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的女兒（二十九）

    一年後

    唐煜滿面春風，看著下首跪著的文武百官。

    一年了，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平整了朝堂，安撫了眾人之心，用一年的時間逼著自己快速成長，如今的他，坐在大寶之上心才安定下來，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小人！

    目光撇向一側垂手而立面無表情的唐演，大哥，對不起！

    可他知道，這五個字，他應該大聲的跟他說出來。

    小蘭子手揚佛塵，「有事豈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一向冷漠又不多言卻手腕狠辣的唐演，突然上前！

    「襄王，朕，今兒乏了……」

    唐煜伸手撫額，不去看他！

    一年的時間，讓他從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小男人，成長為一個深謀遠慮的上位者，無人能在他平靜的臉上看出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唐煜起身，雙手負在身後，直接離開！只是心底卻道，大哥，咱們的約定，可以不算數嗎？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唐煜離開，唐演的目光閃了閃，又冷了幾分，小子，竟然敢說話不算話！

    ——

    退了早朝，唐煜還在換衣服，卻見一個小兒，探頭探腦的縮在門口，正往裡面看著。

    大大的鏡子前，唐煜挑起一側嘴角。

    「皇上，是太子……」一旁的小蘭子，急忙說道。

    唐煜雙手整了整腰間的腰帶，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隨後道，「小豆芽……」

    那門口的小身子，便咻的一下縮回了腦袋，一臉的懊惱，小豆芽小豆芽，這名字，真心要命的緊啊！

    聽著腳步聲，小小的影子抬起了腦袋，「兒臣給父皇請安！」

    奶聲奶氣的說完，便行了一禮。

    唐煜伸手摸摸他的頭，「男子漢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你縮在門口做甚？」

    只是這話說完後，唐煜自己的臉卻微微的紅了一下，不過，他早不是一年前或者更早的他了，更懂得藏住自己的心事！

    「兒臣求父皇一事，兒臣一歲多了，能請父皇賜個名字嗎？」

    小豆芽在想這大明朝自打開國開始，估計也就他這太子的名字，這麼地這麼地的貼地氣親民吧，唉！

    貼地氣親民是好，可素也太影響他的形象了，所以，他求母后起個名字，可縮在冷宮只知道打麻將的母后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好吧，他知道，起明這種小事，他高貴的母親哪有時間，他還是找他爹吧！！

    唐煜蹲下身子，「起名這種小事，你叫你母后起吧……」

    「父皇，咱，咱能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小豆芽咽了口水，為什麼他這麼地這麼地倒霉，就碰上了這麼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呢！

    蒼天啊，他小豆芽向來善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為什麼不給他一個名字，一個帥到爆的名字，一個響噹噹的名字呢？難道，是上天嫉妒他長的太美嗎？

    唐煜挑眉，雖然不知道這小腦袋裡想些什麼，可看著他雙眉不展，便道，「亮話？成，你說吧！」

    「父皇，兒臣初來人世間的時間還短，還不太清楚人世間的險惡，可兒臣卻知道一點，兒臣是太子，一個叫做『小豆芽』的太子，這，會給大明的臉上抹黑，畢竟，兒臣是父皇與母后的孩子，集了你們這對無良父母……不不，是優秀父母的所有優點，一個『小豆芽』可讓兒臣這高大的形象，瞬間瓦解了！所以，父皇，兒臣知道您日裡萬機，所以起名字這種小事，兒臣自己解決吧，兒臣想了個響噹噹的名字，父皇您聽聽看看可好？」

    哎瑪累死他了，不就是說句話嗎，七姨啊，你至於要我說這麼長這麼繞嗎？

    唐煜目光一閃，這小子昨天說話還沒愛麼順利，今兒竟然還說出了大道理，還人世間險惡，他知道險惡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名字？」

    一聽唐煜的問話，小豆芽便一臉得瑟，看來跟七姨學這幾句話，還真沒有錯，於是揚著小臉，「『唐甜』！」

    「噗！」唐煜差點沒嗆到自己。

    更是一臉的大便色，這叫響噹噹的名字，也沒比他小豆芽好在哪啊！

    小豆芽笑的一臉得意，昨天七姨說什麼『唐老鴨』，哼，他原就是『小芽』了，再叫個『老鴨』，才不要，一聽就不是好名字，還是『糖甜』好，好吃又好聽！

    嘿嘿！

    小豆芽自等著他老爹誇他呢，卻見他老爹抬腳走人了！

    「父皇……」

    「想到好名字，再來找朕！」

    唐煜擺擺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知道吃！

    ——

    唐煜還沒有走進冷宮，就聽到裡面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看了一眼小蘭子，小蘭子縮縮脖子，「皇上，奴才有通知榕欣姑姑……」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的錯！

