給她還了去,依我看,錢進寶不僅會賠的,還會欠一屁股債,等著看好戲吧。」

    這些消息白玉梅都是從錢健空中得知的,錢健不同意她折騰,讓她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好好工作,可錢進寶不肯啊,身上的錢全貼了進去,她男人也跟著她胡鬧,這兩口子不愧是一家人,沒一個靠譜。

    白玉梅想起了一件事,問道:「你最近咋回事,聽招財說你很缺錢,不是已經工作了,每個月有工資拿,怎麼還會缺錢?」

    這段時間錢招財陸陸續續給白曉桃不少錢,她假裝不知道這事,其實心裡暗暗竊喜,巴不得錢招財把家裡搬空,好東西都給閨女。

    白曉桃知道不能繼續瞞下去,深吸一口氣,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略過她被學校處罰的事和被開除的事,就說自己自願離開的,想藉機做點別的生意。

    「你糊塗啊,好好的鐵飯碗不要,幹啥去干那些辛苦活,做生意要本錢,要是沒做好還得賠錢,現在雖然放寬政策了,可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變天,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白曉桃不想聽這些,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幫我多盯著點錢進寶,她那邊有啥事你及時跟我說,我每隔半個月給你打一次電話。」

    「那錢的事……」

    「你別擔心,我自己能解決。」掛了電話,白曉桃揉了揉眉心,滬市這邊的生意老是被老五他們搶,她很艱難,處處得防著他們。

    回到住處,恰巧遇到老五幾個人,他們載著一車的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故意停下來。

    老五衝著她吹了個哨子:「白同志,要不要來我們這邊拿貨,我可以少算你點錢,給你便宜點,要不要?」

    「你們別太過分。」白曉桃氣的咬緊牙,恨不能撕碎他們。

    老五哈哈大笑:「瞧你說的,我主動跟你示好你怎麼不領情,哦,我差點忘了,你那個大客戶是不是退貨了,要我說還是他運氣好,真要是從你這裡拿貨,賺的利潤就少了,大家都是生意人,肯定哪兒賺的多去哪兒,你可要撐住啊,別把貨砸手裡欠一屁股債。」

    白曉桃紅著眼睛看著他們,「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的,有意思嗎?」

    「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欺負你,你可不是一般人,要不是你我們嫂子能丟工作!我們沒直接扇你兩大耳刮子算是客氣了。」老五收起笑,鄙夷看著她,「白曉桃,你搞這麼多小動作遲早遭報應。我脾氣好不跟你計較,要換成我們佑哥那就不一定了,說不定你早被揍了,我們佑哥可沒有不打女人這規矩,滾,以後給我小心點。」

    白曉桃真的怕他們,這群粗魯的人,說動手就動手,橫的跟啥似的,偏偏她又打不過他們,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她灰溜溜的跑了。

    老五呸了一口:「什麼東西!」長得人某狗樣,背地裡盡幹壞事。

    鵬城這邊,錢進寶的草台班子搭建好了,同時她成了個窮光蛋,甚至到最後她都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莫名其妙成立了影視公司,還從港城那邊溜了一圈,鍍了一層金,變成了在港公司,直到現在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一切還得從某個晚上說起,她睡覺之前跟應德佑提了那個故事不錯,拍成電影絕對會大賺,然後過了幾天,應德佑就把邵文清找來了。

    之後的一切她都沒管,看著應德佑忙碌,貨車被賣了兩輛這事她還是從余玲和杜鳳英嘴裡知道的。

    那幾天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她是禍水似的,婦女們還陰陽怪氣說她克應德佑,要把應德佑弄破產。

    她聽到後心裡很不是滋味,生氣應德佑不說一聲就把貨車賣了的事後,她找他,跟他說了這事。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萬一我的錢全賠進去,你又沒錢了,那我們還怎麼生活?」

    當時應德佑聽到她這話的時候,意外的看著她,不解地說:「兩輛貨車而已,又不是白給你的,電影要是真賺了錢我也要分一杯羹。」

    錢進寶當時心情真的很複雜,後來陸續一系列事情告訴她,應德佑插手只是開始,接下來才是他真正的『管』,也不知道他用了啥法子,把何長青拉了進來。

    她在這個草台班子就成了掛名,其他的都是應德佑忙活,每次何長青和邵文清過來商量事情,說是找她商議,到最後都是跟應德佑說。

    錢進寶努力想要融入進去,有些圈子不是想擠就能擠進去的,失敗幾次後她認命了,安心當上了花瓶,任由他們折騰。

    錢進寶正在泡腳,已經臘月了,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很多人都要回去過年了。

    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過年去江市還是莊水村,門被推開,應德佑從外面進來,他身上多了一層積雪。

    應德佑把手伸進泡腳水裡,錢進寶驚呼一聲,「別,水髒。」

    「手凍僵了,管它髒不髒,暖和就行。」應德佑手指輕輕在她腳心摸了一下,「你的洗腳水,我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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