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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29:33 作者: 璃黎
    被他捏了下巴之後,她不敢說你打地鋪我睡床之類的話,幸好中間還有個活潑的小寶,他翻來翻去,高興的叨叨,好像要把以前憋著的話都要說出來。

    孩子在父母面前是最放鬆的,跟著錢進寶的時候他不敢放肆,怕太調皮了被她嫌棄,有父親在身邊就不一樣了。好像只要有他爸在,媽就不會走了。

    小寶總有睡著的時候,小寶不說話了,屋裡很安靜,呼吸聲都能聽見。

    錢進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時,想爬起來看看咋回事,突然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她差點尖叫出聲。

    黑暗裡,她感覺小寶被抱到了裡面,男人的手很大,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裡。

    錢進寶的心臟快跳出來了,跟應德佑四年夫妻,她不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以前他們分開兩三天他都能把她折騰半死,這次……

    她的臉都白了,不是害怕應德佑,而是怕那擋子事,夢中,她走在黑暗的巷子裡,差點被人……現在男人靠近她,她就覺得不舒服。

    她的異樣他也察覺到了,發現她身體在輕輕顫抖,黑暗中,他的眼神變得很危險。

    他以為她是不願意讓他靠近。

    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唇貼在她耳邊,陰沉著臉,「你就這麼厭惡我?」

    她跟他生活了四年多,怎麼會聽不出他聲音里的怒意,她想推開他,碰到他硬邦邦的胸膛,不僅沒把他推開,反而被咬住了耳朵。

    他只是輕輕咬了一下,大手扣住她的腰,一用力,兩人調轉了位置,變成她上他下。

    她更害怕了,身體抖得更厲害,「我、我不要。」

    他的手往上,捧住她的臉。

    錢進寶下意識偏頭,每當他這樣的時候就是要吻她。她了解應德佑,同樣地,應德佑也了解她。她的唇還是被堵住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進寶……進寶……」

    第8章 對我耐心一點

    錢進寶身體緊繃,完全無法接受這種程度的親密,想退開後腦勺那隻大手把她扣的緊緊的。

    同樣的黑暗中,她仿佛聽到了男人咒罵難聽的聲音,撕爛衣服的裂帛聲,一區人嬉笑,想看她醜態百出。

    儘管那是夢,卻好像真的發生過一般,她甚至記得頭髮被揪住時的生疼,因為掙扎時腦袋被按在牆壁上。

    「進寶……」

    聲音把她從恐懼的情緒中拉回來,她已經不記得是怎麼逃開那條巷子的,隱約中似乎聽到了應德佑的聲音,那時候的他已經是應先生了,怎麼會出現在黑暗偏僻的巷子裡。

    她只知道那些人打起來了,至於為什麼打起來她不知道,踉踉蹌蹌跑出那條巷子,跑到外面的大馬路上,遇到了巡邏的警察,這才逃過一劫。

    應德佑發現了她的異樣,身體抖動的不太正常,咸澀的眼淚低落在他唇邊。

    他鬆開了手,發現她手忙腳亂的下了床,蜷縮成一團,身體還在抖,月光照在她身上,他看到了無聲哭泣的女人。

    他不是第一次見她哭,有氣惱的哭,憤怒的哭,傷心的哭……唯獨沒見過她這麼惶恐無助的哭。

    這一刻,心臟好像被針扎一般,他一直明白,只要她哭,他就拿她沒辦法。在知道她離開以後,他憤怒的去追,後來又放棄了。

    追到了又怎麼樣,她要是哭著求他放過她,他能怎麼樣?他下不了狠手,他可以六親不認,可以被罵白眼狼,可以讓父母罵他是畜牲……只有面對他們母子的時候,他知道,他下不了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藏匿在黑暗處,一直看著她,等著她情緒平復,如果她害怕,他可以給她時間,讓她慢慢適應。

    等那股恐懼散去,錢進寶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蜷縮在地上,背後是窗戶,她抬頭,看到了空中那輪圓月。

    有腳步聲靠近,她想要回頭,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她一驚,想要掙扎,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

    他問:「進寶,別害怕,我不會強迫你。」

    錢進寶身體僵硬,一動不敢動。

    跟他剛結婚那會兒,她被他折騰的狠了,跟他生氣的時候喜歡往外跑,每次他都遠遠地跟在她身後,等她氣消以後,再過來抱她,哄她,說不會勉強她。

    錢進寶咬住了唇,鼻子酸酸的,長時間跟白玉梅鬥智鬥勇,她都快忘記了自己也會傷心,她充滿了鬥志,像打了雞血一樣,撞的頭破血流後下次依舊撩起袖子干。

    其實她真的很累,要是錢健把白玉梅趕走,錢招財能在她們打架的時候幫她打回去,她就心滿意足了,然而事實卻是指責,他們都不理解她,覺得她不講理,脾氣大,閒事管的太寬。

    他的指腹替她擦去眼淚,心裡說不出的煩悶,要說的那些狠話全都忘了,到了嘴邊只剩下淺淺的嘆息,「我就親了你一下,怎麼就哭成這樣,小寶要知道了肯定笑話你。」

    可能是這一幕太熟悉,對她來說恍如隔世的陌生感沒了,好似又回到了莊水村,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不再像之前那樣感到恐懼。

    她很不好意思,怎麼這麼丟臉!

    已經決定了要換一種活法,何必再為那個虛無縹緲的夢憂心,就算是炮灰女配又怎麼樣,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

    她已經狼狽了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轍了,就算應德佑以後要離開她,起碼現在他們還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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