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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14:40 作者: 漫步長安
    「五爺指的人莫非就是那院子的主人,國師的養女,姣月?那她現在何處,你們可曾有兒女?」

    元翼問出這句話,眼睛直盯著老五,老五渾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神情悲切,陷入痛苦之中。

    要是姣月生下了孩子,想必已有十七歲,正是韶華之齡。

    「某倒沒什麼想隱瞞王爺的,只是某的女兒,不知在不在人世。或許她從未來過,或許她生活在某不知道的地方。所以王爺不用再懷疑某的動機,國師害死某的妻女,是某不共戴天的仇人。某此生唯一的信念,就是殺死國師,替她們還有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本王沒有懷疑五爺的話,不過是今日有感而發。本王比起五爺,尚且不如幾分。要真是對上國師,難有勝算。心生戚戚,恐不能自保,談何保護別人?」

    談話到此,兩人同時沉默下來。不遠處的柳巷中傳來琴樂聲,還有吵鬧的歡聲笑語。別人的歡喜與他們的寂寥截然不同,仿若人間與忘川。

    老五垂著眼眸,十幾年前,他的功力還不如現在的七王爺。自從與姣月成事後,突然功力大增。要不是國師低估他,他不可能帶著姣月逃離國師府。

    他一直都知道姣月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還有她那個被關著的娘。姣月的娘瘋瘋癲癲的,成天哭哭笑笑。她關著的地方極為隱蔽,要不是自己那時候是侍衛統領,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對於國師來說,她們母女都極有用處,不知國師養著她們,是不是用來練功的?

    「王爺,我們從長計議,慢慢籌謀,某相信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元翼頷首,「時辰不早,本王該回去了。」

    「王爺慢走。」

    老五送走他,站在院子裡,聽了一會花樓中傳過來的男女笑鬧聲,滿臉的苦澀。

    他整個人突然矮下去,背佝僂著,一步一步地挪進屋子。閂好門坐在凳子上,從懷中摸出那個布包,拿出小像。小像中的女子絕色依舊,美目像是看著他,一如她生前,含情脈脈。

    傾刻間,他淚流滿面,把小像緊緊地貼在胸前。

    「姣月,你等著我,等我殺死那人,就去與你和女兒團聚。」

    第69章 國師

    元翼並未急著出城,城牆雖高, 對於絕頂的高手來講, 視如無物, 來去自如。他繞過幾條街, 回了一趟王府。

    安總管見到主子, 忙跟在左右。

    「王爺深夜回府,可是有要事吩咐老奴?」

    「你即刻命人悄悄把王妃的丫頭送走,派人沿途保護。另外, 王妃病重不能起身,一律不許任何人探視。」

    「老奴記下了, 還有一事,王爺容老奴稟報。王妃屋裡的那位四喜姑娘, 已被王妃送回娘家。老奴聽王妃的話里之意, 似乎那丫頭有不主之心,一心想當姨娘。王妃心軟,念主僕之情,讓傅家二夫人替她尋一門富戶, 送她去做姨娘。」

    「此等不忠之人,留著何用?」

    安總管忙低下頭, 「老奴立馬吩咐人去辦。」

    「辦得乾淨些。」

    「是。」

    元翼說完,轉身就要出府。

    「王爺, 您這就要走?」

    「嗯, 府里的事, 你盯緊些。」

    「老奴省得, 王爺您多加小心。」

    安總管心字說完,只見自己的主子人已離開十丈開外,片刻間消失在黑夜中。他立馬招來心腹,趕去傅府,務必讓四喜活不到明日。

    自己則去玄機院,知會三喜收拾東西,儘快安排她離開王府。

    元翼走的是後門,他一出門,四下環顧,冷著聲,「出來吧。」

    暗處出來一個男子,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卻是唐昀。

    元翼把手中的劍挽個劍花,瞬間劍鞘分離,寒氣逼人的劍就架在唐昀的肩上,「看來唐二公子忘記本王說過的話,本王說過,你的腿要是再亂走,本王替你打斷它。」

    「別…王爺,在下這次沒有走錯,是專程恭候王爺的。王爺且聽在下說完,再處置不遲。」

    「唐二公子有何話要說?」

    唐昀用余花小心地瞄著劍,一臉正經,不見白日裡玩世不恭的樣子,「王爺,在下來尋王爺,自是想投靠王爺。」

    元翼冷笑,語帶冷鋒,「唐二公子莫不是來消遣本王,本王個無權無勢的掛名王爺,有什麼值得唐二公子投靠的?」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此事在下計較了許久。王爺也知道,在下的出身尷尬,為嫡母所不喜。祖母雖疼惜一些,但嫡母與祖母同是韓家出來的,自是一心。在下的大哥失蹤幾年,屍骨全無,嫡母幾次攔著父親請立在下為世子。在下知道,只要一日見不著大哥的屍首,嫡母就一日不死心。」

    「你憑什麼認為本王能幫你?」

    「在下知道以王爺的本事,定能替在下尋回大哥的屍首,故投在王爺麾下。只要能找到大哥的屍身,在下任憑王爺差遣。」

    他一說完,發現架在肩上的劍已被人收回,不由長鬆一口氣,彎腰恭恭敬敬地行一個大禮。

    「唐二公子好深的心思,不過本王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用得上唐二公子,恐怕要讓唐二公子失望了。再說唐二公子口口聲聲說唐大公子已死,似乎十分篤定,又何必緣木求魚,多此一舉。」

    元翼抬腳欲走,唐昀攔在他面前,急切地道:「王爺,您一定能用得上在下的。您有所不知,在下的祖母出身韓家。韓家雖算是大族,名望卻不高,祖母為何能嫁進國公府,王爺想知道原因嗎?」

    「本王對唐老太君如何嫁進國公府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王爺…那是因為韓家曾有恩於國師。這個理由王爺感興趣嗎?」

    唐昀說完,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離開。

    要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唐昀怎麼會想著來投靠元翼。實在是嫡母容不下他,竟然替父親新納了一房妾室,那妾室眼下孕有五月。嫡母將她護得密不透風,聽說腹中正是男胎。

    要真是那妾室產下男胎,以父親健朗的身體,必能等那庶弟長大,再立世子。到時候,還有他什麼事。

    元翼心裡驚濤駭浪,面上半點不顯。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唐二公子深更半夜的,跑到本王面前來講笑話,莫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穩?本王不知道,天下竟還有人敢自稱是國師的恩人?」

    「王爺…千真萬確的事情,在下的祖母無意中露出來的口風。說是北韓嫡系口口相傳的秘密。」

    唐昀是有次偷聽祖母和嫡母說話,無意中聽到的。

    「既然是秘密,唐二公子何不好好守著,巴巴地跑來告訴本王,就不怕被你祖母知道,不認你這個好孫子?」

    「王爺…」

    「行了,本王就當沒有聽過這話。本王一片佛心,看你可憐,哪天要是尋到你大哥的屍首,必會送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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