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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甜的話是跟蘇梨淺說的, 眼神卻落在陸妄臉上, 滿眼的痴迷。

    少年瘦高的身體靠在牆邊, 臉上透著一股散漫。

    聽到秦甜的話, 他掀了掀眼皮, 朝蘇梨淺看過來, 然後垂下視線, 也不說話, 就這麼幹等著，似乎是在等她做抉擇。

    少年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眼睫細長，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也將那份冷冽氣息掩蓋住了。

    從蘇梨淺的角度看過去, 竟還有那麼幾分的委屈。

    想到剛才陸妄跟自己說的話，蘇梨淺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她走到秦甜面前, 「秦甜, 我不換了。」

    秦甜的面色一瞬難看起來，她正準備說話，這個時候，舞蹈老師回來了。

    老師一眼看到鶴立雞群的陸妄，然後再看一眼站在陸妄身邊的蘇梨淺。

    少男少女顯得如此和諧登對。

    「人到齊了呀。來，大家站好，我來教下一個動作。那位女同學，你的搭檔在這裡。」

    老師點了點站在最前面的薛集，又點了點站在那裡的秦甜。

    秦甜咬牙，對著蘇梨淺一跺腳，生氣的回到了薛集身邊。

    蘇梨淺跟陸妄還是站在最後面。

    她悄悄偷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妄，發現少年原本下壓的唇角不知何時翹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她好像做對了。

    舞蹈老師教了十分鐘，就讓大家開始練習。

    陸妄朝蘇梨淺伸出手。

    「來，練吧。」

    蘇梨淺仰頭，能看到陸妄鋒利的下頜線。

    他動作散漫的朝她伸出手，五指纖長，能看到凸出的指骨。

    陸妄的手跟他的人一樣，都帶著一股桀驁感。

    蘇梨淺慢吞吞地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手雖然也很好看，但跟陸妄的比，就小了一圈。

    少女猶猶豫豫，陸妄動作乾脆利落的往前一扣，手指如鐵鉗一般與她的指縫併合。

    十指相扣。

    蘇梨淺被嚇到了，一瞬睜大眼，「不是……」

    「不是什麼？」

    陸妄上前一步，垂首看向蘇梨淺。

    他的眸子又深又暗，像光也照不進去的深潭，此刻正倒映著蘇梨淺那張俏紅的臉，

    「不是這樣……」蘇梨淺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開。

    陸妄勾唇，在她憋紅了臉後，才慢吞吞地鬆開她的手，「你怎麼不早說？」

    他換了個姿勢，托住她的手。

    「小班長，你想吃我豆腐？」

    這人怎麼這樣啊。

    蘇梨淺又氣又惱。

    「練啊。」

    陸妄動了動指尖，撓過蘇梨淺的掌心。

    突如其來的癢意，讓那隻柔弱無骨的手緊張的一縮，然後在逃離之際，被他牢牢攥住。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

    兩人交握的手有些微的出汗，蘇梨淺繞著陸妄轉圈的時候，腳步踉蹌，被陸妄拉著胳膊穩住。

    「這位小同學，要多練練啊。」

    舞蹈老師很是喜歡蘇梨淺的臉，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還覺得她的身體條件非常適合跳舞，也問過蘇梨淺以前是不是學過舞蹈。

    蘇梨淺沒有學過，她甚至……四肢非常不協調。

    一開始，舞蹈老師是不信的，當她第一次代替陸妄跟她跳過以後，終於相信，蘇梨淺空長了一副適合跳舞的好身段和臉。

    舞蹈老師一開始還不肯放棄，畢竟帥男美女跳出來的華爾茲實在是太賞心悅目。

    可經歷過幾次慘絕人寰的教學之後，舞蹈老師終於決定放棄。

    能不踩腳就是萬幸了。

    「嗯。」蘇梨淺面色漲紅，低著頭輕輕回了一句。

    「帥哥，加油。」舞蹈老師拍了拍陸妄的肩膀，「多幫幫這位小同學呀。」

    蘇梨淺的頭更低了。

    她突然覺得她還是跟秦甜換一下比較好。

    相比起蘇梨淺僵硬的肢體動作，從小練習舞蹈的秦甜明顯跳得遊刃有餘。

    陸妄會不會後悔了？

    蘇梨淺悄悄朝他看過去，正對上陸妄戲謔的視線，

    「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舞蹈動作？」

    蘇梨淺：……

    -

    一節課後，時間接近尾聲之際，舞蹈老師拍了拍手道：「下節課，大家把準備好的禮服帶過來試一試，不合適的趕緊回去修改。」

    大家的興致又全部都放到了禮服上。

    「為了這次的成年禮，我爸爸特意在國外給我訂做了一套高定，也不貴，幾百萬吧。」秦甜滑動著手機，給大家看她的高定禮服照片，引來一眾讚美之聲。

    「天吶，甜甜，好漂亮的禮服呀。」蔣純滿臉羨慕。

    其實蔣純並非富二代，她家裡只是小康，她也是靠成績進來的。不過進入高峰之後，蔣純認識了秦甜，跟著秦甜一起出入高檔場所，買昂貴的包和衣服，心思早已不在學習上，成績一落千丈。

    「我家還有很多呢，你放學以後過來我家挑。」說完，秦甜突然將目光轉向蘇梨淺，臉上帶笑，眼中卻都是敵意，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刺。

    「你呢？蘇梨淺，你穿什麼呀？你們家買得起高定嗎？」

    秦甜的一件高定價格，比她家住的房子都貴。

    「我穿校服。」蘇梨淺聲音很輕。

    秦甜發出一道嗤笑。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妄，湊近蘇梨淺耳語，「你根本就不配跟陸妄一起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