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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6:03:44 作者: 林光曦
    「夜色夢境」是正規的酒吧,做的基本上都是熟客的生意。這幾個客人之前也是熟人帶過來的,今晚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毫無徵兆地耍起了酒瘋。

    他們的舉動太突然,以至於酒吧里的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踩上了舞台。

    林稚虞畫著桃色的小煙燻妝,戴一頂波浪長捲髮,穿著上下分體的黑色短裙,黑蕾絲緞帶纏繞著手臂和大腿,系成蝴蝶結飄帶的樣子,雙腳赤足踩在檯面上。

    在這些人上來時候,他正抓著旁邊的鋼管表演高難度的下腰動作,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發現,被其中一個人扯住了裙子。

    那人顯然是喝得神志不清了,居然朝他咧嘴一笑,在附近兩個伴舞女孩驚慌的叫聲中用力一撕。

    本就是堪堪遮住下身的柔軟布料頓時裂成了兩半,被頭頂雪白的射燈一照,暴露出內里黑色的安全褲。

    林稚虞的思維都凝滯了,整個人像被重擊過一樣反應不過來。直到那人的手又一次伸來,扯住他的安全褲就要往下拉。

    第42章 說了你別不信,其實我喜歡上你了

    梁起鶴將視線從屏幕的設計圖紙上收回來,伸了個懶腰,想去廚房拿瓶冰啤酒放鬆一下,結果打開門就看到了斜對面緊鎖的房門。

    林稚虞已經近一周都沒有在家睡過了。上周末本來要一起回梁家吃飯的,他怕林稚虞情緒不對被趙曼看出來,就找了個他要準備入職資料以及林稚虞也忙的藉口推掉了。

    趙曼倒沒說什麼,就是叮囑他倆才回來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想著現在林稚虞還在醫院裡,梁起鶴又回到桌旁拿起手機,剛想給林稚虞發消息手機就響了。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蠢鹿」兩個字,他馬上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林稚虞的聲音,而是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梁起鶴,我是方昊唯,你現在有沒有時間來一趟東府派出所?」

    那聲音聽著很急,梁起鶴怔了怔,也顧不得林稚虞的手機為什麼會在方昊唯手裡了,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電話里說不清,方昊唯只說林稚虞牽涉到一起醉酒傷人的事件里,要他立刻過去一趟。

    「他受傷了?!」梁起鶴的心被懸了起來,聽到方昊唯說林稚虞沒什麼大礙才鬆口氣,馬上換衣服趕到了東府派出所。

    方昊唯給的地址是辦公樓的二樓,梁起鶴在大門的門衛室登記了身份信息才進來。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派出所的辦公樓還是燈火通明。梁起鶴照著門牌找到了那間辦公室,剛進去就看到一左一右兩張辦公桌旁坐了兩個酒氣熏天的男人,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做筆錄。不過他倆醉的厲害,過程並不順利。

    梁起鶴在林稚虞生日那天見過方昊唯,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椅子上的人。

    方昊唯正看著手機,聽到叫聲就抬頭了,但在看到 他的時候沒有過來,而是走到第三張辦公桌前,對正在埋頭寫報告的警察道:「鄭警官,林稚虞的丈夫來了。」

    那警官也抬頭看了梁起鶴一眼,合上文件示意他進來。

    梁起鶴一靠近就問:「稚虞呢?」

    方昊唯道:「別擔心,他在休息室里休息。」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牽涉到傷人的事情里了?」梁起鶴急道。

    那位打量著梁起鶴,一直沒說過話的鄭警官終於開了口,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個多小時前他們接到夜色夢境酒吧的報警電話,說是有醉鬼鬧事,到了現場才發現還有傷人的情況。受傷的是其中一個鬧事的醉鬼,受傷部位在下體,已經送醫檢查了,而施暴者就是林稚虞。

    梁起鶴聽得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林稚虞那身板還能把人打傷?!鄭警官也不廢話,拿過右手邊的一份文件,打開來給他看了幾張照片,都是剛才執法時候拍攝的。

    林稚虞穿著黑色短裙,一雙長腿暴露在燈光下,腳上連鞋子都沒有,頭上的假髮也被扯掉了,即便臉上的妝容沒花也擋不住一身的狼狽和眼底的狠厲。

    那又是一種梁起鶴沒有見過的模樣。只是不等梁起鶴細看,鄭警官就收回了照片:「根據現場群眾的證供,事情是那幾個喝醉的人挑起的。受傷的王暢先撕壞了林稚虞的裙子,還想要脫他的褲子,所以造成了林稚虞的激烈反抗。」

    在說到『裙子』這個詞的時候鄭警官面不改色,就像在討論晚餐吃的白菜煮的夠不夠爛一樣。畢竟對於執法者而言,什麼樣的情況都會遇到,像這種男扮女裝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梁起鶴的視線還停留在那份合起的文件上,但神情明顯是動怒了。

    林稚虞明明在醫院陪賀彤的,為什麼會穿著女裝去酒吧跳舞?還被這男的占了便宜?!

    鄭警官無視了他的臉色,繼續道:「依據傷者的情況判斷,林稚虞可能存在防衛過當的嫌疑,不過這位方醫生也出示了林稚虞患有應激障礙的診斷報告,所以問題應該不大,但還是要找個律師來處理一下。」

    「應激障礙?」梁起鶴疑道。

    「是一種創傷後的精神障礙。」方昊唯解釋道。

    「創傷?」梁起鶴還是沒明白:「他受過什麼傷?」

    看梁起鶴的反應,方昊唯就知道他又是一無所知的,只好給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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