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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04:36 作者: 小宴
    阿南拽了一下孫倫袖子,兩個人都沒再吭聲。

    秦至簡不知發生了什麼,沉默地拉著箱子到外面去等梁函。片刻後,梁函戴了個鴨舌帽,快步從工作室內走出。他先按開了後備箱,不等他動手,秦至簡自己就把行李提起來放好了。

    兩個人一左一右上車,秦至簡打量梁函,對方嘴唇緊抿著,身體也繃得僵直,整個人充滿防備,也不知道他在防備什麼。梁函系好安全帶,順勢轉身掛擋。

    秦至簡原本只是無意識地看了眼他的手,卻發現梁函直接掛了個倒擋。車本身就是倒進車位里的,梁函剎車剛一鬆開,整個車立刻向後滑去。

    「等下!!」秦至簡脫口喊。

    梁函一腳又猛地踩回剎車上,他扭頭和秦至簡對視了一秒,才遲緩地意識到,自己掛錯擋了。

    秦至簡看梁函臉色慢慢變白,魂不守舍似的。他有些擔心地蹙眉,低聲問:「小函,出什麼事了?」

    「……沒、沒有。」梁函有些慌亂,還好剛剛秦至簡喊了一嗓子,他的車應該只是保險槓和後面的牆碰了一下。梁函看了眼倒車影像,把檔位調回去,作勢又要發動車。

    秦至簡伸手按在了他手背上,他這才意識到,梁函居然連手都在微微發抖。

    梁函再要說沒事,秦至簡無論如何都不會信了。他抓著對方手腕,拉到嘴邊,很輕地親了一下,「沒事,小函,沒事的,你要是不舒服,換我來開吧。」

    以往梁函對這種事都會嘴硬,可今天他似乎也察覺自己狀態不對,下一秒就鬆開安全帶,轉身從駕駛位下了車。

    兩人調換位置,秦至簡已經開過好幾次梁函的車,很熟悉地發動,從院子裡開出,往自己的方向去。

    梁函沉默地坐在副駕駛上,幾次秦至簡扭過頭去,都看見梁函緊張地手指收攏,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肯定是出事了。

    秦至簡篤定地想,就是不知道這事會是哪方面的。

    公司?家裡?還是他身體不好?

    秦至簡把梁函的車開到自家小區,繞了兩圈才找到一個空的臨時車位停了進去。

    梁函整個人都在走神,車停好都沒發現,還是坐在原地大腦放空。

    秦至簡見狀,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猛地親在了梁函唇峰上。

    這個吻一觸即分,但秦至簡卻並沒有回正身體,還是這樣壓著梁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換了個問法:「不是說想我嗎?怎麼我一回來,這麼冷淡?」

    梁函像是被他這句話提醒,快速地眨了眨眼,然後立刻摟住了秦至簡脖子,極罕見地主動吻了上去。梁函的吻法有點凶,秦至簡手撐著車座靠背,被梁函摟得搖搖晃晃,勉強克制才沒栽到他身上。

    仿佛這些天受了莫大的委屈,梁函這個吻瘋狂地索取,貪婪地占領。秦至簡難得會在和梁函接吻的時候落下風,完全跟著對方的節奏,予取予求。

    半晌,梁函大約是自己倒不上呼吸,才往後靠了一點,和秦至簡分開了。

    秦至簡嘴唇水呼呼的,但他沒抬手擦,就這樣保留著被梁函侵蝕過的痕跡,帶著一點點淡淡的笑意說:「嗯,這還差不多。」

    梁函呼吸一起一伏,伸手抓著秦至簡的T恤領子,輕聲說:「先回家吧……」

    「好。」秦至簡摸摸他的頭,坐正回自己的位置,拿了車鑰匙和梁函一起下了車。

    他把行李搬出來,兩人上了電梯,借著更明亮的燈打量梁函,

    奇怪的是,接過吻,梁函的狀態竟然正常多了。梁函對著電梯裡的鏡子照了照,還想起來抓抓頭髮。

    秦至簡看得好笑,伸手把人攬進懷裡,一手推箱子,一手摟著梁函,走到了家門口。

    「你解鎖吧。」秦至簡手都占著,也捨不得放開梁函,反正他的家門鎖也錄了梁函指紋,誰開都一樣。

    梁函卻對這句話有些敏感,先看了他一眼,之後很鄭重地把拇指押了上去,隨後推開大門。

    秦至簡開始有猜測,這個事恐怕還是和兩個人的關係相關。梁函對他的態度奇奇怪怪……總不會是鄭柯臨做了什麼吧?

    梁函進了屋子,左右轉了一圈,回來和秦至簡不滿地抱怨:「你回來都不提前和我說,落了好多灰,我應該幫你叫個保潔先來處理一下的。」

    「沒事,現在叫也是一樣的。」秦至簡無所謂地在沙發上一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小函,來。」

    梁函站在原地,突然不動了。

    秦至簡看著對方臉色微變,自己也沉默下來,重新坐直身體,用有些鄭重的口吻道:「小函,你有什麼事情,不要瞞我,不管是公司的,還是你自己的,能讓我幫忙的地方,你一定要……」

    「我喜歡你。」秦至簡話都沒說完,梁函突然毫無徵兆地打斷他,低吼了一句。

    秦至簡愣在原地,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函,你說什麼?」

    梁函全憑一瞬間的熱血衝動憋出的這句,再讓他重複一遍,他卻已經沒有這個勇氣。

    秦至簡客廳巨大,梁函站在拐角的位置,離秦至簡有很遠一段距離。

    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望著秦至簡,做了幾次深呼吸才重新開口:「秦至簡,你……你之前說想和我談戀愛,你現在還想嗎?」

    秦至簡完全放棄了對情緒管理的能力,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梁函,他所想、所盼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秦至簡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一貫鎮靜尖銳的男人在這一刻如同慌亂的少年,他立起身,甚至不敢靠近梁函,生怕自己做一點點不對的事情,就會打破這個幸福。他迎上樑函直白的目光,很用力地點了下頭,「當然,梁函,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想要陪在你身邊,想成為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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