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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18:29 作者: 子說且白
    台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伶人,演的應該是一對夫妻,男的病重吐血了,女一邊召集下人統計家中財產,一邊每天準時跑到男的床邊說『我一直都盼著你死,現在你終於死了,真是太好了』『等你死了,我就花你掙的銀子吃香的喝辣的,收拾你的真愛姨娘,打你的兒子,還要每天睡一個男人』,男的憤怒著被氣死了,死不瞑目。

    沈菱當場就鵝鵝鵝的笑得不行。

    謝元珣,「......」

    「你在笑什麼?」他問。

    眾人下跪,沈菱起身福身行禮道,「陛下。」

    謝元珣走到她身邊,沈菱低著頭看著他的黑色衣袍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身前,周圍的氣氛靜默到可怕,她的心裡直打鼓,她只是看伶人演戲,應該沒有惹到他殺人的□□吧。

    謝元珣伸出手,食指摩挲著沈菱的下巴,沈菱深深的覺得他摸她下巴跟他摸她頭是一樣的力度,都給她一種他是在摸小狗的感覺。

    他手指稍微往上抬,能讓他看到她的臉,說道,「笑得你臉都紅了。」

    沈菱溫聲回道,「我是在笑那個女伶人演得可真壞,她簡直就是不守婦道,怎麼能夠對自己的相公那麼殘忍。」

    ——唉,我的這張嘴,怎麼就那麼甜,跟抹了蜜似的。

    第6章 鱷魚眼淚

    「是嗎?」謝元珣面無表情的鬆開手,他把剛摸過她下巴的手指放在她的衣裳上擦了擦。

    沈菱:「......」

    ——呵呵,我都沒有嫌棄你個大男人的手髒,你竟然會嫌我臉髒,你的手是鑲金帶銀了嗎?有本事別摸啊!

    謝元珣看著她沒說話,沈菱的氣勢軟了下來,雖然清楚他不會知道她在心裡說的話,但為什麼她覺得他此時是把她給看穿了?謝元珣從她身邊走過在她的榻上坐了上去,然後吃了原本該她吃的葡萄。

    沈菱的眼睛盯著他吃自己的食物,大逆不道的手癢想錘他,算了,打不過,別想了,她艱難的把目光移開,免得越看越生氣。

    沈菱慢慢的挪到謝元珣身邊,期間遠遠的有看到台上那兩個伶人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沈菱知道他們是害怕謝元珣,別說他們害怕,她也很害怕啊!因為伶人們最開始表演的劇本不是這樣的,他們演的是被她修改過,男的狠毒,女的更狠毒那種。

    「陛下,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都為伶人演的那個相公哭了,他娶了一個毒婦回來禍害他,他好慘,我看了是義憤填膺恨不得衝上去幫他,她對她相公做的種種惡行讓我在這大白天看了都感到手足冰涼。」

    「你哭了?怎麼我看見的是你在笑。」謝元珣把沈菱拉到身邊,回答的時候還給她餵葡萄。

    沈菱嚼著葡萄。

    ——你沒看錯,我確實是在笑,還笑得很歡樂。

    她沒有否認他的話,畢竟她剛才是真的在笑,她又吃了一口被他塞過來的水果,含糊道,「我臉上在笑,但是我心裡卻是在哭,我不能讓別人看出我的脆弱,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掩飾我的真實情緒。」

    ——才怪。

    ——誰信了我的話誰就是傻子。

    沈菱眼神升出期盼,她說的這麼誠懇,他會相信吧,她自覺她的這番表演挺好的,還有她的嘴塞不下了,不要再給她餵東西了!

    沈菱覺得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她可能會被謝元珣塞吃的塞得嘴巴疼胃疼,她反客為主給他餵吃的,謝元珣瞧瞧她微笑的臉,如她意願張嘴把她放到他嘴邊的東西吃了,同時還咬著她的手指不放。

    等他鬆開嘴了,沈菱就顫巍巍的舉起被他啃過的手指,上面多出來一個咬痕,嚶。

    謝元珣問道,「想說什麼?」

    沈菱看著他真誠的說道,「陛下,你牙口真好哇。」

    ——你是狗嗎,我的手指被你咬得好疼,你這麼喜歡咬人,我剛才就不該用手,而是應該用盤子餵你!讓你滿口牙都被崩掉!

    謝元珣輕輕笑了一聲,摟過她就是往她的臉上咬,沈菱都懵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會被咬,想到被他咬過還疼的手,她就想假裝啜泣求他放過,臉被咬會好疼的,然後她就發現被他咬著的臉不疼,原來謝元珣的嘴只是在叼著她的臉蛋啄。

    他這樣給她一種小嬰兒吸奶嘴的既視感,沈菱在心裡崩潰淚流,這是什麼鬼既視感啊!哪個小嬰兒有他這麼凶?

    沈菱苦中作樂的想,把謝元珣比作小嬰兒,那對應的不就是她是奶嘴嗎,這不是在說她的臉嫩嗎?她還挺高興,畢竟是在誇她嘿嘿。

    謝元珣糊了她一臉口水才停止,沒阻止她擦臉,只是說,「他們停下來了,你要是想看就讓他們繼續。」

    沈菱心平氣和的擦著臉,她覺得謝元珣還是很有規矩,她擦臉他都不生氣,她還以為他會被觸怒,沒想到他還是很有理智嘛,突然她的臉驟然僵住。

    糟、糟糕了!

    她竟然會覺得他有規矩有理智,她對他的底線是不是放得太低了?這不就跟一個常年作惡的孩子突然做一件好事,大人就會感激涕零說他變好了一樣嗎,想到這裡沈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比喻有點反胃。

    「陛下有什麼想看的嗎?」沈菱問道,謝元珣是她的頂頭上司,領導最大,先問領導,這樣的眼力勁她還是有的。

    謝元珣,「沒有,不愛看這種無趣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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