    看著冷宮大門邊上立著的牌子，唐煜眉頭不展！

    唐煜踐人與狗不得入內！

    再次瞪了一眼小蘭子，小蘭子再縮脖子，心道，再縮下去，他快成陀子了！卻道，「皇上，這玩意娘娘弄了好多，奴才這邊扔了那邊就又立起來了……」

    小蘭子覺得這一年半來，他頭上的白髮多了好多。

    唉，兩個主子扛了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鬧的是哪般？

    「咳！」唐煜咳了一下。

    小蘭子急忙上前，「皇上駕到」！

    可惜，沒有人理他們！

    唐煜抿嘴，抬腳走了進去。

    冷宮，唐煜心道，有哪個朝代的冷宮比皇后的景和宮還要豪華還有熱鬧的？

    大廳里，擺了一桌麻將，卻見晴天正跟幾位美人打牌呢，細看下去，竟是幾位先皇的老太妃！

    「皇上來了……」

    余老太妃笑米米的看了一眼唐煜。

    晴天撇了一眼唐煜，「你不識字？」

    突然另一位老太妃手捂著腹部，嘴裡便叫著，「哎喲，哎喲，不能玩了不能玩了，肚子好疼……」

    一邊叫著一邊步履矯健的抓著贏的錢還有身邊的嬤嬤快速離開。

    有一就有二，轉眼間，三位老太妃都走了，就剩下晴天坐在桌邊。

    臉色灰暗，踐人！

    她就說今兒怎麼輸錢了，原來是踐人來了！

    小蘭子揮手，廳里轉眼就剩下大眼對小眼的這夫妻了。

    「晴天……」

    「喲，皇上『一日萬雞』還是回宮吧！」

    唐煜嘴角抽抽，這女人，要不要加重那個語氣？

    一日萬雞？

    虧她想得出來！

    如今，所有待解決的事中，只差一個後宮了，原來他以為會很容易，可是他估算錯了！

    蹬機最初便將四妃的份位給立了，也是告訴眾百官，再進宮的女子，可沒有好位置了，可這一年，他原本只想打發的四妃，沒到三個月的時候，就從四個變成了八個，又從八個變成十六個，咳咳，半年的時間，他這後宮裡，已經有三十二個美人等著他臨幸了！

    可只有鬼才知道，他根本是一個都不想要！心底將小蘭子罵個半死，出的是什麼鬼主意，假意臨幸後宮妃，再讓妃子來挑釁晴天，晴天會忍不住的回到景和宮，特麼他真是低估了晴天的忍功！

    出手毫不客氣，把前來的妃子們，一個個打成了落水狗，而她，穩坐冷宮，除了最初幾日裡有些消沉外，這女人，竟然該吃吃該玩玩的，睡的香活的瀟灑！

    弄的他也沒有心思，只好不理會後宮，可一想到打發四個女人跟打發三十二個女人，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唐煜蹲下身子抬起頭，看著晴天，半響沒有說話只是揚頭看著她，他想她。

    哪怕夜夜來到冷宮抱著她，卻不敢動她一分，他知道她的性子向來激烈，更知道她的心結，可這一年，他不但沒有解開，還讓她越打越緊，眼裡，心裡，為她心疼，卻更痛恨自己，當年的不知道珍惜！

    他伸手，想碰著晴天，卻在離她手指一寸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揚頭，「晴天，朕這隻『雞』認生！」

    話音一落，唐煜第一次在白日子裡，握上了她的手。

    晴天嘴角抽抽，不要臉！

    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回房，咣，將門給關上，並落上了鎖，懶得理他！

    可心竟然顫了又顫，看著自己的手，剛剛，竟然有一瞬間的慌亂，因為看到他眼中的悔與痛！

    晴天閉了閉眼睛，將手放在身後，靠在了門上，眼角滑下了淚痕，也許，她真的該離開了，畢竟他的位置已經坐穩了。

    ——

    唐煜離開冷宮，才走到御花園迎面遇上淑妃。

    「皇上萬福金安！」淑妃急忙福身行禮看著唐煜那張好看的臉，眼裡帶著痴迷。

    可是想到一年來，皇上也多有到她宮中留宿，卻從來未碰過她，她的心，便有一絲的疼意，難道是自己長的太難看？

    但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如果難看，皇上又豈會招自己入宮？

    所以，她曾經想過是他身體的問題，但又想到皇后還生下一個太子在那擺著，這個自然就不是問題了，所以，一年來，她也沒有弄清楚，何以他明明就是個男人，卻做不了男人的事？

    但，這是面子問題，所以死也不能對外說，在外，還要表現出被疼愛的太狠的樣子，不然，會被其它三妃笑話。

    其實她不知道，這後宮裡的妃子，都跟她一個想法，弄的所有的女人皆暗中較勁。

    唐煜含首，並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皇上，天熱，燕兒做了冰鎮酸梅湯，皇上要不要來嘗嘗……」

    唐煜停下了腳步，突然目中閃過了什麼，回身看著她道，「也好！」

    淑妃的心一下子飄了起來，如果她可以讓皇上高興，那麼今天她便一定要成功的留下龍種才行！

    ——

    唐煜喝了半碗酸梅湯，又與淑妃說了一起子閒話，竟支著頭睡著了。

    淑妃的心中頓時一喜，急忙揮手退下宮人，來到唐煜的身邊，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皇上，即是困了，不若到*上睡吧……」

    唐煜半推半就與她一塊進了內室。

    看著躺在*上睡的一臉安穩的唐煜，淑妃心下跳的飛快，要不要大膽一些，要不要？

    心裡是這般的想著，手卻下意思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又抖著手解開唐煜的衣服，隨後爬到*上，伸手去摸唐煜。

    待她的手就快要摸到他小腹下，卻被唐煜倏的一把捏住，淑妃驚的抬起頭，一張悄張上染上紅霞，「皇，皇上，讓，讓燕兒成為您真正的妃子吧……」

    唐煜卻坐了起來，看著她，極認真極認真的看著她，「燕兒，你，你真想成為朕的妃子？」

    聽著唐煜的聲音，淑妃急忙點頭，可唐煜卻極懊惱的撓了撓頭髮，更是一臉沮喪，「可是，可是朕是個廢人……」

    咔嚓！

    唐煜這話，如一道驚雷劈在了淑妃的腦袋上，她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唐煜，「這這這怎麼可能，太子……」

    唐煜突然變了臉色，一臉猙獰，雙手捏住她的雙肩，「那是在皇后懷孕後，朕才傷了根基，再不能人道，所以，皇后才要與朕和離，你明白嗎，明白嗎？」

    淑妃嚇的臉色蒼白，那那她豈不是要在宮中老死，連一個做女人的機會都沒有，就就……不不不，她不要！

    「燕兒，不要說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唐煜又變了臉，祈求的看著淑妃，「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回頭，朕會大大加賞你的，來，陪朕睡一會……」

    淑妃身子冰涼，躺在唐煜的身邊，往日的期盼，如今皆成了空，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唐煜淺眠半個時辰左右，便起了身，淑妃的臉色灰白灰白的，服侍著他穿好衣服看著唐煜離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此生無望，此生無望啊！

    不不不，這麼說的話，這宮中的女人，豈不是每一個都如自己這般，這一年來，大家其實都沒有……

    突然想到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第一次臨幸自己，結果那夜裡，她跟他在宮中學著青蛙跳了一宿……

    不不不！淑妃急忙爬了起來，她得找人商量商量，可才跑到宮門口，這這是皇上的隱疾，如果說出去，那自己還有命嗎？

    如此淑妃心頭一直憋著，直到兩日後，看到賢妃坐在迴廊邊上看著池中錦鯉唉聲嘆氣，便走了過去。

    再然後，沒兩日，宮中便瘋一樣的傳開，皇上不能人道一事，三十二嬪妃個個目瞪口呆，大家平時裝的被極*，如今，如今個個都是黃花大閨女，大家碰面，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

    冷宮，晴天吃過晚飯在宮內溜彎消息食，突然聽到幾個宮女偷叢議論，頓時笑的前仰後翻，「哈哈哈……不能人道，尼煤的，活該呢這是！」

    是夜，唐煜來到晴天的房裡，可今個兒晴天太興奮，結果睡不著，待看到*邊的人影，還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唐煜，一咕嚕坐了起來，「哈哈哈，讓你不守諾言，嘖嘖嘖都不能人道了，老娘先恭喜你了！」

    本來唐煜看著她沒有睡還挺愣，畢竟晴天的睡眠習性一向規律，結果聽到她的話，便知道她是因為太興奮，只是，能不能人道，她不清楚嗎？

    目光落在了她的領口處，那一抹白嫩，還有那高聳，瞬間讓唐煜的身子繃了起來。

    晴天笑的太開懷，胸口一跳一跳，竟然忽略了眼前這是一匹被餓了近兩年的狼。

    於是，待到某人將其壓倒，待到某人堵住了她的嘴，待到某人撕開她的衣服，待感覺到某人強烈的身體變化，待到事後，晴天看著一臉滿足一臉殲笑的男人，伸出腳丫子，踢在他的臉上！

    尼煤！傳言欺我！

    特麼這也能叫不能人道！